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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又豈會不知? 男子不得不承認(rèn),這女子有幾分小聰明,可到底年歲尚淺,加之之前的人生,又被家里保護的太好,涉世未深,不懂這世道的險惡。 不過這些險惡,她也的確沒必要知道。 不過她這男人和酒這件事,倒是要好好的論一論。 “好端端一個姑娘,扮成男子模樣在宴會上與眾人飲酒,難道這也是權(quán)宜之計?” 重夜雖不常參加這種無聊的宴會,可他卻也知這種宴會,大概都是什么樣的氛圍。 少男少女在一起,男子談?wù)摰臒o非就是那家的女子更漂亮,說白了就是給適婚的公子小姐們一個照面,相互了解的機會。 哪家公子相中了那家的小姐,便可上門提親。 而云嘉姀這是想做什么,想著她也是個適婚年齡,還未訂婚的少女。 她這般女扮男主廝混在男人堆里,難道是深入敵營,要近距離接觸,給自己物色夫君? 她說過不會嫁重軼,可她卻沒說過不會嫁別人。 難道她不要命的,削尖了腦袋也要來宴會,是為了給自己物色夫君? 想到這,男子的胸口一直憋悶鎮(zhèn)痛。 可笑他還在擔(dān)心這女人的安危,怕她有危險親自來抓,而她這是在做什么? 在宴會上和男子廝混醉酒不說,還在給自己另謀出路,難道她不曉得,他才是她最好的出路,只要她肯開口,又何需旁人? 男子的臉色從方才的鐵青,逐漸變得蒼白,他捂著隱隱作痛的心口,當(dāng)真是涼了半截。 “我沒喝酒!” 她向來是個有飯魂,沒有酒魂的人。 她不喜飲酒,從小到大滴酒不沾,吐也是有原因的,但絕不是醉酒。 云嘉姀怕自己被誤會,解釋道:“我剛才腸胃突然不舒服,不知道為什么就突然想吐,原本跑出來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結(jié)果一出來就撞見了你……” 少女一邊解釋,一邊還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他,很是無辜。 重夜起初是覺得,這女人這般失態(tài),定是在宴會上喝酒了,不然怎么會吐? 可云嘉姀解釋之后,重夜冷靜下來,自己的去聞…… 他聞了半天,這女子的身上的確沒有酒味,而且他衣袍上的……除了酸也沒有他以為的味道。 男子有些懊悔,他還真是一時沖昏了頭腦,竟覺得她會喝酒。 不過這女子沒說謊,男子的面色也緩和了幾分。 他道:“不舒服,是生病了?” 云嘉姀明顯聽出男子的聲音的緩和,少女趁熱打鐵,委屈巴拉的“嗯”了一聲。 “好像是,不然也不會這么難受?!?/br> 某些人心頭一緊,不住的嘆了一口氣,心道了句麻煩,而與此同時,他的腦海里已經(jīng)在安排著,明日叫宮丞來給她瞧瞧。 她是個藥物敏感的體質(zhì),上次那過量的□□就險些要了她的命,若這女人真的不舒服,這用藥上更要謹(jǐn)慎小心,以免過量中毒。 云嘉姀見重夜不說話,便適時轉(zhuǎn)移話題。 “義兄,現(xiàn)在不是說話的時候,要不我先給你找了地方,咱把這衣服換了吧?” 云嘉姀一邊說,一邊張望著四周,看看哪里適合換衣裳。 “我沒帶多余的衣服?!?/br> 男人出門不像女子,還要再備套替換的。 重夜出門想來喜歡一切從簡,再說他此次來又不是來參加宴會的,而是來找云嘉姀的,找到了就帶走。 所以他壓根就沒有想到,還能遇到這檔子事兒。 這下可把云嘉姀愁壞了,“沒有換的衣服,可你這身也不能見人啊,一會要是被人看到,太失身份了?!?/br> 重夜好歹也是金國第一首富,沁城的頭號商人,商人的地在金國位雖不高,但重夜是個特例,他背后有慶王為他撐腰,黑白通吃,妥妥商界的大佬。 這么有身份之人,怎么能丟了體面。 “怎么,你怕我給你丟人?” 云嘉姀不知道重夜為什么會這么說,但她決不是這樣想的。 于是忙否認(rèn)說:“哪有!” “我是覺得義兄這樣風(fēng)流倜儻,英俊瀟灑的公子肯定最注重體面,一會若是被女子看到義兄這樣子,豈不是掉了義兄的身份?” 少女見形式不妙,便又來了一波溜須拍馬,阿諛奉承的那一套。 不過她的奉承主要是夸重夜的顏值,因為她發(fā)現(xiàn),每次只要她稱贊他好看,他嘴上雖不說,但心底卻都是笑的。 這種時候,大多都能全身而脫。 還風(fēng)流倜儻,英俊瀟灑,這女人,油嘴滑舌,不過他喜歡! 重夜表面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可心里卻是樂開了花,就算明知道這女子的話半真半假,油嘴滑舌,可聽著心就是舒服,就是很受用。 可聽著聽著,卻聽出了不對味來。 他怎么覺得這女人是在將他往外推? “怎么,別的女子看我,你不在意?”男子眸子低沉又深邃。 云嘉姀知道,這問題明顯是一道送命題。 她若說在意,那么就說明她對他有想法。 如今的重夜對她心思不純,在他強迫未遂那次,她就已經(jīng)看出了苗頭,只不過那次過后,再見到他,她一直是裝傻充愣,蒙混過關(guān)。 反正是只要他不提,她決不會主動提起,只當(dāng)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就是了。 可若是她說不在意,這很明顯不是重夜想要的答案,如此便要惹怒重夜,這對自己也是十分不利的。 雖然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搬出了重府自己獨住,看著很獨立的樣子,可像重夜這般手眼通天,有權(quán)有勢的人,想整她,那還不是如碾死一只螞蟻那么簡單。 云嘉姀不傻,她可不想的得罪重夜,她還要留著她這條小命,努力攢錢救父親呢! “我忽然想起,我有衣服可讓義兄替換。”逃避問題的最好辦法,那就是轉(zhuǎn)移話題,少女滿臉赤誠,“若義兄不棄,要不就先穿我的吧?” 胸口傳來的一陣陣酸爽,也的確讓重夜有些忍無可忍了,如此他被云嘉姀帶進了一處無人的偏殿,方才的問題便是暫時放下了。 小姑娘進去后,只讓重夜在門口等她,而她則是跑到了一組屏風(fēng)后面,然后便是一陣窸窸窣窣脫衣服的聲音。 此時正值晌午,艷陽高照。 陽光透過窗子,照在薄薄地屏風(fēng)上,男子看著屏風(fēng)上的身影逐漸變得婀娜。 這畫面不禁讓她想到了那次在云府,這女子也是躲在屏風(fēng)后面,換了個胸衣。 她也是這般的躲在屏風(fēng)后面,只不過那日沒有陽光,看不到她曼妙的倩影。 沒一會,云嘉姀便抱著一團衣服走出來,“這是我身上的,義兄先將就著穿吧,總比你現(xiàn)在的好?!?/br> 少女抱著那團淡藍(lán)色的衣袍,遞給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