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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佛法很多年。永樂十年,他被太宗皇帝任命為潭柘寺主持至今。他對太后稽首到: “德始恭迎太后娘娘,禪房皆已備好,太后和公主們一路奔波,稍事休息,再到齋堂用藥石?!?/br> “叨擾禪師了。哀家曾聽太宗皇帝數(shù)次提起您,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花蕎跟著太后從東門進了寺廟。 沒想到這邊是與中間的大殿分隔開的,過了方丈院、延清閣,到了幾座行宮院。 “太后娘娘,這就是太宗皇帝,每次來潭柘寺居住的行宮,你這幾天就在此處居住。后面的院子是分開的,幾位公主就住到那里?!?/br> 花蕎一看,院中幽靜雅致、碧瓦朱欄、流泉淙淙、修竹叢生,頗有些江南園林的意境。 她挑了最西邊的一間,慶都想住她旁邊的院子,嘉興搶先一步走了進去。 張樾站在花蕎旁邊,壓低了聲音說: “用過晚膳,你就說去轉(zhuǎn)轉(zhuǎn),西邊有座龍王殿,有個傻子在那里等你?!?/br> “你才傻!” “好好好……我傻……” 張樾眼睛一掃,就發(fā)現(xiàn)嘉興公主在她院門邊一閃。她的婢女,鬼鬼祟祟的站在他們旁邊的大樹后面。 好嘛!有人要搞事! 第285章 預言成真流言四起 等公主們梳洗更衣完畢,齋堂里已經(jīng)擺好了十幾樣齋菜。全都是用素材精心炮制而成,還有很好聽的名字。 “這叫‘半月江沉’,月白色這一半是面筋,鍺色這一半是香菇。正所謂:月影松濤含道趣,花香鳥語透禪機?!?/br> 德始禪師饒有興趣的,給這幾位皇宮里來的女施主介紹齋菜,太后最近都在吃齋念佛,對這個尤其感興趣,聽得津津有味。 可花蕎卻食之無味,一心惦記著龍王廟。 “你們幾個,到外面走走去吧,天黑之前回來。” 太后終于開了恩,放了這幾個早就不動筷子的公主。 花蕎剛走到門外,小高低聲說:“往西邊走,過了大殿再繞回來?!?/br> “不去龍王廟了?” “大人一會去你房里等你?!?/br> “那我們還繞什么?現(xiàn)在就回去吧?” “等會。張大人說,嘉興公主可能要跟蹤咱們,一會我和小七往觀音廟走,你繞過大殿回東邊。”小高得意的笑道:“她要跟蹤,咱們就帶她逛逛潭柘山?!?/br> 那可不是逛潭柘山?觀音廟在龍王廟的上面,那是潭柘寺最高的建筑。 花蕎“噗呲”笑了,交代道:“玩歸玩,可別讓她受傷了。” 果然,走了一段,小高就發(fā)現(xiàn),后面不怎么高明的跟著兩個人。 他們從大殿后面穿到西路,小七便披著花蕎的斗篷,和小高跟前走,花蕎則右拐繞到大殿前面,調(diào)頭回去了。 走著走著,她便小跑起來,沒有什么,比這一刻見到師兄更重要。 進了自己的院子,她掩起門就往屋里跑。誰知一進門就被人從后面抱住了。 “謹逸!” “是我。阿蕎……” 花蕎轉(zhuǎn)過身來,回抱著呼延錦。 不見他,像是隔了一萬年;見到他,又像時時刻刻、一剎一瞬都在一起,從未分離。 兩人尋找著彼此的唇,花蕎的淚滑了下來,淌進了兩個人的嘴里。 “我快要瘋了,阿蕎,近在咫尺,卻不能見你?!?/br> “我也是。” “還要等三年……可我怕……等待的時間,會更久……” 花蕎詫異的推開他問道:“為什么?” 呼延錦突然將她橫抱起,就像在萬戶山莊水牢里那樣。他抱著她,大步走進內(nèi)室,將她放在床邊坐著。 花蕎羞紅了臉,她剛才居然想,他要,就給他。 呼延錦挨著她坐下來,將她摟在懷里笑道:“謝謝你這么想,可現(xiàn)在不是時候。” 她推了他一把,嗔到:“胡說,我什么也沒想?!?/br> “你想了,因為我感覺得到,你是放松的,不管我怎么做,你都不會拒絕。” 花蕎只好掩飾道:“你快說說,為什么我們還要等更久?” “阿蕎,你還記得,師傅在寶應是因為什么入獄的嗎?” “記得,他說他是現(xiàn)代人,還說了很多渾話?!?/br> “可現(xiàn)在問題就是,他說的渾話第一條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br> “你是說皇祖父殯天?” “嗯。當時他在集市上說的,很多人聽見了。他說:明年永樂帝死在北伐回來的路上。”呼延錦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抓起花蕎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 “當時我們急于把師傅從牢里放出來,沒有仔細打聽,他到底說了什么?!?/br> “那你現(xiàn)在怎么知道的?” “現(xiàn)在……全大明的人都知道了……”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張樾說你每天焦頭爛額處理這件事,也沒個頭緒……”花蕎著急的說,她知道,這件事一定是鬧大了。 “先是寶應有人傳出,師傅做過這樣的預言,師傅在揚州也算有些名氣,很快揚州人就把他的預言,和他奇怪的仵作術(shù)聯(lián)系在一起。 說師傅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然后傳得神乎其神,連南都也都傳遍了。如果只是民間里傳,或是他當時只說過這一句,那也就罷了。可……” “不錯,阿爹還說過,我父皇會登基,說他活不過一年,我皇長兄會做皇帝,還讓我不要得罪他,說他還要做十年的皇帝…… 天哪!難道這些他在集市上都說了?”花蕎都要抓狂了。 “差不多這個意思,只不過,被那些好事之人添油加醋擴大了。甚至是……被人利用做攻擊皇上的工具?!?/br> 呼延錦低著頭,他輕輕咬著嘴唇,沒有說出來,利用師傅所謂“預言”造謠的,就是他父親和易呈錦。 “那我阿爹豈不是很危險?” 呼延錦點點頭說:“我最初以為,可以抓幾個寶應縣造謠的人,封住他們的嘴??勺隽酥蟀l(fā)現(xiàn)根本沒用,反倒越描越黑。 阿蕎,你會不會怪我?我一直在做于事無補的事……”呼延錦難過得將臉埋在花蕎的掌心里,面對洪水一樣的流言,他有心無力。 徐之錦知道這事以后,也讓大哥幫著辟謠,可寶應早就不是漩渦的中心,因為攪動這一切的人,在應天府。 花蕎將臉貼在他的頭上,輕輕的說:“傻瓜,你是人,又不是神,何況這一切并不是因你而起。好在父親的行蹤寶應人并不知道?!?/br> 呼延錦嘆了口氣說:“這是不幸中的萬幸。萬戶山莊相對封閉,那里的人也不知道師傅原來的身份。我去找了陶青翼,他說,他父親讓我們放心,他會保護好師傅?!?/br> 花蕎輕輕嘆了口氣。 阿爹的預言實在太真實了,真實到讓朝廷害怕。皇上是自己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