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卻一直握著陳先生的手，直到歌劇落幕。

兩人手牽著手在DubaiMall旁漫步，此刻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整，煙花表演已經(jīng)結(jié)束，但迪拜音樂噴泉依舊讓人流連駐足。

邵維安停下腳步，觀賞了十分鐘，又收回了視線，同陳鴻玉說：“去購物吧?！?/br>
“不再看看了么？”陳鴻玉略帶疑惑地問，他能察覺出邵維安的喜歡，因而不明白，他為什么不選擇繼續(xù)看下去。

“景色想看的時候隨時都能看到，”邵維安頓了頓，繼續(xù)說，“但我為你準(zhǔn)備的驚喜，不想讓你錯過?！?/br>
“你準(zhǔn)備了什么？”陳鴻玉自然不會掃興地說什么“明明說好一切都交給我”的話語，他此刻快活極了，心臟跳動得像活潑的小鹿。

“跟我一起走?！?/br>
邵維安選擇繼續(xù)賣關(guān)子，他握著陳鴻玉的手，走進(jìn)了Mall的大門，乘坐電梯，踱步到了一家購物店的巨大的落地窗前。

邵維安松開了陳先生的手，站在了他的背后，舉起雙手遮擋住了他的眼睛，說：“可以倒計時了，五、四……”

“三、二、一……”

“零?！?/br>
邵維安放下了遮擋的手，陳鴻玉睜開了雙眼，他看見了一組字型的金色的煙花迅速升起。

“陳先生要快樂”

煙花升起與消散只要幾十秒的時間，陳先生強做鎮(zhèn)定，說：“你的手段太老套了，機場廣告屏留言，放煙花也留言?！?/br>
邵維安用手掌輕輕地拍了下陳鴻玉的腦后，問他：“開心么？”

陳鴻玉望著眼前風(fēng)華滿天的煙花，怎么也無法違心地說出“不開心”三個字來，只好岔開話題，問：“你什么時候安排的煙花表演？”

“同你約定來迪拜的第二天?！?/br>
其實只是不想欠人人情，邵維安心中有一桿秤，陳鴻玉可以為他花錢，但他一定要給予同等的回饋——他不習(xí)慣欠人東西。

那時候還沒有想到要在飛機上送很多禮物，只是聽說迪拜的煙花表演有固定的時長，邵維安打了個電話給這邊的朋友，約定了這個時間段的特色煙花。

陳先生即使洞察人心，也不是邵先生肚子里的蛔蟲，他為邵先生的這句話感動得熱淚盈眶，在一瞬間，仿佛抓住了對方飄忽不定的情誼。

煙花的表演再璀璨，也終于到了盡頭，繁華落盡，兩人坐在回酒店的車上，雙手依舊緊握。

邵維安透過車窗，看窗外的夜景，陳鴻玉幾次都想開口叫他，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過了一會兒，邵維安主動開了口，他說：“我喜歡過一個人。”

陳鴻玉看過邵維安完整的資料，他有所猜測，但不能確定那個人是誰，因而疑惑并不作假，他問：“后來呢？”

“后來那個人讓我很失望?！?/br>
邵維安握緊了陳鴻玉的手，他知道對方會很疼，但他偏偏要讓他疼。

陳鴻玉不在意這點疼，他隱約有所預(yù)感，卻要按捺住略顯急躁的心情。

他斟酌著開口：“所以？”

“你不要讓我失望。”

“所以，你喜歡我?！?/br>
邵維安沒有承認(rèn)，卻也沒有否認(rèn)。

陳鴻玉的心里像炸開了無數(shù)朵煙花，而這煙花甚至比剛剛欣賞過的更為璀璨漂亮。

“所以，你喜歡我?！?/br>
“你喜歡我的，對不對。”

“你就是喜歡我。”

“你怎么不敢看我?！?/br>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br>
“我愛你?！?/br>
陳先生其實并不能稱得上聒噪，但邵先生還是轉(zhuǎn)過頭，用吻封住了他未說出口的話語。

邵維安從不相信甜言蜜語，他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內(nèi)心感受到的。

選擇給陳先生一個機會，也只是順從了內(nèi)心的渴求。

邵維安近距離地盯著陳先生的瞳孔，他知曉如何表現(xiàn)得更加款款情深，內(nèi)心卻帶著一絲漫不經(jīng)心——

“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br>
“但讓我失望也沒關(guān)系。”

“我可以換個新的情人，如果對方足夠有趣，我也可以同他玩這個游戲。”

第十六章

邵維安帶著他的情人，在迪拜享受了十天的假期，他們的行程安排得非常松散，金錢鋪路讓所有的項目都變得舒適而愉悅。

他們在白日十指相扣，在黑夜里緊密纏綿，邵維安的體力尚可，陳鴻玉卻有些吃不消了，所以在返程前的最后一個夜，他們躺在床上，什么也沒有做，只是在輕聲聊天。

“上次給你下藥的那個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陳鴻玉想起這件事，隨口問了一句。他以為按照邵維安的個性，早就會將他處理了。

“本來應(yīng)該公事公辦的，”邵維安并不太想讓無關(guān)緊要的人影響他的心情，但陳鴻玉問了，他也不會拒絕回答，“我朋友的把柄在他身上，這次只能算了。”

“那需要……”

“不需要。”

邵維安這句話帶了一點情緒，陳鴻玉動了動腳趾，已經(jīng)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因為這個行兇人，邵先生很在意。

兩人又換了個話題，聊起了最近的金融波動，陳鴻玉雖然不是專業(yè)出身，但耳濡目染得多了，也能提出些有趣的見解，邵維安一開始還有些漫不經(jīng)心，最后卻越聊越深入，越聊越開心，剛剛泛起的困意，不知何時也消散了大半。

兩人目光相接，相視而笑，干脆起床，開了一瓶擱置在酒柜里的紅酒，舉杯輕碰，把酒言歡。

不知不覺又聊到了后半夜，兩個人依舊精神奕奕，干脆向下屬發(fā)送了郵件和短訊，布置了一番任務(wù)。

陳鴻玉先完成手頭上的工作，又用手支著下顎，盯著邵維安看。

邵維安不緊不慢地敲擊著鍵盤，等確認(rèn)無誤后，點下了發(fā)送鍵，他略抬起頭，問眼前人：“還沒看夠？”

“我那么喜歡你，哪里會看夠?！标慀櫽駫伭藗€直球。

“情話說得不錯。”

“是情話，也是心里話?！?/br>
“你知道的，我一貫看人做的，不會看人說什么。”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br>
“算盤倒是打得不錯?！?/br>
“誰讓你承認(rèn)了你喜歡我，我是會得寸進(jìn)尺的?！?/br>
邵維安沒否認(rèn)這句話，他甚至笑了笑，讓陳鴻玉滿心歡喜，湊過去索吻。

邵維安滿足了他的心愿，吻得溫柔纏綿，又干脆把人抱進(jìn)了臥室。

人的體溫緊緊相貼，似最親密無間的情侶，黑暗中，陳鴻玉卻偷偷地睜開了雙眼，他張開嘴唇，咬住了一小塊邵維安的睡衣，卻不敢咬得太緊——他怕驚醒睡著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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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維安和陳鴻玉并沒有購買返程的機票，陳鴻玉直接安排了私人飛機——去程時預(yù)留的時間太短，沒有溝通好私人飛機的飛行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