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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父吼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傅小楠冷笑一聲,他第一次扯掉偽善中二的外皮,露出真正的陰森可怖,如果可以,他不想這么對待鄭雅安跟他的家人,可對方一次次踩在他的底線上,如果跟鄭雅安在一起的代價是余生都要過這種日子,傅小楠覺得還不如現(xiàn)在了斷來的痛快。“鄭雅安。”傅小楠將戒指隨手扔在桌上,一字一頓:“我給過你機會,很多次。”鄭雅安呼吸一窒,喉嚨像是被人狠狠捏住,他倉皇挪了兩步:“小楠……”“你珍惜你的家人,所以我事事周全,從來不敢有半分苛待?!备敌¢鏌o表情,像是失望到了極致,又像是從一場繁雜的夢中剛剛醒來:“可你們是怎么對我的?就因為余謙跟我沒血緣關系,你們一次次逼我,現(xiàn)在孩子在家除了臥房哪兒都不敢去,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被你們抓住錯處給我?guī)砺闊?,他從前多鬧騰鄭雅安你不清楚?不錯,我傅小楠就是這么一個人,出生不詳?shù)惶勰锊粣郏脏嵓沂俏腋吲什黄??!?/br>鄭父聽的艱難:“余謙?那孩子怎么了?”“不是這樣的……”鄭雅安朝傅小楠走去,卻見青年后退一步,只這一下,鄭雅安如墜冰窖。哪怕在傅家艱難生活那么些年,傅小楠也從未退過。傅小楠看向梁棟,眼神極冷,“老子忍你很久了,今天場合不對,我不動手,梁棟,以后無論是路上還是生意場上,你要讓我抓住一次,老子一定弄死你!”“哎?還威脅人呢你?”梁母其實被嚇到了,但還是故作鎮(zhèn)定地吼了一句。—陣令人窒息的死寂。鄭父盯著桌上的戒指看了幾秒,沉著臉問傅小楠:“這婚你……”“不結(jié)了?!备敌¢幧骸澳銈兞碇\高就吧,但是眼前這位就算了,我擔心他在我手上撐不到半年?!?/br>說完,傅小楠看都沒看鄭雅安,轉(zhuǎn)身離開。“小楠!”鄭母怎么也沒留住人。鄭雅安腦袋“嗡”的一聲,眼前忽的一白看不見東西,他想追,但腳下如同生了根。走出單元樓,傅小楠驀然駐足,他撐著膝蓋深深深呼吸了兩下,肩膀還在微微顫抖,疼嗎?疼,哪怕從前被繼母打得半死,丟進潮濕的地下室高燒不退,傅小楠也沒這么疼過。可疼后之后,他又難得暢快。傅小楠起身,緩步朝前走,隨之他越走越快,然后小跑起來,傅小楠嘗試了好幾次才掏出手機,紿家里打了電話。“號?”“收拾好行李,我們走?!备敌¢獨庀⑽⒋?。“走?”余謙驚了:“去哪兒啊?”“哥打完怪獸了,從此世界和平。”傅小楠說道:“哥帶你去個能放肆蹦蹦跳跳的地方。”余謙明白了其中意思,語調(diào)都變了:“那雅安哥呢?”“羈絆不夠深?!备敌¢獑柕溃骸澳憔驼f跟不跟我走?”“跟!”余謙立刻應道,拖著哭腔:“我行李一直都是好的,哥,我們走吧。”第三百二十七章:不在意了傅小楠慶幸自己還保留著之前房東的電話,那個房子雖然一般,但他跟余謙在那里生活了整整五年,算是漂流這么久,最像家的一個地方。電話打過去房東說房子還在,傅小楠當場轉(zhuǎn)了三個月的租金,家具都有,他們正好搬上行李入住。余謙提著一個小包裹吭哧吭哧的,里面是他跟傅小楠的洗漱用品,“哥,咱們就這么走了,雅安哥那邊你不交待一聲嗎?”“該交待的都交待好了。”傅小楠心還是疼,可又像嗅到了一股新鮮空氣,以另一種方式活了過來,“從前是我太勉強?!?/br>“不是勉強。”余謙換了個手提小包裹:“雅安哥跟我們不一樣,我要是有那么多疼愛我的親人,我也舍不得讓他們難過啊,也是哥你平時表現(xiàn)得太無所謂,總讓人看不透真實想法。”知道余謙在為鄭雅安說好話,但此刻傅小楠一句都聽不進去:“還無所謂呢?我最近臉都要吊到褲襠下面了,看不透只能說明不在乎?!?/br>余謙撇撇嘴,不知道說些什么,隨即又想到了一件好事,頓時興奮起來:“哥,等回去我就又可以跟虎子一起玩了?!?/br>“玩!”傅小楠跟著一笑:“只要別再踢碎人家的窗戶就行。”鄭雅安沖回家時已經(jīng)空無一人,玄關的桌上放著家里的鑰匙,一大一小統(tǒng)共兩把,上面的小裝飾還是自己挑的,余謙的是個小豬佩奇,小孩當時可喜歡了,鄭雅安臉色青白,扶住墻沒敢看,然后快步去了臥房,他不死心地拉開柜門,里面還有幾件衣服,都是自己給傅小楠買的,他一件沒拿,但是其他的全不見了,洗漱臺上也少了—大片,鄭雅安腦袋里“嗡嗡”作響,他指尖冰冷,轉(zhuǎn)身之際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不多時鄭母打來電話,鄭雅安機械式的接起,那邊是鄭母關懷的詢問:“雅安,小楠在嗎?你們別吵架啊,你把電話給小楠,mama來跟他說?!?/br>“紿什么,傅小楠走了?!编嵮虐驳吐?。“走了?!”鄭母驚呼,“什么叫走了?”“就是帶上所有一切,包括余謙,留下鑰匙,走了。”鄭雅安宛如自虐一般一字一句地重復:“你幫我問問奶奶她們,滿意了嗎?”鄭家,老人跟女兒略顯忐忑,萬萬沒想到一件小事情傅小楠竟然這么剛,她們雖然不滿意這樁婚事,但是從來沒想著讓他們分開?。?/br>“這、這婚都定了,再傳出去可怎么辦???”奶奶驚慌說道。鄭雅安聽的一清二楚,他淺淺笑了一聲:“行,什么都是你們的面子重要,這樣,你們再挑一個,挑好我立刻嫁,怎么樣?”最后一句話,鄭母從兒子語氣中聽到了一種痛徹心扉,她賢妻良母這么久,第一次轟然爆炸,轉(zhuǎn)頭沖著丈夫跟婆家人吼道:“明明兩情相悅的一件好事,雅安多開心???要嫁給小楠時我從來沒見他那么幸福過,現(xiàn)在好7?!現(xiàn)在好了!”鄭雅安聽的厭煩,直接掛了。都睡著了電話忽然響起,顧炎在心里罵了句臟話,一邊捂著話筒一邊紿林肅提高了被子,然后快步走出臥房,顧炎打開燈,一看凌晨兩點半,他怒火中燒,再一看是鄭雅安的電話,火氣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安。“喂?大半夜不睡覺?”顧炎問。鄭雅安這邊勉強能聽到幾個字,他蹙了蹙眉,追了一句:“顧炎?”“在呢?!鳖櫻鬃叩斤嬎畽C旁接水,沉聲問道:“干什么?”鄭雅安頓了兩秒才明白顧炎的意思,他不答反問:“小楠聯(lián)系你了嗎?他要辭職嗎?”顧炎一愣:“沒有啊?!?/br>鄭雅安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