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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外面俯身,看起來應(yīng)該是打算下一秒就敲門了。 “你醒了。”泉鏡花說,語氣仍然保持著平靜,只是中島敦能看出來泉鏡花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太好。 “怎么了?”中島敦從櫥柜里鉆出來,有些不解。 泉鏡花頓了頓,語氣出現(xiàn)了一些低落的情緒。 “她走了?!?/br> “什么……?”中島敦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泉鏡花說的話的意思,趕緊站起來,跑向榻榻米。 昨天晚上變成貓的茶茶,本來應(yīng)該是跟泉鏡花睡在一起的,但是現(xiàn)在沒有任何痕跡留下來。 中島敦沉默了一下:“她是悄悄離開的嗎?” “嗯。”泉鏡花輕輕點頭,“我沒能察覺到她是什么時候離開的?!?/br> “是啊,她本來就挺厲害的……”中島敦頓住,沒再說下去了。 實力強大的神秘少女,突然離開才是很正常的情況吧。 畢竟相處的時間也很短…… 只是,還是有點失落。 “收拾一下就去偵探社吧,”中島敦對泉鏡花說,“順便把情況跟大家說一聲?!?/br> 泉鏡花嗯了一聲便去洗漱,頭上的呆毛耷拉著。 中島敦面上也表現(xiàn)得跟平常沒什么差別,到偵探社后把這件事告訴大家,大家也表示了對茶茶行為的理解和意料之中。 畢竟茶茶的詳細(xì)情況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而她之前的行事風(fēng)格,是不與任何人產(chǎn)生聯(lián)系的。 但是中島敦這回卻分外敏銳地捕捉到,偵探社成員們隱藏著的、沒有看到茶茶留下來的遺憾情緒。 江戶川亂步埋頭整理著零食,好像在給零食分類,隨后把零食全部鎖進(jìn)了一個保險箱里。 “很快就會再見到了?!苯瓚舸▉y步對此好像非常篤定。 第107章 喵一百零七聲 很快嗎? 中島敦整理著桌上的文件, 心里忍不住想,很快就能見面,又是什么時候呢? 想著這些的時候, 不知不覺間,就連這段時間因為澀澤龍彥這個人給他帶來的莫名壓力都好像被緩解了許多。 江戶川亂步看了一眼正在明顯走神的中島敦,哼哼兩聲,懶洋洋伏在桌面上,手中拿著一顆玻璃珠,不緊不慢地隨意抵著桌面滾動著。 下一次再見面,把這個最喜歡的彈珠送給她好了。 畢竟, 總不能什么都讓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搶先了,不是么。 …… “……”茶茶已經(jīng)盯著這個櫥窗許久了。 透明的玻璃櫥窗里,陽光落了進(jìn)去, 白色的精致架子上擺放著各色漂亮可愛的甜點,仿佛隔著玻璃,也能嗅到那股甜蜜柔軟的味道。 石板:【……您再看下去,店主可能就要出來了?!?/br> 當(dāng)然,并不是因為茶茶站在這里妨礙了生意,而是因為雪發(fā)少女默默盯著蛋糕的樣子太惹人憐愛了。明明小臉上沒什么表情,身上也仍然保持著那股疏離清冷的氣場, 但是就是忍不住讓人想要滿足她的要求。 以石板看來,頂多再過三分鐘, 茶茶再不動彈的話, 里面眼冒桃心假裝不經(jīng)意瞄了茶茶好幾眼的店主就要捧著蛋糕出來了。 不過茶茶是不會隨便接受別人塞過來的東西的, 哪怕是好意。 至于不懷好意的人另一說。 【您想吃的話, 為什么不進(jìn)去?】石板不太明白這一點。 茶茶像是覺得石板問的話很奇怪, 瞥它一眼后, 毫不猶豫地回答:“因為現(xiàn)在不想吃?!?/br> 不吃不是因為吃不到,而是因為不想吃。 茶茶這幾天吃甜點吃的有點多,現(xiàn)在更想換換口味,之所以留在這里一會,也只是因為這些蛋糕“看起來”很好吃也很好看,所以干脆多看一會。 至于別的,茶茶懶得想,要是真有人來趕自己的話,再走就是了。 石板這回懂了:【也對,這兩天您已經(jīng)快要把橫濱的甜品店吃遍了?!?/br> 前兩天沒有進(jìn)行告別便悄悄離開中島敦和泉鏡花的住處后,茶茶就像是被那道泉鏡花做的湯豆腐打開了某個奇妙的開關(guān),不再一直宅在海邊的樹上,在橫濱開始了美食之旅。 茶茶的理由也很充足:“再回那里,又要碰到太宰先生和他的竊聽器?!?/br> 從上次只是在織田先生的墓碑前留下一點點痕跡,便從樹上一抓抓下一個竊聽器,就可見一斑。 茶茶還不是很想跟太宰治在織田先生墓碑那里碰上。 碰上了要怎么說?難道要說其實另一個世界的織田先生我也認(rèn)識,而且對方還活著? 茶茶可不想做出這種莫名其妙的事。 石板:【有人來了。】 一般人來石板是不可能在意還做出提醒的。茶茶轉(zhuǎn)頭看去,跟身后的金發(fā)青年對上視線。 ……啊哦。 說起來上一次在武裝偵探社受到了很好的招待,她離開的時候,卻也沒有跟偵探社的人們說一聲就跑掉了。 想到這里,茶茶有那么一點點不好意思。 于是雪發(fā)少女在眨了眨眼睛之后,主動向金發(fā)青年打了招呼:“國木田先生,早上好?!?/br> “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中午了吧。”國木田獨步吐了個槽,推了推眼鏡,面色倒還仍然保持著一絲不茍的嚴(yán)肅模樣。 茶茶:“啊……”沒有吃早飯當(dāng)然就還是早上啦。 “你在這里是……”他看著茶茶,又看了看茶茶身后的櫥窗,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微妙的神色。 盯著店里的蛋糕卻又遲遲不走進(jìn)去,這個情景足夠讓人順理成章地自動腦補一萬字的內(nèi)容了。 國木田獨步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腦海中掠過一絲明悟。 說起來就在前幾天,少女是不是在偵探社里說過,她并沒有住處? 而且也一直好像身上沒有攜帶什么其他的東西。 ……所以,是沒有足夠的錢吧。 面前的金發(fā)青年注視著她,茶茶突然覺得,對方原本嚴(yán)肅的臉色好像變得溫和了不止一點點。 甚至就連聲音也放輕了許多:“你還沒吃飯嗎?” 嗯? 茶茶怔了一下,若有所思地仰起臉看向金發(fā)青年。國木田獨步察覺到少女的目光,身上僵了一下,原本想放緩的面色也因此而有些不自然起來。 就像是一個刻意想溫柔一點的成年人面對著過于需要小心翼翼對待的存在,反而不知道該用什么態(tài)度了。 茶茶抿了抿唇,忽然也覺得有點不自然起來。 我之前可是一聲招呼沒打就走了啊,作為武裝偵探社的人不僅不打算把她抓回去,還問她吃沒吃……這是不是太奇怪了點! 旁觀的石板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他大概真的把您當(dāng)成一只膽怯受驚的小貓了?!?/br> 不然怎么會用這種態(tài)度來面對一個危險的大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