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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辦,我跟你過去啊?” 梁裕白眉頭皺起,“你愿意嗎?” 見他真有這種打算,她連忙說,“我英語很爛的,去了那里,你要是不在我身邊,我可能都活不下去?!?/br> 他的眼神驀然沉了下去:“這樣,不好嗎?” 陸相思怔了怔,“還是算了吧。” 梁裕白靠在她身上,“只要一年?!?/br> 她說:“我知道,我等你?!?/br> 梁裕白:“嗯。” 她眼皮抬起,掠過他看向窗外。白雪紛繁落下,圣誕節(jié),街頭巷尾鬧哄哄的,霓虹燈帶拉出絢麗光芒。 生日快樂。 可她一點(diǎn)兒都不快樂。 之后的日子平淡無奇,無波無瀾。 眨眼就是畢業(yè)季。 六月初。 沒開空調(diào)的教室悶熱,陸相思從后門進(jìn)去,找了個(gè)不顯眼的位置坐下。 梁裕白站在講臺上,不急不緩地回答各種刁鉆問題。 陸相思當(dāng)然對他說的東西一頭霧水,但是這不重要,因?yàn)樵谒M(jìn)來之后,她的耳朵就失聰,只有眼睛在工作。 為了答辯,他穿上正裝。 少年氣息早已退的一干二凈,黑色西裝罩出男人成熟眉眼,身形落拓,面容寡冷的臉,帶著疏離冷淡的氣息。 仍舊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神邸。 目光貪婪,一寸一寸地在空間里描繪他的身形。 驚醒她的,是全場沸騰的掌聲。 以及一句:“怪不得是今年優(yōu)秀畢業(yè)生?!?/br> 他拿著論文從講臺下來。 停在陸相思面前,不耐煩地扯了扯領(lǐng)結(jié),“走了。” 陸相思問他:“這就走了,不太好吧?” 梁裕白:“沒事?!?/br> 走了幾步,她突然湊近他耳邊,“要接吻嗎?” 梁裕白的臉沉了下來。 她的手拉著他有些凌亂的領(lǐng)帶,踮腳更靠近他,“接吻嗎?” 蠱惑的氣息,勾引的話語。 就算理智如城墻,也被推翻。 隨便推了一間教室進(jìn)去,空檔無人,他把她壓在門邊,低頭吻著她,牙齒啃噬,壓抑的侵略感在此時(shí)分外囂張。 黏稠帶著水汽的空氣,被男人氣息占據(jù)。 糾纏不知過了多久才停止。 梁裕白問:“為什么突然想接吻?” 她氣息溫?zé)幔骸澳氵@樣穿,太禁欲了?!?/br> 頓了下,她笑著補(bǔ)充,“會忍不住想,讓你失控?!?/br> 梁裕白:“那你看到了嗎?” 陸相思:“看到了。” “滿意嗎?” 她仰頭,舌尖舔過他耳垂,濕熱的觸感如蛇信子般激起他內(nèi)心深處的欲望。 在他眼眸沉下時(shí),她輕快一句:“很滿意?!?/br> 然后,閃身逃開他的懷抱。 跑了幾步就被他抓住,陸相思覺得無趣,“你不能讓讓我?” 梁裕白不假思索:“不能?!?/br> 陸相思故作生氣:“你真的喜歡我嗎?都不讓我一下?!?/br> 梁裕白說:“其他事可以?!?/br> 陸相思偏了下頭。 梁裕白:“萬一你真跑了——” 他話音一頓,改為十指緊扣,確定她不會走后,才說,“這種事我甚至都不敢想。” 陸相思剛怔了怔,還沒來得及說話,手機(jī)響起。 電話掛斷,她和梁裕白說,“哥哥已經(jīng)在餐廳了,我們過去吧?” 梁裕白給她打開車門:“嗯?!?/br> 今天他們答辯結(jié)束,約了一起吃飯。 順便,給梁裕白踐行。 錄取通知書上寫著是八月報(bào)道,然而梁老爺子給他訂了明天的機(jī)票。讓他先去熟悉一下國外的環(huán)境,并且還有一樁合作要他談判出席。 一開始陸相思并不明白,為什么他的性格那樣的壓抑。 了解后她卻很慶幸。 還好梁裕白還活著。 那么多的壓力,以及期盼,梁裕白是不能出錯(cuò)的,也是不能令人失望的存在。 打個(gè)比方,人生的答卷滿分一百分,陸相思竭盡全力只能考六十分,陸斯珩能考八十分,而梁裕白,他要考兩百分。 外人眼里,是他輕松就能考到的分?jǐn)?shù)。 但沒人知道他有多努力。 陪在他身邊無數(shù)個(gè)日夜,比起喜歡,更多的是心疼。 還有,更愛他。 毫無保留地把自己的心臟給他。 到了餐廳,包廂里都是她認(rèn)識的人。 酒過三巡,她中途跑去洗手間,回來時(shí),看到廊道盡頭站著的兩個(gè)人,腳步放輕,想給他們來場惡作劇。 陸斯珩問:“相思這段時(shí)間還好嗎?” 梁裕白:“什么算是好,什么算是不好。” 陸斯珩:“有哭過嗎?小時(shí)候四叔去外地參加研討會,就三天的時(shí)間不在家,她都會哭。你這一去可是一年。” “沒有?!?/br> “沒騙人?” 煙絲泯滅,他將煙頭掐滅。 梁裕白:“沒有。” 陸斯珩笑:“小丫頭長大了?!?/br> 他也希望如此,“或許吧?!?/br> 陸斯珩拍拍他的肩,“不過你有想過嗎,萬一她遇到別的男生呢?” 梁裕白面色沉冷:“閉嘴。” 陸斯珩愣了下,“你不敢?!?/br> 梁裕白轉(zhuǎn)身想回包廂,又聽到他說,“可我想過?!?/br> 他眉頭緊蹙,回頭看陸斯珩。 陸斯珩仍舊是笑的,“小白,你是她第一個(gè)男朋友,也是我最好的兄弟,我花了很長的時(shí)間才接受你們在一起的事實(shí)。” “我想過,你在國外遇到別的女生。” “相思怎么辦?” “小丫頭很多年沒哭過了,可我知道,你要是不要她了,她肯定會一個(gè)人躲到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哭。” 惡作劇到最后,她發(fā)現(xiàn),她才是被作弄的那一個(gè)。 這些她從來不敢提及的部分,都由陸斯珩說了出來。 自從知道他要離開,到現(xiàn)在,半年多的時(shí)間。 她從未表現(xiàn)過一絲不舍,試圖表現(xiàn)的坦蕩、豁達(dá)和從容。 就像他一樣。 她不想聽梁裕白的回答。 因?yàn)榱涸0椎幕卮鹂隙ú粫屗?/br> 就像他說的,知道是一回事,理解是一回事。 她知道他不會不要她。 但她難免胡思亂想。 愛情真是七情六欲中最傷神的部分,令人變得懦弱變得敏感變得猜忌,哪怕再信任他又如何,世界是世界,他是他。 - 回去,依然是陸斯珩開車,梁裕白和陸相思坐在后排。 她靠在車門,酒精浸漬大腦,昏昏欲睡。 后腦勺處多了只手,將她的頭放在他肩上。 她貼近他身子,體溫灼熱。 沒多久到她家。 陸相思突然說:“哥哥,我想和他說幾句話?!?/br> 陸斯珩:“我下車?” 她擠出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