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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被扔在島上,等著怪獸靠近。“婁清?!?/br>男人隔著紗簾叫了婁清的名字,聲音低沉,語氣冷清。婁清竭力不過度呼吸,但那氣息好像能從毛孔滲透一般,還在不停腐蝕婁清的理智。“嗯。”婁清聽到自己應(yīng)了一聲。男人伸手撩開了紗簾,那張被聯(lián)盟稱作“怪物”的臉出現(xiàn)在了婁清的眼前。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無機質(zhì)”。男人大半的臉被白色甲殼覆蓋,眼睛是暗金和深紅的混色,瞳孔是詭異的十字星芒,唯一能看出人類特征的嘴唇卻冷冷地抿著,看不出絲毫的表情。——與其說他是個人,“機器”這樣冰冷的詞語似乎更符合他的氣質(zhì)。男人把紗簾掛在一邊,然后朝婁清的臉伸出手——婁清瞪大了眼睛,那熾烈的氣息幾乎化作實質(zhì)撲在了他的臉上,他只覺得臉上一熱、一輕。面具被取下來了。同時周圍的記者快門“咔咔”一片——這是小太子婁清第一次崽公眾面前露出真面目。男人把面具放到座椅一邊,手掌攤在婁清的跟前。他說:“我叫閆禹,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妻子?!?/br>婁清得承認,他的心臟因此漏跳了一拍——盡管身體的異化難以忽視,但閆禹本身的魅力存在感也極強。不過接著婁清就想起來,閆禹家里還有20個“妻子”,這句話恐怕也是第21次說起了。婁清:“…………”呸。渣薄荷!婁清在心里唾棄渣男,面上卻端著矜持,緩緩把手放上了閆禹的掌心。這只是很平常的一個動作,但卻像是打開了一個神秘的開關(guān),那熾烈氣息在他們皮膚接觸的瞬間,濃度達到了頂點。如果說之前婁清是在吸貓薄荷,那么現(xiàn)在他就是泡進了貓薄荷萃取的汁液里,他恍惚間變成了被烈陽包裹的一捧霜雪,連骨頭都能立地化水。婁清當即就腿軟了。“小心?!?/br>閆禹沒防備婁清會突然跪倒下去,連忙伸手把人接住,接著順勢把婁清從車輦里抱了出來。婁清只覺得自己踩在云里,身體和思緒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整個人都輕飄飄、暖烘烘,每一個細胞都像是找到了歸宿一樣放松下來,舒適和睡意開始沖刷他的大腦。婁清的理智徹底潰敗,整個人被本能占據(jù)了主導(dǎo)權(quán)。于是當閆禹彎腰試圖把婁清放下地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婁清摟著他的脖子,腿還蜷著,用行動表示“我就是不下去”。閆禹:“?”一向冷靜果斷的閆禹,此時竟然也愣了兩秒——大概是不明白之前還因為恐懼嫁給他而自殺的人,怎么突然就變成掛件了?但也只有兩秒,兩秒后閆禹就直起了身,就這樣抱著婁清往前走去。走了兩步他又停下——他斜前方站著薩維馬索的國王夫婦,夫婦倆的臉色蒼白,恐懼清清楚楚地寫在臉上,甚至都蓋過了對孩子的擔(dān)憂。閆禹沒有看他們,而是轉(zhuǎn)頭提醒婁清:“該跟你父母告別了?!?/br>這時候婁清的腦子已經(jīng)沒了,耳朵聽進的話在腦子里無法消化,囫圇吞棗地吐出個回答。“嗐,告什么別呀,我爹媽早沒了。”閆禹:“…………”國王夫婦:“…………”婁清靠在閆禹肩上,像是一只饜足的貓,連頭發(fā)絲都軟趴趴的。他打了個哈欠,然后半瞇著眼往閆禹的頸邊湊,嘀嘀咕咕地不滿:“味道怎么淡了?你過來,一點,啊……”最后幾個字已經(jīng)只剩個鼻音,說完這句話三秒不到,婁清就窩在閆禹懷里睡著了。閆禹:“…………”國王夫婦:“…………”“那,就這樣吧?!?/br>最終,是國王僵硬地扯動了一下嘴角,鼓起全部勇氣直視著閆禹,說了句囑咐的話,“請照顧好他?!?/br>閆禹低頭看著他,鄭重點頭:“我會的?!?/br>·婁清做了個夢。夢里有一片金色的宇宙島,里面分布著無數(shù)白色星芒,他們旋轉(zhuǎn)著、綻放著、衰敗著。最后變成了一只金色的眼睛。婁清就站在這只眼睛跟前,他從那金色的眼瞳里看到了萬物枯榮、人事代謝;看到了爾丹城的災(zāi)難、德源卡的崛起;看到了無數(shù)人的死亡、聯(lián)盟的壯大……但這只倒映著世間萬物的眼睛里,唯獨沒有他的身影。他看到了一切,但這一切里卻沒有他。那一瞬婁清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轉(zhuǎn)瞬間,金色的眼里涌出萬噸海水,推搡裹挾著婁清卷入漆黑無邊的海底,從此沒有人知道、沒有人看到、更沒有人能找到他。沒有盡頭的黑和五感被剝離的白,最終匯成了扼住喉嚨的窒息感,嚴絲合縫地掩住了婁清的口鼻。婁清掙扎著、掙扎著——“啊!”婁清猛地抽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房間里的感應(yīng)裝置發(fā)覺主人醒來,于是昏暗的燈光慢慢變亮,床邊的舷窗鋼板也折疊起來,露出了外面的一片靜默星海。對,他重生了。婁清緩緩?fù)鲁鲆豢跉?,胸口的窒息感逐漸消散,身體變得輕松起來。他從床坐起來,然后打量了一下四周,疑惑——這是哪兒?叩叩。正在這時,房門就被人敲響了,一個女孩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殿下,您醒了嗎?”婁清驚了一下,然后看向房門的方向,揚聲道:“嗯,醒了?!?/br>外面的聲音又問:“我準備了換洗的衣服,現(xiàn)在方便給您送進來嗎?”婁清便低頭看了眼自己——依舊是那套白色禮服,外套被脫掉了,其他都還穿著,就是睡得鄒巴巴,慘不忍睹。婁清抻了抻衣裳,然后下了床答道:“進來吧?!?/br>推門而入的是個小姑娘,十來歲的年紀,穿一身水紅色的連衣裙,有著可愛的蘋果肌,眼睛天生帶笑。是個活潑的小姑娘。她推著一個小鐵車,站在婁清面前三步遠的位置,雙手交疊在身前鞠了一躬,笑著介紹自己。“殿下,我叫伍蘭,是您的侍女。以后您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我,我會盡量滿足您的一切需求?!?/br>說完,伍蘭從小鐵車里拿出給婁清準備的衣服。“您可以先洗澡換衣服,之后我?guī)ナ煜ひ幌嘛w船的布局?!?/br>婁清點頭,又問;“有吃的嗎?”“有,殿下有偏好的口味可以吩咐,我去為您準備。是現(xiàn)在就吃嗎?”婁清想到這具身體的狀態(tài),答道:“清淡一些就行,一會我洗完再吃?!?/br>“是。我這就去為您準備?!?/br>伍蘭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