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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于是讓你阿爹,替他尋一位可靠的江湖領(lǐng)路人。你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曉了,望書的阿爺同女郎中,都是玄門中人。他們乃是舊友?!?/br> “為了掩人耳目,兩人一開始假扮夫妻,行走江湖,后來日久生情,便有了你。你那娘懷你的那會兒,他們從北齊偷走了一個重要的東西,那邊是北關(guān)的布防圖?!?/br> 陳望書聽到這里,點了點頭,那布防圖被他們從木樨族的族地取了回來,到現(xiàn)在還堆在密室里,已經(jīng)成了一張平平無奇的羊皮卷了。 “這東西至關(guān)重要。顏林同女郎中,帶著羊皮卷便往京城中趕,可他們先是一路上遭到北齊人追殺。后來為了擺脫追殺,就把布防圖放在了玄門族地中?!?/br> 陳清諫說著,重重嘆了口氣,“我活這么多年,還沒有見過,比女郎中更加驚艷絕倫的人物。她不但醫(yī)術(shù)高超,推演之術(shù),亦是頗有造詣。” “當時她在木樨族中卜卦,卜出了大兇。于是果斷的將布防圖留在了其中,卻是偽造了一份假的布防圖,迷惑眾人。” 顏玦皺了皺眉頭,“盧家人是叛徒,害死了女郎中?!?/br> 陳清諫像是并未注意到,他對女郎中的稱呼有什么不妥當,點了點頭。 “沒錯,看來你還是有一點印象。盧家堡的主人,名叫盧思威,他當時乃是你父親的左膀右臂。雖然黑羽衛(wèi)忠心耿耿,但是黑羽難做,有多少有才華的人,為了大陳朝一輩子嘔心瀝血,卻是從未見過任何光亮?!?/br> “假如沒有后來的東京之亂,那扈國公顏林,到現(xiàn)在也不過是一個盜墓賊,一個土匪而已。興許直到死了,方才會以黑羽衛(wèi)大統(tǒng)領(lǐng)的身份下葬?!?/br> “這樣的寂寞,不是所有人都熬得住的。” 第三二零章 盧家堡案 盧家堡這個名字,一聽便很有江湖氣。 這盧思威家中,的確乃是江湖中人,祖祖輩輩都是走鏢的鏢師。他若是生得好看點,家中藏有辟邪劍譜,那他就是林平之。 “盧思威一心想要出人頭地,脫離江湖??墒敲\弄人,到頭來,他連鏢師都有做成,反倒成了盜墓賊了。那北齊的布防圖,其重要性可想而知?!?/br> “若是將這個交給了官家,那加官進爵不在話下。盧思威動了心,同當時一心想要謀逆的平王相勾結(jié),出賣了女郎中?!?/br> “女郎中心思縝密,可架不住扈國公生性豪氣,講江湖義氣,一心信任盧思威。顏林中了調(diào)虎離山之計,女郎中被盧思威帶著他鏢局的人圍剿,身受重傷。” “她尋了一個破廟,剖腹產(chǎn)子,生下了兒子。等到顏林趕到的時候,連她最后一面,都沒有見著?!?/br> “盧思威十分狡猾,將女郎中的死,偽裝成了北齊人所為。直到后來……” 陳清諫拍了拍顏玦的肩膀,“直到多年之后,盧思威那會兒已經(jīng)做了禁軍統(tǒng)領(lǐng),你方才查出真相,便要替你阿娘報仇?!?/br> “盧家乃是江湖人士,個個武藝不凡。盧思威本身,亦是十分厲害。這一切,都是你當時尋上門來,要伙同我一道兒除掉盧家時,說與我聽的。” “至于扈國公這么些年為何一直不知曉,你又是從哪里聽來的,你現(xiàn)在腦殼不清白了,也就說不清了?!?/br> 陳清諫說著,看著眼前的顏玦,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 那是永遠不會讓人忘記的一幕,他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親眼瞧見了父親弟弟們的死亡,他這一輩子,送走的人,比臨安城里的花娘都多。 可只要看到顏玦,那日縈繞在他身邊的血腥味,就會撲鼻而來。 陳人好束發(fā),可那個少年卻是一直披著,他穿著素服,頭上系著白色的麻布,手提著長劍,走進了盧家堡的大門。 等到門開的時候,素服已經(jīng)變成了暗紅色,在他的身后,是騰起的火光。 少年看了他一眼,那眼睛里滿滿的,是濃重的哀傷。 可傷而不頹,他知曉,眼前這位,只要給他時間,他便是能夠擊碎大陳腐朽的利劍。 明明,他還只是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少年而已。 可陳清諫在那一日,看見了兇獸出籠。 …… 陳清諫不說話,屋子里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那我阿爺?shù)男?,又是怎么回事?”陳望書問道?/br> 陳清諫抬起手來,指了指在他書房中放著那根金樹杈兒。 陳望書一下子就明白。 難怪那日,顏玦把這個東西背過來,陳清諫一眼就瞧出,這東西乃是從地底下挖出來的。畢竟他就是干這一行的。 當日她僥幸發(fā)現(xiàn)這金樹枝乃是中空的,里頭應(yīng)該藏有秘密,可苦于時間太少,又沒有尋到機關(guān),只能草草作罷?,F(xiàn)在想來,里頭的確跟她猜想的一樣,有東西。 “這種東西,玄門慣常用來傳遞消息。我當時想著,興許是女郎中留下了什么書信,教會顏玦用這個方式,來同我商議大事?!?/br> “可我在里頭,拿出來的,是你阿爺?shù)男拧?,陳清諫說著,有些不自然起來,“與其說是信,不如說是婚書?!?/br> 陳望書同顏玦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問道,“婚書?” 陳清諫不樂意的點了點頭,“是你祖父同女郎中的一次通信。他們兩各自卜算了一卦,卦中說,你同顏玦有緣,當結(jié)親,那會兒你們兩都尚未出生?!?/br> “你祖父并未提過,但是他的字,我識的。他這么多年算卦,沒有一次不靈驗的?!?/br> 陳望書有些目瞪口呆,不是,別人是指腹為婚。 她同顏玦,那是指著空氣為婚? 可是不對啊,在書中,明明陳望書嫁給了姜鄴辰,顏玦慘死,最后她也慘死。 陳望書想著,腦子中靈光一閃。 不對,祖父陳北算的,乃是她穿越過來之后的命運,而并非是書中的陳望書的命運。 陳清諫說著,白了一眼顏玦,又嘆了口氣,顯然已經(jīng)對他頗為不滿意。 顏玦有些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岳父大人,邊關(guān)發(fā)生了什么變故?之前我們聽平王說,說我阿爹通敵叛國,這是怎么回事?” 陳清諫一下子嚴肅了起來。 他壓低了聲音,湊近了些,“平王選擇在此時起事,在城門口殺你,也是因為幾日之前,京城收到邊關(guān)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