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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上。 對(duì)于茶茶的否認(rèn),太宰治毫不意外:“也是呢,畢竟上一次在橋上,茶茶小姐也是這樣?!?/br> “啊啊,如果這世界上多一些像茶茶小姐這樣的人,我就不用煩惱每次都死不掉了?!碧字螄@氣。 他睜開眼睛,鳶色的眸子深不見底,濃稠的黑暗仿佛要溢出來。 “所以,真是無聊的世界啊。” 茶茶金色的眸子平靜地注視著他。 下一刻,她舉起雨傘,毫不留情地捅了太宰治的腰一下,而且還想再捅一下。 “等,等等!”被這猝不及防的發(fā)展驚到,太宰治睜大眼睛,“茶茶小姐,我是哪里得罪到你了嗎?” “因?yàn)樘紫壬f了讓我很不爽的話?!?/br> 茶茶面癱著小臉回答,又用雨傘戳了他幾下。 “太宰先生的腰不至于捅了兩下就不行了吧?” 太宰治:“……” 男人怎么能說不行! 他假笑著:“怎么會(huì)不行呢,但是小姐,再這樣下去,就算是我也會(huì)吃不消啊?!?/br> “我知道了?!?/br> 戳在他身上的傘突然停了下來,茶茶握著傘柄站起來。 太宰治以為她是要離開了。 從第一次見面的時(shí)候,茶茶只是用安靜的眼神看著水里的他,太宰治就知道了,這個(gè)人不會(huì)選擇救他。 太宰治微微垂眸,鳶色的眼睛里空無一物。 他其實(shí)厭惡著面前這個(gè)雪發(fā)金眸的少女。 他在她身上看到了某種一直在尋找渴求的東西,他直覺她可以讓他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改變。 但是對(duì)方不愿意拉住他的手。 這條隔開的線,從一開始,就被茶茶親手劃下。 她看似順從,卻一直只是在旁觀著他。 這算什么?到頭來只有他一個(gè)人在被特別的情緒所牽動(dòng),而對(duì)方卻站在范圍之外,靜靜看著他因此做出的一系列舉動(dòng)。 太宰治覺得自己真是既不甘又可笑。 恐怕在她眼里,早已狼狽不堪了吧。 “小姐,到底是為什么要來這里?” 太宰治微笑著問,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 這算是一語雙關(guān)。 到底為什么來橫濱?到底為什么來……這條河邊? 茶茶輕輕嘆了口氣,精致的小臉上浮現(xiàn)一抹不解。 “太宰先生在不高興嗎?不希望我出現(xiàn)在這里?” 太宰治抿唇不語。 “從某種程度而言,太宰先生,真的是相當(dāng)任性啊。” 茶茶的金眸里平靜而淡漠,不曾激蕩起絲毫情緒,她看著他,像看著這世間任何一個(gè)人或物。 他在她眼里,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太宰先生,從一開始就沒指望我能救你吧。” “沒有求救的太宰先生,又為什么覺得我會(huì)救你呢?” 太宰治的臉上逐漸失去了所有表情,像是一個(gè)毫無生氣的雕塑,冰冷而沉默。 ——直到他聽到茶茶接下來的話。 “上來吧,太宰先生,”她輕聲說,似是有些無奈,“我的傘已經(jīng)伸出去了啊?!?/br> 太宰治驀地抬頭,鳶眸沉沉。 “小姐,我沒有求救哦?” “沒關(guān)系,”茶茶面癱著臉,“這件事以后再說吧,現(xiàn)在太宰先生再不起來,就要感冒了?!?/br> 感冒的太宰先生,再被治療一遍,會(huì)更難纏吧。 現(xiàn)在要是再上手拆繃帶,恐怕會(huì)不愿意呢。茶茶眼中浮現(xiàn)了一點(diǎn)笑。 太宰治看到了茶茶的雙眸。 威嚴(yán)的金色,像是燦爛公正的日光,而在此時(shí),卻多出了一抹溫軟。 太宰治看了一會(huì),慢慢伸手握住茶茶的傘。 將這坨名為太宰治的黑泥拉上岸后,茶茶剛一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指尖卻觸到濕漉漉的東西。 她低頭看了過去,一截濕透的白色繃帶在輕輕摩挲她的手指。 “太宰先生?是想脫掉這些繃帶嗎?” 她反握住那截繃帶,剛輕輕一拽,繃帶延伸源頭太宰治便“唔”了一聲,臉上泛起潮紅。 “小姐,繃帶,繃帶可是不能隨便脫下來的,會(huì)很羞恥的?!?/br> 繃帶一頭從太宰治的手腕處垂下,茶茶手指握住繃帶另一頭,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但是太宰先生的遞給我的這截繃帶,感覺只要扯下去,所有的繃帶就會(huì)都松散下來呢?!?/br> 只要一用力,感覺太宰先生就會(huì)變成一件被拆開的禮物。 “太宰先生,難道不是想讓我把繃帶拆下來嗎?” “才沒有?!碧字卫L尾音,不滿地抱怨著,“只是想讓小姐保管這截繃帶,不然被別人拽住,那可……虧大了呢?!?/br> 茶茶沉默一會(huì):“所以太宰先生是自己不想管,把繃帶這頭交給我,卻又不讓我真的把繃帶剝下來?” “是的哦?!碧字紊酚薪槭碌攸c(diǎn)著頭,“這是你的第二個(gè)任務(wù)!要完成哦?!?/br> 茶茶頓了頓,面癱著小臉。 “太宰先生,你好sao啊?!?/br> 太宰治不愧是太宰治,心理素質(zhì)格外強(qiáng),哪怕聽到這種評(píng)價(jià)也面不改色:“這是上司的命令哦,小姐想反抗嗎?” “沒有。” 太宰治聞言嘆了口氣,一副頗為惋惜的樣子:“這個(gè)時(shí)候小姐應(yīng)該說‘不要啊’,才更應(yīng)景嘛?!?/br> 茶茶:“……太宰先生,請(qǐng)收斂一下興奮的眼神?!?/br> 雖然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什么但是我覺得你在想不好的事。 “誒,好吧好吧?!碧字螖偸?,“其實(shí)沒能完成說不定更好呢。” 茶茶沒搭理他,抖了抖雨傘上沾的河水。 她才不拆繃帶。 果然,還是讓太宰先生感冒好了,感冒了說不定還能安分點(diǎn)。 “小姐帶了一把透明雨傘?”太宰治抬頭看看太陽,摸著下巴有些驚奇。 “小姐,你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嗎?” 茶茶:“太宰先生,你想被一瞬間脫光繃帶嗎?” 鬧騰個(gè)不停的太宰治總算乖乖閉上嘴。 茶茶和太宰治在路上走著,陷入沉寂,中間隔了一點(diǎn)距離,只有一截雪白的繃帶將兩人連接起來。 回港黑大樓的半途中,雨突然下了起來。 還是不小的雨。 茶茶撐開傘,太宰治自動(dòng)鉆進(jìn)傘下,兩人的距離瞬間縮短,繃帶搖搖晃晃隱在兩人的衣服中。 雨聲噼啪被擋在傘外,水花在腳邊濺起又落下。 茶茶以為太宰治會(huì)問些什么,但是太宰治保持了安靜。 然而就在茶茶以為太宰治不會(huì)說話了,太宰治偏偏突然開始作妖。 “小姐小姐,想吃蟹rou罐頭~” “……”茶茶沒理。 “小姐,小姐——”太宰治拖長了聲音,尾音甜膩微啞,好似在委屈巴巴地撒嬌,“蟹rou罐頭~” 好鬧騰。 茶茶側(cè)頭,看到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