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男兩女，個頂個地才貌雙全。

毛小羽之前就在關(guān)注這個節(jié)目，一直就特別喜歡里面的一個女選手，唱得好是一方面，更多是因為她長得漂亮，確切地說……是長得特別似曾相識的漂亮。

他很喜歡她的那張臉，讓他看著就覺得心里很柔軟。

女選手名叫陶依娜，第三個出場，開場就唱哭了一大群人，唱功卓絕不說，感情是真的無比真摯。

是翻唱的一首，空靈又溫柔的聲音，每一句歌詞淌出來，都像是一滴滴無聲的淚。

“我是一只魚

望著魚缸外的你

敲了敲玻璃

你對我微笑離去

游啊游啊我卻快忘了你

甚至你和我的距離

依偎你在水中的倒影

我會期待你再靠近

渴望躺在你溫暖掌心

感受你擁抱你親吻你

可惜我只能游個不停

裝作魚只有七秒記憶……”

現(xiàn)場無比安靜，靜得人群里偶爾響起的啜泣聲都清晰可聞。

毛小羽恍惚有些看不清臺上的人，等回過神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眼眶里都是淚漬，痛得都要睜不開了。

毫無意外，陶依娜拿了冠軍，毛小羽整理好情緒，臉上又掛上熟練又標準的禮貌微笑，伸手推開了后臺化妝室的門。

陶依娜在卸妝，因為還是個選秀歌手，沒有化妝師幫她，她自己折騰著那些東西，其他歌手也都忙著，彼此沒人說話。毛小羽走到她身后，看著反射在鏡子里的那張漂亮面孔逐漸顯出模樣來，那幾句歌聲像是又回蕩在耳邊似的，讓他忽然就有些語塞，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直到陶依娜卸完了妝才注意到他，愣了一下，立刻又笑起來，“小羽哥，你怎么來啦？”

毛小羽有點意外，打起精神來，問道，“你認識我？”

“當(dāng)然啦，蘇舟的經(jīng)紀人嘛，我可是舟寶的粉絲，上次在騰凌的門口看到你們了，特想上去打招呼，沒敢，嘿嘿?！?/br>
毛小羽之前就做過功課，大概了解陶依娜的為人，是個開朗直爽的姑娘，便笑道，“你明天要去騰凌吧？去簽合約?！?/br>
陶依娜點點頭，“是啊，指導(dǎo)老師說我們前四不管排名多少，都會簽約騰凌呢，不過我也沒想到能拿到冠軍，明天都不知道要穿什么去才合適啦?！?/br>
毛小羽笑了笑，由衷說道，“你這么漂亮，穿什么都好看?！?/br>
陶依娜愣了下，眨了眨眼，嘿了一聲。

毛小羽剛要跟她說下來意，忽然看到陶依娜眼睛一亮，伸長了手臂朝他身后擺了擺，喊道，“哥，我在這兒呢！”

毛小羽下意識轉(zhuǎn)過身，卻忽然變了臉色，猛地驚住了。

就和許多許多年前一樣，那個人笑容燦爛地走近自己，一雙眼睛星光一樣明亮多情，無數(shù)次傾瀉進他沉悶孤寂的生命里。

只不過來人西裝革履，穿戴精致，再不是當(dāng)年那個踏著破舊的球鞋，套著隨性的運動短衣，汗流浹背的模樣。

男人向著陶依娜走過來，下意識瞥了眼她身旁瘦削的人影，卻是愣了一下，驚詫道，“小毛？你怎么在這兒？”

第3章十年

陶依娜聽到那聲小毛，忍不住噗地一樂，“哥，人家名字那么可愛，干嘛叫什么小毛呀?！?/br>
來人呃了一聲，像是有點為難，“毛……嗯，毛什么來著？對不起啊，一直叫小毛叫習(xí)慣了。”

