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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理解的。omega敏感,脆弱,就像周倪青——行煦光態(tài)度不明的表現(xiàn)就可以傷到他的心,所以信息素波動才那么大,而時酒,也會因為周懷旭身上周倪青的氣味難受得幾乎無法生存。本能的依賴與alpha天生的保護欲和占有欲如此契合,其本身就是一種相互的愛情交融。周倪青與行煦光若想做到這一點,還需要太多后天的努力去彌補。如此對比,時酒的手就像磁鐵一樣緊緊吸附在周懷旭身上,欺騙自己,好像周懷旭還是那么愛他,所以他不必擔憂伴侶的忠誠,更不必去思考如何攜手繼續(xù)走下去。那本不是他該考慮的東西,呆在自己的alpha身邊,omega本來就什么都不用思考。但現(xiàn)在,他有他的目的。周懷旭沒有回應他的舉動,只是頓了頓,又說一遍:“我去開窗戶?!闭f罷,就要起身離開,推拒的手按上的時酒的肩膀,力氣不大,還是扎得時酒眼中滑過一抹痛色。“不要,陪我一會就好了?!睍r酒借勾住周懷旭脖子的手,使了巧勁讓自己半掛在周懷旭身上,以一種將男人壓向自己的姿勢,吻上周懷旭的頸項。肌膚相親,馥郁清洌的酒香漸漸驅散空氣中余留的奶甜。時酒第一次,赤裸裸地求歡,他在賭,賭周懷旭到底會不會推開自己,賭他做得夠放蕩,能迷惑住自己的alpha,換取恩愛一場。時酒在床上,羞澀一向是多于坦蕩的,是以,見到他如此依戀渴望的樣子,周懷旭微微恍了恍神。明明是他犯了錯,哄起人來卻總是不講理。猶記結婚第一年,時酒初到周家,起居生活都有些拘謹,認生認得天天粘著他,也許是覺得比起外面那些烏煙瘴氣的算計,周懷旭對他真心可鑒,呆在他身邊要安全很多。那時候時酒嘴里說愛,靠近一寸卻是緊張,盡管掩飾得很好,但落在周懷旭眼里,還是清澈見底的一汪淺水,是甘愿還是掙扎,都一覽無余——與生俱有的傲然如同屏障,周懷旭只能慢慢來。他后來笑時酒,說:“這么嬌氣,誰要寵著你?”那許是一晚云雨初歇,周懷旭還記得他覆在他身上,撐著手肘看他時的小動作,刮他的鼻梁,蹭他的臉蛋和天鵝頸,撫摸他發(fā)絲和脊背的手黏黏膩膩全是兩人的汗水。他憐惜得不得了,摸著時酒被灌得微微鼓起的肚子輕笑,看著他哭得斷斷續(xù)續(xù)凄凄慘慘的,忍不住說了這么一句。彼時,時酒尚且不能適應alpha的結,覺得委屈,嘟著嘴頂他一句:“你會?!?/br>一語成讖。他看著身下人媚眼如絲,潮紅著臉還不依不饒地瞪著,就覺著好笑。不知時酒哪里來的硬氣,好像天生就是寵著長大的,一點苦也吃不得,真是讓他愛極了。于是又欺身而上,一寸寸舔舐他微微咸濕的背骨,檀香酒香散了一宿,他醉得今夕何夕也不知。時酒愛他與否,他從沒懷疑過,哪怕是謊言破碎之后,他也知道時酒愛他,可是愛多少,時酒自己又是否察覺得到,他不敢保證。一如他不玩那些花哨的浪漫,他也不追求死生契闊的愛情,細水長流一般的生活里,脈脈溫情流淌了四年時光,他知道那就是他想要的。勸周懷旭去和時酒談瓊瑤一樣的愛,去說心心相印的臺詞,簡直就是個笑話——時酒也知道,潛意識里就知道,所以他惹了周懷旭生氣后,哄人的法子總是很管用的——只要周懷旭有寵著他的心思,什么都好辦,什么都好說。此時此刻,心是軟了七分,可面上還是冷著,周懷旭的手蹭了蹭時酒的標記,摸得時酒軟了身子,還是起了身,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懷旭,你在怨我?!睍r酒的聲音都在抖著,看著他朝窗而立的背影,只憋了這么一句話。拒絕交談,拒絕解釋,拒絕挽回,甚至連一個吵鬧宣泄的理由都不給時酒——周懷旭做得真好,好得時酒到底是忍不住,也知道一定要和他談談。有錯就認錯,有愛就說愛,時酒本來,不就是這么一個人么?“是么?”周懷旭似乎被他的一番話逗樂了,一手搭上窗子,半側身望過來,“我可是記得,我救了你的命。”是啊,以德報怨,救了他一命,有什么不知足?時酒的臉色霎時蒼白了幾分。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距離東窗事發(fā)的當初已有幾月,從深秋到如今的冬末春初,周懷旭不僅救了他的命,還給了他兩個孩子,幾經輾轉,第二個孩子已經在腹中滿了五月,可會鬧騰,只是周懷旭不大理會他。行煦光說,好好把孩子生下來就夠了,你應該別無所求的。哥哥也說,如果周懷旭愿意讓你在他身邊過日子,就這么著吧……做人不能,太貪得無厭。太貪得無厭。原來時酒是貪的,曾經貪戀自由,得到了不知珍惜,如今貪戀溫暖,周懷旭不給了,他就妄求——愛嗔癡、舍離斷,他求著求著,就求了個不明白,至始至終不明白,想求個明白,人人卻都告訴他,別求了,何必呢?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入死局的,錯極了的一點,就是他醒悟得太晚了。不趨名不逐利,獨獨負了一人心。“懷旭……”有人在喊周懷旭的名字,聲音既輕又顫抖,似乎是哭了……是誰呢?是自己的聲音嗎?“懷旭……我認錯,我認錯,好不好……我認錯…好不好?”時酒癡癡望著,積蓄的淚延著眼角落下,說了好幾句認錯,卻遲遲沒有下文。周懷旭卻被激怒了,他沉著臉一步步踱到時酒身邊,捏緊了他的下巴:“認錯?時酒,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干了什么?”他壓著時酒落下一個吻,一反常態(tài)的霸道的吻,卻是半年來他第一次吻他。好像一場攻城略池的戰(zhàn)役一般,周懷旭的力道大得驚人,一點繾綣的憐愛都沒有,只是挑開時酒的齒關,深入進去,吮吸著他的舌和津液,聲色曖昧,眼神卻冰冷。時酒也沒合眼,他望著周懷旭的眼睛,看見清晰的自己,有些沉淪,也有些恍惚。也許接下來的談話會很艱難,但周懷旭終于對他生氣了,有情緒就是好的,時酒如此安慰自己。“周家上下都不待見你,已經有二十多個人告訴我你肚子里的孩子要不得,其中一些是股東,還有一些是周家的長輩,時酒,你以為這個孩子要活下來很輕松嗎?”周懷旭說完,又對著時酒的唇咬了一口。“昨天晚上,我在飛機上輾轉難眠,我告訴自己要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