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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對方有點不開心,說話語氣里也全是鬧脾氣的感覺。許旸帆靜靜地盯著他,一時間突然有點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么。許旸帆有十來秒沒說話,舒鋮心里氣歸氣,煩歸煩,但對這個面如冰山學長心里還是有一點怕,雖然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覺得許旸帆是一個完全不會笑不近人情的冰人了,但他剛剛語氣不善,學長這么長時間不說話,他心里還是毛毛的。舒鋮悄悄抬眼去看許旸帆,卻沒看到許旸帆臉上有任何一點被學弟頂撞了的憤怒,反而表情自然,甚至還有點溫柔。舒鋮看見這樣的許旸帆就更慌了,抬起頭來想解釋點什么:“學長,我不是那個意思……”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許旸帆對著他伸出了手。許旸帆伸手摘掉了舒鋮唇邊的一顆白米飯,然后輕聲說:“你不懂的都可以來問我?!?/br>舒鋮愣在了原地。這曖昧的舉動和溫柔的語氣是什么鬼?舒鋮剛剛還像一只炸了毛的獅子,一瞬間立馬就乖成了一只順毛的貓。許旸帆耳朵尖染上了粉紅色,他也沒想到自己會做出這種舉動。本來,他聽出了舒鋮不開心,還在思考怎么接話能讓對方開心一點,結(jié)果對方不知道又怎么了,抬起頭來就急著解釋,嘴角上沾了飯粒也渾然不知——非要說的話,只能算是鬼使神差吧。-吃完飯,兩人又開始翻譯剩下的最后那篇文獻,一直到晚上九點半才翻完。收拾好外賣盒子,拿好東西,鎖了辦公室的門,兩人又一路沉默著往回走,但這次的沉默又似乎和以往的都不一樣,他們各懷鬼胎,有什么東西正從心里悄悄長出來。舒鋮一身莫名的燥熱終于在感受到路上的涼風時,才漸漸平息下去。一直到進了宿舍樓,到了A111的門口,兩人才勉強開口,簡單地道了個別。舒鋮悶著頭快步上樓,宿舍里燈火通明,人都在,孟佳豪也在。好不容易周末,大家都放松下來一群人都在打游戲,連著學霸宋楠也參與了進去。舒鋮剛出現(xiàn)在宿舍門口,孟佳豪一見他就第一個就吼了起來:“喲,舒少爺,您終于舍得回來了,楠哥說您中午就出去了,那么晚才回來,怎么?您是不是背著我們?nèi)フ剳賽哿???/br>孟佳豪嗓門不小,但一貫都愛這么說話,大家也早就習慣了。雖然許旸帆住在他樓下這件事舒鋮也不是今晚才知道的,但舒鋮不知道在心虛些什么,聽到“談戀愛”三個字,反手“嘭”的一聲就把身后的宿舍門給關(guān)上了。大家都被嚇了一跳,舒鋮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咳了兩聲,才對著孟佳豪嚷嚷道:“你聲音小點兒行不行,我還沒聾。”一直到快熄燈,孟佳豪才回了自己宿舍。【作者有話說】:祝大家女王節(jié)快樂鴨?。。?/br>第14章學弟你欠我一頓飯離十二點還有十多分鐘的時候,舒鋮他們宿舍就提前熄了燈。大家都早早躺上了床,卻誰都沒睡,初入象牙塔的少年人,總是各懷心事的。熄了燈的宿舍里很靜,但也并非鴉雀無聲,劉斯楊還在小聲地和對象打電話——劉斯楊目前是全宿舍唯一一個非單身人士,舒鋮記得他女朋友好像是他高中同學,據(jù)他說兩人高中的時候就在一起了,他當時說的時候,蘭鵬還調(diào)侃他“洋狗早戀很正常,本來就張了一張高中就能禍害小女生的臉”。上了大學之后雖然變成了異地,但兩人還是會經(jīng)常聯(lián)系,隔幾天就會煲電話粥,所以感情一路發(fā)展到現(xiàn)在,一直都還算穩(wěn)定。宿舍的人雖然平時經(jīng)常拿著談戀愛這件事兒去打趣劉斯楊,老是申訴“深夜禁止虐狗”,但都只止步于開玩笑的程度。況且,劉斯楊一直是個識分寸的人,為了不影響宿舍其他三人休息,十二點正式熄燈之前,他都會主動掛斷電話,反正整個宿舍的氣氛一直都挺和諧。劉斯楊聊了沒一會兒就掛斷了電話,宿舍里徹底恢復(fù)了寧靜,偶爾只聽得見有人翻身的窸窣響動,和窗外微微的風聲。時針又滴答滴答轉(zhuǎn)了幾圈,宿舍里似乎有人已經(jīng)睡著了,均勻的呼吸聲緩緩流淌出來。舒鋮閉著眼睛,安靜地側(cè)臥著,但他躺了十來分鐘,卻沒有半點困意——明明也并沒有刻意去想什么,但是下午沾過飯粒的嘴角,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癢得讓他心里一陣煩亂。舒鋮煩得睜開眼,但眼前一片靜謐的黑暗并沒有讓他好受一點。許旸帆在咖啡廳里認真敲字的模樣。傍晚時候,許旸帆逆著光含笑的眼眸。還有他輕輕靠近他嘴角的,骨節(jié)分明、白皙的手指。以及他滿眼溫柔,輕聲說的“你不懂的都可以來問我”……不知怎么的,白天所有和許旸帆有關(guān)的畫面,竟然都在這一刻噴涌而出——就像一場無限循環(huán)播放的電影,影院關(guān)掉了燈,卻打開了月亮,以黑夜為幕布,幾個畫面一遍遍從舒鋮腦袋里輪番滾過,揮散不去。連同他嘴角那抹消散不掉的指尖的柔軟觸感——畫面交替翻滾幾輪,只讓舒鋮心里的煩躁越發(fā)濃郁起來。-也許古話確實沒錯,解鈴還須系鈴人——雖然他也不知道,許旸帆怎么就給他系上了一個鈴。舒鋮又睜著眼在黑暗里發(fā)了十分鐘呆,終于還是摸出了枕頭邊的手機解了鎖。他點開了許旸帆的微信聊天框,想了想,還是給對方發(fā)了條消息,但內(nèi)容卻跟剛剛的心事毫無關(guān)系。許旸帆鮮少失眠,往常熄了燈,躺著不出二十分鐘就能睡著。但今晚,他提前上了床,在床上躺了半個小時,腦子還是清醒無比。最終,他輕輕吐了一口氣,認命般摸出手機,漫無目的地刷起了微博。刷著刷著,屏幕頂上突然彈出了一條微信消息。誰這么晚還給他發(fā)消息?許旸帆順手點進去看。舒:學長,下午的外賣多少錢,我跟你AA吧。許旸帆的指尖迅速在屏幕上敲了幾下。許旸帆:不用了,我請你。但他猶豫了一下,沒有發(fā)過去。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他覺得舒鋮是個臉皮薄且倔強的人,這樣說的話,舒鋮一定是一副無功不受祿的犟脾氣,非給他轉(zhuǎn)錢不可——但許旸帆出于某些奇怪的心理,并不想讓舒鋮給轉(zhuǎn)錢。想了想,他又刪掉了打好的字,換了個別的說辭。-舒鋮剛把消息發(fā)過去,對面就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的狀態(tài),于是他就沒退出聊天框界面,一直等著對方回復(fù)。“對方正在輸入”的字樣顯示又消失,消失又顯示,來回變了好幾次,才回過一條簡短的消息來。許旸帆: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