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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出云和宗鱗二人皆是惡則欲其死,恨不得令人受盡萬般痛苦的性子。宗鱗對謝辭的殺意,絕不單單只是殺了他而已,而是要讓他嘗到最深的痛苦。蘇明瑾挑撥、蕭家一夜、虛玄幻境,恰恰滿足了這一點。如若不然,宗鱗怎會跟他合作?蕭慕尋便一把推開了屋門,從月盞樓屋內(nèi)走了出來,慘淡的月光落在他的臉上,讓此刻的蕭慕尋看著分外單薄。永棲湖早已枯竭,月盞樓也不似當(dāng)年之美景了。在看到走進(jìn)的蕭慕尋時,蕭淼不由聲音哽咽的喊:“尋兒……”這不是三哥。蕭慕尋閉上了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睜開眼時,理智已經(jīng)回來了。虛玄幻境里的人除卻他和謝辭外,其余全都是假的,必須得硬起心腸來!謝辭緊抿著唇,如那一夜的態(tài)度:“我來取生死契,自然要殺了他?!?/br>果然是一模一樣……蕭慕尋試著叫醒謝辭:“你醒醒!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們被困在虛玄幻境之中了!”謝辭眼底浮現(xiàn)幾分驚訝,還未等到他們有所反應(yīng),又是昏暗一片。這句話仿佛是觸動虛玄幻境的細(xì)線那般,所有的景物全都在倒退。蕭慕尋再次醒來的時候,又是在大雪之中。幻境重復(fù)不知多少次,連蕭慕尋自己都變得麻木了起來。他所有的理智和耐心都被消磨干凈,蕭慕尋瞇起眼望向上空,眼底浮現(xiàn)幾分冰冷:“我只要和謝辭記憶里的不一樣,便又要重來了是嗎?”一次兩次……甚至幾十次!寒風(fēng)側(cè)側(cè),細(xì)雪落在他的身上,拂過他的青絲,卷起了衣袂。蕭慕尋拿出了日輪,用靈氣驅(qū)動它,日輪便在手心飛快的旋轉(zhuǎn)起來,太陰之火頓時熊熊燃起。這幽蘭之火像是來自陰間,能洗凈一切黑暗。哪知道剛打算強(qiáng)硬破壞這個虛玄幻境,竟又開始重來了一次。蕭慕尋再次醒來的時候,又是在大雪之中,雪花將光禿禿的枝椏都凍成了冰花,蒼茫的大雪之中,唯剩下蕭慕尋一人而已。蕭慕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又重來了。無止境的黑暗,如潮水一般,讓蕭慕尋快要窒息。蕭慕尋不明白:“為何只有我有記憶……”幾十次的重來令他產(chǎn)生了暈眩感和惡心感,他努力支起身體,行走在蒼茫的雪夜之中。看來,只得從謝辭那邊入手。尚未踏入蕭家之前,蕭慕尋忽而想起了一件事。他的乾坤袋沒了,身上唯一帶的法寶便只有日月輪。蕭慕尋將頭上的碧玉簪子拔下,青絲如瀑般瀉下,一縷落在他滿是蒼白的唇間。他將碧玉簪子打開,里面的月輪便有靈性似的同日輪匯合,親昵的在半空追逐:“是你保住了我的記憶?”月輪發(fā)出柔和的光暈,好似在回答蕭慕尋的話。蕭慕尋不由的輕笑,他不會讓蕭出云順心下去!再一次來到月盞樓,蕭慕尋卻按捺不動。他接過了蕭月明手中的生死契,為了出去,再一次在謝辭面前捏碎。蕭慕尋心痛難忍,唇色慘白,卻還是要這么做。這么多次的重來,令蕭慕尋得出了幾個結(jié)論:一、不能直接告訴謝辭,會再一次重來的!二、越是待在里面,他們二人的記憶便會越發(fā)混亂,必須盡早出去!因此,蕭慕尋必須按照三年前,謝辭記憶中的自己來演。“你日日夜夜?fàn)繏斓?,都是因為這個東西吧?”手里是蕭月明方才交給他的生死契,蕭慕尋緊緊握住,手上竟然在打顫。可他不敢猶豫,還要忍住一切疼痛的說,“你不是想毀掉這東西?若是能毀掉,你就不會再被我束縛了?!?/br>“你想做什么?”謝辭的心臟宛如那只握緊的手那般,狠狠揪緊。蕭慕尋:“自然是將生死契毀掉,全了你的心愿,也全了我當(dāng)初對你的承諾?!?/br>雪中的月色尤為凄迷,霜白的月色落在蕭慕尋的臉上,令蕭慕尋那原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蕭慕尋披散著長發(fā),顯得些許狼狽。在生死契毀掉的那一刻起,兩人都感受到了強(qiáng)烈的痛感。謝辭朝著他望去,卻見他眼底萬般不舍和痛苦,赤紅著雙眼,一副苦苦支撐的模樣。原本想說出口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了。謝辭很想問,為何你這樣痛苦,還要毀掉你我二人之間的生死契?蕭慕尋嘴唇囁嚅了一句話,猶如鴉羽墜地,毫無聲響。寒風(fēng)在耳旁呼嘯而過,令謝辭完全看不清他到底說了什么。然而此刻蕭慕尋很快就被蕭淼扶著離開了月盞樓,再沒給他問出的可能。他和蕭淼兩人走在外面,僅一墻之隔,便阻隔了兩人的視線。夜雪極大,深深壓在梅稍,一樹凄迷。“生死契……”謝辭低著頭怔怔的看著雪地中早已碎裂的玉片。玉碎難補(bǔ),情消難留。他彎腰一片片的撿起,上面還沾染著蕭慕尋手心里的鮮血。他是個愛恨分明的人,受不了半點虛假的感情,自從蘇明瑾告訴他,蕭慕尋不過是想用情字困住他以后,謝辭的心底就生出了心結(jié)。他恨極了,卻不是恨蕭慕尋,而是輕易便喜歡上他的自己。分明是假的,還要如飛蛾撲火一般,一頭撞上去的自己。謝辭飛快的將玉片收回乾坤袋,連武器也不要了。他追了出去,猶如一個孤魂在陰間游蕩,分不清方向。在尋到前方還未走遠(yuǎn)的人時,他的眼底才有了幾分光亮。“算我輸了,好嗎?”“就算你真如蘇明瑾所言,想用情字來困著我,我也甘愿入局?!?/br>他心甘情愿的讓他騙,一軟再軟,一退再退。蕭淼回過頭,遲疑的朝蕭慕尋喊:“尋兒,謝辭追上來了,要等他嗎?”真是奇怪,平日一個行事乖戾,不怕天不怕地的人,卻獨獨怕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