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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尋了借口,叫林叔封了我的大部分內功,要扎扎實實的重頭練過。因為是重練,進展一日千里,我相信再過一年半載,就沒有什么可怕的了?!?/br> 陳望書腦海中突然一亮,想起了一件事來。 為什么她動不動就想要大殺四方,叫七皇子跪下叫爸爸,甚至說自己做女帝,怎么猖狂怎么想;可是顏玦,想的卻是平平安安一輩子。 那是因為她知曉這是書,她有回去的可能,打心眼里,她便覺得,她只是一個過客,就算把這里弄成一團亂了,把陳望書的人生顛覆了,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不過是一本書而已。 可是顏玦不同,這些他都不知道,他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顏玦,在這個cao蛋的世界里,他最切實際的選了:艱難而又幸福的一生。 “現在的官家十分的昏庸,你有沒有想過取而代之呢?”陳望書忍不住問道。 顏玦有些發(fā)懵。 陳望書笑了笑,找補道,“你看,起點的里,都是這么寫的,大殺四方自己做皇帝,后宮佳麗三千什么的?!?/br> 顏玦笑了出聲,“你都說了,那是。莫說就憑咱們這點勢力不可能了,就算是可能,那我也做不了?!?/br> 他說著,突然認真起來,“大陳有多少百姓?要讓他們安居樂業(yè),有衣穿,有飯吃。國土淪陷,要打仗要光復。這些事情,都重若千金?!?/br> “想想很容易,做起來卻很難。我想,作為一個外來者,我來做這個皇帝,并不一定會成為想象中的有道明君,相反,國家說不定會一團亂?!?/br> “至少,目前的我,是不具備這種肩負起一個國家命運的能力的。” 陳望書抿了抿嘴,轉移話題道,“看你剛才使出來這個不知道是六脈神劍,還是一陽指的功夫,說明你的內力又解封了?” “為什么呢?你不是想要從頭練過,在生死關頭體會殺招么?” 顏玦眼睛一亮,像是等這個問題很久了一般,認真的說道,“因為以前我是一個人,現在有了卿卿。” 陳望書老臉一紅,嬌羞的低下了頭,“不,我覺得大概是林叔怕你把自己弄死了。” 第一百零二章 互通有無 顏玦沒繃住,苦哈哈地笑了出聲。 怎么辦?娘子太過聰慧,哄人的話全都失效了。 陳望書腦子里卻是千回百轉,雖然她同顏玦的打算不同,但沒有關系??!到時候她陳望書反了,顏玦還能逃得掉嗎?他們那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不反也得反! 就憑顏玦這份慎重對待的心,他就比如今上頭坐著的那個,要有道百倍。 再說了,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說! 陳望書瞥了一眼顏玦,見他耷拉著腦袋站在那里,像是一只被遺棄的小狗似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她犟個什么勁兒,美人說什么,那就是什么啊! 她想著,趕緊尋找話題,四處一瞧,便瞧見了右邊的書案。 若說左邊是顏玦練武功的地方,那右邊便像是一個書房。書架上滿滿當當的擱著書,桌案上還亂七八糟的擱著一些紙,顏玦寫的狗爬字,四仰八叉的躺在上頭,難看的矚目。 這個夸不了,陳望書想著,抬頭一看,只見那大墻上,滿滿當當的畫著人的像,都是用炭筆畫的,宛若真人一般,人的下頭寫了名字,并且用紅線連了起來,標明了他們之間的關系。 顯然是顏玦用來認人的,這個能夸! “你還會畫畫!” 顏玦眼睛一亮,“學過幾年,勉強能畫一些。” 陳望書點了點頭,湊近了看看,這一看,就發(fā)現出不同來,在眾多畫像的旁邊,還掛著兩幅畫像。這其中一幅,用的是傳統(tǒng)的仕女圖的畫法,看畫上的題字,應該是顏玦的母親。 她穿著一身紅衣短打,英氣勃勃的,手中揮舞著紅色的馬鞭,看上去就像是武俠劇里的女俠。而在這副像的旁邊,還掛著另外一幅。 陳望書一瞧,面黑如鍋底,“吶,你果然還是想要我死對吧?” 顏玦慌了神,這簡直是天大的冤枉啊! 陳望書伸手一指,顏玦這一琢磨,方才琢磨出不對來,好家伙!顏玦母親的畫像下頭,擺著一個香爐,上頭插著香,還擺著上供的水果點心呢…… 他當時沒有想那么多,就想著把陳望書掛在最醒目的位置,讓她感動一二…… 萬萬沒有想到,“誤會,誤會,都是誤會!” 顏玦清了清嗓子,覺得今日自己的好運氣,大約在宮中已經全部用完了,要不然的話,怎么今晚給陳望書準備的驚喜,一個個的全成了驚嚇…… “卿卿,玦今晚叫你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的,之前在馬車上,有許多事來不及說清楚。咱們日后便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情,當互通有無才是?!?/br> 顏玦說著,認真了起來,他拉開了桌案前的椅子,指了指墻上女大王的畫像。 “我身邊兩股勢力,一股在保護我,一股在暗殺我。保護我的人,除了林叔是幾乎同我形影不離的人外,還有其他的屬下?!?/br> “林叔武功之高,不是我吹噓自己,同我不相上下,甚至因為出手狠辣,更甚我一籌。那群屬下,高梨的那個案子,不過半天時日,便將所有受害者的信息,全都交了上來。” 顏玦說著有些戚戚,“一開始,我以為是扈國公明面上對長子漠不關心,暗地里卻派人保護??珊髞戆抵杏^察,發(fā)現并非如此?!?/br> “扈國公求賢若渴,若是手底下有林叔這般人才,沒有道理浪費在廢材兒子的身上,而不讓他去邊關殺敵。我試探過林叔,他說這些人都是我阿娘留下的?!?/br> 顏玦說著,掏出了一本小冊子,遞給了陳望書,“不光如此,我還發(fā)現了這個。一個名冊,上頭的人,上至公卿,下至販夫走卒。但我來了之后,尚未接觸過他們?!?/br> 陳望書翻開一看,看了幾頁,便越看越是心驚。 因為這其中,赫然有她的老熟人,臨安府府尹張筠年。 她回想起張筠年對顏玦那像看狗屎一般的眼神…… 只想大吼一句,靠!這本書應該改名叫做!要不就叫! 總不能有人,跟她有同樣的喜好,喜歡拿小本本寫名字,然后一個個的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