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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識見識。”周有錢仰著頭都看傻了,半晌才回神,干干咽了口口水。葵武哼了聲,聲若洪鐘似的問:“我一頓能吃一只羊,你們可能?”那幾個漢子搖頭。葵武又問:“我能舉起千金,你們可能?”那幾個漢子繼續(xù)搖頭。葵武接著問:“我這一拳頭就能給大蟲的腦漿打出來,你們可能?”那幾個漢子兇猛地?fù)u頭,生怕比別人搖慢了一步,葵武就能拿他們練練手。周有錢瞧著縮成一團(tuán)的人尬尬笑了,自找臺階道:“今日總算是漲了見識,知道了什么是壯漢,和真正的壯漢比起來,我這幾個身強(qiáng)體壯的鏢師倒像是文人了。”青禾輕輕笑了,笑的很好看。這場無聲無息的試探就這樣悄然泯滅在葵武的出場中。“諸位郎君是吃茶還是吃奶粉?”青禾一語揭過,就好似剛才烽火暗藏的交鋒不曾有過。“客隨主便?!?/br>青禾就給幾人沖了奶粉,上了拼盤。“不知道眾位郎君此次前來想怎么做這生意?”青禾并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道。周有錢一直有兩套方案,第一套是以他們是大魚設(shè)想的,第二套才是平等的。他在腦袋里迅速過了遍,改了些地方,企圖以畫大餅說暈他們,“我此次前來是尋求合作的,平等的合作關(guān)系?!?/br>“怎么平等的合作?”“我愿意與葵夫郎千兩銀子買下奶粉的制作方法,替葵家遠(yuǎn)銷皇都,到時候整個皇都都會知道奶粉??蚶赡銊?chuàng)作的奶粉許是會在史冊上留下一筆濃墨重彩,名字將被子子孫孫的后代記住,他們都會知道此物是你所做,你想想那該是怎樣的風(fēng)光耀祖……”青禾噗嗤聲笑了,仿佛聽見了一個笑話。可不就是在說笑話,后面的那些都是說給傻子聽的恭維話,只有前面那句才是正題。“即是郎君說的這么好的東西就值千兩銀子,都名垂青史了才不過千兩?”周有錢摸了摸鼻子,“名垂青史怎么能用金錢衡量,豈不俗了?!?/br>“郎君真乃大智慧,我平生最佩服你們這些視金錢如糞土的人。就因為我是個俗物,沒讀過書,不識字,就知道銅臭。至于名垂青史,你說我字都不認(rèn)識,名垂青史了,到時候不就成了它識得我,我卻不認(rèn)識它,豈不尷尬?”周有錢噎了下。“諸位郎君千里而來,不必與我說虛的,我這人性子爽利,不喜磨嘰,直接給你們實底。”青禾道:“零賣三十五文一升,若是論石,三千文?!?/br>“夫郎何不考慮賣了方子,價格好談?!敝苡绣X尤不死心,繼續(xù)游說道:“反正這里離皇都十萬八千里遠(yuǎn),葵家的生意也做不到皇都,不如索性賣給我,還能換一筆錢,日后也可買個鋪面。再說,我在皇都做生意又影響不到你們狄水城的生意,這是井水不犯河水。咱們都雙贏。”“郎君說這些真沒意思。”青禾道:“你說這些話是蒙我還是蒙你自己?皇都的奶粉熱成什么樣了還用我明說?若不是捧著銀子都買不到,你會來狄水城?我說句不客氣的話,奶粉在皇都壓根就用不到你宣傳,只要能運(yùn)回去就是銀子。再說句更不客氣的實話,今日你不來,明日也有別人來。我金山銀山賺不來,干嘛還要和你做一錘子買賣?”周有錢一定想不到青禾不過就單單憑借府尹加大訂單,和他來狄水城進(jìn)貨,就將皇都人對奶粉的態(tài)度推斷的分毫不差。葵武適時釋放威壓,滿臉猙獰,“還是說你們認(rèn)為我葵大郎守不住這金山銀山?要是如此,你們盡管放馬過來!”跟著來的幾個鏢師見狀立刻戒備起來,緊張得就差伸拳做防御之態(tài),周有錢趕緊道:“大郎這是何出此言,我不過就是來談生意的罷了!怎么還說到這些了!”青禾斂了溫柔笑意,“方子是永遠(yuǎn)不可能賣的,其他可以商量,郎君不若回去好好想想,愿意再來談?!?/br>周有錢帶著人出了葵家,一個隨從道:“郎君,這葵家當(dāng)真猖狂,竟敢出言威懾你,就不怕你真報復(fù)他們。咱們可是來自皇都,圣人腳下,隨便哪個京官一句話,還整治不了一個小小的葵家!”“淺薄!”那隨從不服氣,“敢問郎君,小人哪里說錯了?”“我只問你那葵家大郎那般壯碩身材又有千金之力,明顯就是個武將的好苗子。不管留在身邊防身,或者打仗都是極好,為何康靖王放著這樣的人才浪費(fèi),也沒強(qiáng)征?”周有錢冷靜分析道:“咱們與番邦戰(zhàn)爭非一朝一夕開始,打了這么多年,狄水城多少壯丁被強(qiáng)征入伍,為什么獨(dú)獨(dú)放過葵大郎這等天生神力之人?”“這些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想?”周有錢冷聲道:“你覺得咱們比得過康靖王的權(quán)勢,連他都不動的人,咱們能動得了?”隨從被這直白的剖析驚出一身冷汗,圣人的親弟弟尚且不能動的人,是誰給他們的狗膽,讓他們包了天去動!送走了周有錢,青禾心底卻生出許多不安。別看他對著周有錢似無所畏懼,但心底卻有些惴惴,他不知大郎日后對上皇都來的越來越大的勢力能有幾分把握。“夫郎,你這是在質(zhì)疑你郎君的本事呢!”葵武危險的扣住青禾的脖子,像只盯住獵物的兇獸,他喜歡青禾全身心的信任,要是這信任被動搖,葵武便覺得這幾乎等同于質(zhì)疑他男人的雄風(fēng)。這哪能受了,是個漢子就忍不了,“在你眼里你郎君就是那么沒本事的人,連自己夫郎都護(hù)不住!”葵武那眼神似青禾只要真敢點(diǎn)下頭,就勢必要他好好領(lǐng)教番自己的‘本事’。青禾身體本能做出反應(yīng),瘋狂搖頭。葵武冷哼,“你且放心,不會有事,就是咱們生意做到皇都都成?!?/br>“大郎可是認(rèn)識什么了不得的人物?”青禾問。“前些年咱們和胡人打仗,胡人時常滋擾百姓,守城將士無能,見了胡人跟貓見了老鼠似得。城里有能力的百姓便自組成支隊伍抵抗胡人,我也是其中一員。”“后來隊伍發(fā)展壯大,城里有錢人也會出高價讓我們保護(hù)。再后來王爺來了封地,他用兵如神,數(shù)次擊退胡人,城內(nèi)百姓才安全下來。也是這是,城內(nèi)治安穩(wěn)定,胡人老實了,朝廷才有心管我這些百姓組成的勢力,康靖王有意剿我們。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跟著我出生入死的兄弟走上死路,就只能為他們另尋出路?!?/br>“天不亡我,就在這時候真給我找到機(jī)會了。那次對戰(zhàn),眼看著王爺帶領(lǐng)的軍隊就要敗北,是我?guī)е窒碌男值軅兙潘酪簧鷿撊牒烁沟兀瑹怂麄兊暮蠓郊Z草。也是那次戰(zhàn)役,讓胡人損失慘重,康靖王反敗為勝,奠定了今日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