陶依娜倒是不奇怪這倆人會認識，她可是蘇舟的鐵粉，就算那部古裝劇還沒播映，她也知道蘇舟參演了那部劇，還是個戲份蠻重要的男二，所以她哥認識蘇舟的經(jīng)紀人一點也不奇怪，因為他就是那部劇的總導(dǎo)演嘛。

“哥，你也太健忘了，小羽哥的名字多好記呀，倒著念就是小羽毛呢，看一遍都能記住的吧？”

男人這才想起來，不好意思地給自己臺階下，“倒著念叫羽小毛吧……”

毛小羽卻根本不敢跟他對視，垂著腦袋慌忙說，“王導(dǎo)，我還有點事先走了。那個……陶依娜，明天公司見吧?！?/br>
說罷也沒等那倆人回答，落荒而逃。

一路失常的心跳，直到回家見到女兒才稍微平復(fù)了一些。毛雯雯正趴在床上拼圖，聽到門聲響立刻跑出來，對著毛小羽伸出手臂跳了一下，“爸爸，抱抱！”

毛小羽冷靜了一些，擠出一個笑容，把女兒抱了起來。毛雯雯親了親他的臉，有點擔(dān)心，“爸爸，你臉好冷，也好白?！?/br>
毛小羽順了順呼吸，騰出一只手拍拍女兒的小腦袋，笑道，“沒事，外面有點冷，一會兒就好了?！?/br>
毛雯雯小孩子心性，也沒多想，抱住毛小羽的脖子，趴在他懷里說，“爸爸，今天小光問我，趙阿姨是不是我mama?！?/br>
趙阿姨就是毛小羽請的保姆。毛雯雯又說，“他以為趙阿姨是我mama，可今天聽我喊她阿姨，他覺得奇怪，就問我為什么叫mama阿姨?！?/br>
毛小羽心里疼了一下，知道小孩子想表達什么，默默地沒說話。

果然，毛雯雯扒著毛小羽的衣領(lǐng)，小心翼翼地看他，“爸爸，mama真的死了嗎？”

毛小羽抿了下嘴唇，垂著眼嗯了一聲。

毛雯雯不愧是他的親女兒，掩飾情緒的小動作都一模一樣，也跟著抿了下嘴巴，小小聲說，“爸爸，我問mama的事，你是不是難過了？”

毛小羽吸了口氣，又笑起來，“沒有啊，爸爸就是……想mama了?！?/br>
毛雯雯眨巴著眼睛，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爸爸，mama是什么樣的人？漂亮嗎？家里都沒有她的照片……”

毛小羽看著女兒神似某個人的狹長眼睛，喃喃說，“漂亮啊，特別漂亮?！?/br>
“像雯雯嗎？”

“嗯，像，你們可像了，尤其眼睛，你mama也是這樣漂亮的丹鳳眼，長長的，眼尾翹起來一點，笑的時候特別好看?！?/br>
毛雯雯又高興起來，瞇著眼睛笑道，“還有呢？mama還有哪里像雯雯？”

“那可多啦，”毛小羽漸漸忘了剛才慌亂的心情，像是忽然陷進什么回憶里，目光都柔軟下來，“他和你一樣，不僅長得好看，還很聰明，成績一直特別好，是爸爸的榜樣呢?！?/br>
“真的真的？還有嗎？”

“還有啊，他很溫柔，又很善良，爸爸以前很膽小，又很笨，他卻一點都不嫌棄，愿意和我做朋友，還愿意保護我呢。”

毛雯雯噫了一聲，小腦袋往后一縮，側(cè)目道，“你竟然要mama保護！羞羞！”

毛小羽哈哈一笑，低頭用額頭撞她一下，逗她說，“怎么了，你也嫌棄爸爸啦？”

“嫌棄！羞羞！”

毛小羽悶聲笑笑，看著女兒亮晶晶的眼睛，柔聲說，“所以啊，爸爸真的配不上他呢?！?/br>
毛雯雯收了聲，趕緊抱住他的脖子，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