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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過江奎的身份后,衙門才將他放了。江奎一出來就對著溫瑯跪了下去,“多謝恩公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江奎愿結草銜環(huán)。”溫瑯嚇了一跳,趕緊將人扶起來,“不用不用,碰巧遇上,舉手之勞。”“寶兒,快和哥哥說謝謝。”江奎將藏在他身后的小孩兒推到溫瑯面前。小孩兒有點羞澀的仰起頭,對溫瑯咧嘴一下,“謝謝哥哥。”他說話有點慢,一張白皙的小臉倒是襯得他很可愛,不會讓人覺得他是個傻子。“不客氣,以后要乖乖跟著你爹爹,可不要再丟了。”溫瑯摸摸他的腦袋,叮囑道。小孩兒的眼神有些飄忽,大概很難長時間集中注意力,“啊,嗯!”“他叫什么名字?”溫瑯站起身來,沖江奎問道。“他叫江玨,小名寶兒?!苯k的小腦袋說。溫瑯點點頭,“我叫溫瑯,聽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嗯,我是陽城人士,寶兒他娘去世后,我變賣了家產帶著寶兒來這里投靠故友,沒曾想他們一家半月前搬家了?!苯鼡u搖頭,他當初下定決心帶寶兒過來,就是因為收到了故友的一封書信,信中言辭懇切,請他務必過來,可等他帶著兒子過來后,才發(fā)現人家已經搬家了,并且連個信兒都沒留給自己,大過年的,他和兒子竟然被迫流落街頭。“這么說你和寶兒沒有地方去?”溫瑯心說這父子倆也是可憐,投靠故友人家搬家了不說,兒子還被人綁架,險些找不回來。江奎一個大男人有幾分赧然的點了一下頭。“我瞧著江奎叔你是練家子吧?”溫瑯看見江奎的第一眼就知道,江奎的身手不錯,就是瘸了一條腿。“溫公子好眼力,我早年參過軍,后來不小心落下了殘疾,不得不退役回家種田?!苯崞鹜?,感慨萬千。“實不相瞞,我在城里開了三家賣吃食的店,江奎叔要是愿意,可以留下替我訓練一撥打手,包吃包住,每月三兩銀子如何?試用期三個月,若是我們彼此都滿意,可以根據情況漲月錢?!睖噩樕焓直攘巳?,對江奎揚唇一笑。江奎整個人都懵了,三兩銀子,雇他一個瘸子,還包吃包住,這世上哪有這么好的好事。“江奎叔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強?!睖噩樢娊恢辈唤o自己答復,開口說。“不不不,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這三兩銀子太多了,就沖你是我和寶兒的恩人,包吃包住就行了,不用給月錢?!苯彩莻€老實人,溫瑯對他和兒子恩重如山,他如何還能再要錢。溫瑯擺擺手說:“多勞多得,我出這個三兩銀子,自然是因為你值這個價錢。行了,就這么定了,我?guī)闳サ昀锵茸∠拢^完年后才開始上工?!?/br>“瑯哥兒,回家去嗎?”游明遠剛從王府出來就遇上了溫瑯。“爹,我等會兒才回去,還有點事要辦。”溫瑯走過去回答道。游明遠看清溫瑯身后跟著的父子,一眼便認出,這小孩兒是昨天借住在他們家的那個。“爹,他叫江玨,小名叫寶兒,這是他爹,江奎,他們倆從陽城來,無依無靠,我瞧著江奎叔身手不錯,就雇了他,現在帶他去店里住下。”溫瑯對游明遠解釋道。游明遠點點頭,又看向江奎,還未開口,就見江奎有些詫異的看著游明遠,“是你?!?/br>“嗯?爹你認識江奎叔?”溫瑯更是詫異,還有這么巧的事情?游明遠疑惑的搖搖頭說:“我印象里,沒見過這位壯士?!?/br>江奎收起臉上驚訝的表情,說:“你對我沒印象也是應該的,我們不過一面之緣?!?/br>游明遠細細琢磨了一下,“我當年進皇都趕考時,的確有經過陽城,說起來那次也算是運道不好,恰逢風浪,將我們那一船的考生都掀翻進水里,多虧了你爹將我從水里救出來,這才撿回一命?!?/br>溫瑯知道他說的是溫世侖,這件事他聽游景殊說過,若非如此,溫家又怎么可能和游家攀得上姻親關系。江奎聞言皺了皺眉頭,說:“當初起了風浪,是我和村里幾個漢子將你們從水里撈起來的,我記得很清楚,我撈起來的人里就有你,你們那群考生沒幾個是清醒的?!?/br>“什么?”游明遠錯愕的看著江奎,一時間竟以為江奎在說笑,這怎么可能。江奎見他不信,又說:“我記得你當時穿了一件藏青色的衣衫,領口里繡了一個‘婉\字?!?/br>當初那批學子,就屬游明遠生得最為出眾,即便嗆了水暈過去,依舊能讓人見之不忘,江奎那會兒也才十六七歲,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么好看的人,時隔多年也還記得這件事。“不錯,那件衣衫是我妻子給我親手縫制的,上面繡了她的閨名。”游明遠聽江奎連這么細小的事情都說出來了,自然不再懷疑江奎的說辭。“這么說當年將您從水里救出來的人,其實是江奎叔,溫世侖頂替了江奎叔的功勞?”溫瑯真的沒想到溫世侖竟然這么不要臉,真是半點不怕事跡敗露。游明遠點點頭,“應該是如此?!?/br>他還有點懵,這么多年來對溫家的感謝,竟然一直感謝錯人了,他和宋綾婉還因此和溫家結了姻親,若非他們家出事,溫家使了掉包計,那游景殊娶的人就會是溫娉婷。當初溫娉婷和游景殊可是交換了庚帖,雖然后面庚帖被那場大火燒毀,但這件事的的確確是發(fā)生過的,溫娉婷可以說已經半只腳嫁進他們家了,可最后還是一腳將游景殊蹬了,足以看出溫娉婷的人品。此時,游明遠竟生出幾分后怕,他看向溫瑯,還好嫁過來的人是溫瑯。溫瑯雖然很討厭溫家,但他始終是溫世侖的兒子,如果游明遠因此討厭他,他也沒什么可辯駁的,誰讓他流著溫家的血。自私自利,忘恩負義。江奎驟然想起游明遠說是溫瑯的爹救了他,也就是說溫瑯是游明遠的兒媳婦,現在得知了真相,那溫瑯不是很難做。自己太沖動了,竟然這么口無遮攔的把當年的事情說了出來。“當年多謝義士救命之恩。”游明遠鄭重的拱手對江奎行了個禮。江奎有些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