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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度,仍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天舫諸人,故作大方道,“爾等若是知情識趣,便交出掌門授印,開放靈脈、寶庫,自今日之后并入我心燈界,若是如此,我可做主饒過爾等性命。”云洲怒極反笑,“若是今日我兩位師弟有一人在場,怎能容你這般放肆。跳梁小丑,便是再修煉一百年,仍是跳梁小丑。明著無法匹敵,便專門撿了空子來逞能。僅憑這般胸懷能耐,便欲天舫歸附,妄想!”“你!”柳成華在心燈界平日地位尊崇無比,尤其是在秦初死后,更是成了心燈界第一人,連掌門都要看他臉色,何曾被人如此當面嘲諷過,當場氣急,“可惜啊,你天舫的三個渡劫期,一死一老,另一個外出多時,不知回來時,你那好師弟還能否為你收尸?”清逸聽罷這句便知不好,果然,話音一落,只見那柳成華并指運劍,劍芒氣勢逼人,眼見著便將掌門籠罩其中!“不要!”清逸同其他人驚聲道,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宦暻宕嗟慕鹗唤又曧懫?,金芒在同一瞬間便立刻消散了下去——被來勢凌厲的一道劍光打得一偏,斜斜插到云洲身旁的地上。“柳成華,十年不見,果然是長進了——”清潤的聲音由遠及近,不過是短短幾字功夫,來人已經(jīng)瞬閃到了柳成華眼前。清逸聞聲將雙眼微微睜開一條縫兒,待看清來人之后,頓時瞪得銅鈴一般大小。他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到了來人身上,沒有注意到同一時刻柳成華及其身后的昭其都渾身僵硬了,甚至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冬日的晴空中,滾滾云海徘沓而開,暖陽灑下片片光輝。一人瞬閃而來,身影快得來不及捕捉,一身天舫標志性的青黛道袍,腰封高束勾勒出緊瘦腰線,廣袖間,拂塵的銀絲隨風飄蕩。剎那間,便站在了鏡湖之前。鏡湖之水,因其佇立而泛起層層碧濤,屬于渡劫后期強大而浩瀚的威壓毫不掩飾,直指場內(nèi)的柳成華及其身后心燈界諸人。心燈界那邊弟子悶哼數(shù)聲,顯然是抵不過境界的碾壓,紛紛駐劍運起靈力僵持。直到臨近了,清逸有機會才看清來人的面容。他面容看上去不過二十五左右,并不如何威嚴剛肅。眉目間天然帶得幾分風流恣意,目簾微攏,長睫在高挺的鼻梁上落出一道完美的弧影。雖是攜薄怒而來,卻不顯得猙獰,不過是雙唇微抿,清貴、凜然而不可侵。讓人看上一眼……既想即刻跪下參拜,又想將他偷偷收回家中,用所有的金銀玉石供起來,千萬不教外人看見才好。‘算一生繞遍,瑤階玉樹,如君樣,人間少’。清逸不知怎地,忽然想起了早年讀的一首詞。清逸忍不住將自己的師父昭正同這位在心中默默做了個對比,卻發(fā)現(xiàn),無論是氣度亦或是面容,昭正都遠不如他。這應該是清逸見過最好看的人了。“怎么?當山人死的不成。”云韶掃視一眼,道。第62章打的就是你的臉柳成華大驚失色:“云韶……你怎么會在這?”云韶揮袖,身周剎那間筑起法陣,絲毫不掩凌厲殺氣,罡風颯颯,“柳成華,許久不見,果然是修為大進——竟敢犯我天舫了?!?/br>法陣在諸人頭頂慢慢合攏,將原本破損的結界重新封死,諸人看著頭頂,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了……關門打狗。柳成華倒退一步,面上驚疑不定。不是說十二年前云韶和秦初一同隕落了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天舫?若非探明近日天舫無人,又做了完全的準備,他又怎會貿(mào)然前來?柳成華既驚且怒,傳音對昭其道,“你不是說你師父生死不知,已經(jīng)在后山十多年了嗎!”昭其充耳不聞,只怔怔地望著云韶,一瞬不瞬,額頭卻已凝上一層冷汗。云韶不經(jīng)意間瞥過來的一眼,讓他全身都涼透了。不可能,他日日夜夜地看了這么多年,云韶始終紋絲不動,為何天舫有難,云韶竟醒的這般及時!師伯的封印明明有兩層,既封了神識又封了仙府,若非師伯親手解開,至少要二十載后封印力量松動,云韶才會醒來,這才過去十二年,三師伯又不在,師父到底是如何破印而出的……云韶回頭,關照地看了一眼云洲云華二人,云洲雖然面色蒼白,但看到云韶安然無恙卻著實欣慰,只點頭道無礙。“師兄,小徒叛逆,待驅(qū)逐外賊,再行處置?!痹粕貙υ浦薜?。“……”昭其聽聞,猛然對上云韶的雙眼。“主人!”所有人眼前紅光一現(xiàn),一個紅裙少女在云韶身后現(xiàn)出身形。那少女周身靈力沛然不似凡人,身姿窈窕,面容昳麗,膚色白皙,纖纖玉指間提著兩個人,在向云韶微微頷首之后,將手上提著的人扔到了地上。那二人面色蒼白地在青石階下翻滾,臉上都是豆大的汗珠,丹田處一片血色,竟是這少女下手狠辣,直接廢了二人。柳成華定睛一看,地上的人竟是他在同云洲等人交手之前偷偷派出去的那兩名弟子,原本是想讓他們出其不意,偷襲天舫的命燈崖,看來,竟是被這少女發(fā)現(xiàn)了。這少女是何來歷?未著天舫道袍,想來不是弟子之流,天舫從前也從未聽說有這么一個人——等等,柳成華難以置信地又盯著少女看了一眼,眼睜睜看著那少女化為一道紅光融到了云韶身后。此刻昭其才明白云韶是怎么醒的了。只是,就連他跟了云韶這么多年,竟也不知曉有這樣一個符靈的存在。師父,你當真是……瞞得深啊。昭其默默地盯著云韶波瀾不驚的臉,在心中陰沉道。“云韶,你枉為正道修仙之人,竟擅自豢養(yǎng)符靈?”柳成華像是終于找到了一點底氣,指著云韶的鼻子道。他若是沒看錯的話,那恐怕是一個至少修行了千年的鏡魂,認人為主,封入符中隨身攜帶,看這樣子,二人氣息同出一源,想必已經(jīng)豢養(yǎng)了許多年,乃至無人察覺。收鏡魂入符,這實在是非正道所為。云韶不耐,眼簾一窄,再抬起眼時,眼中盡是冷意,指尖凝起青光,“柳成華,爾等欲偷襲命燈崖,被絳衣察覺,如今證據(jù)確鑿,不覺下作便罷,竟還惡人先告狀,實在是讓我大開眼界。”“符靈如何,與你無關。你今日上得天舫,山人若是讓你等全須全尾的回去,豈非對不起山前死去的二十一位天舫弟子。眾弟子成于天舫,長于天舫,一生心血盡付天舫,師門無以為報,唯有盡力庇護。莫說你是渡劫前期、大派門首,便是這諸天神佛,要殺他們,都須得問過天舫,如今他們既死,山人只有請諸位陪葬了!”柳成華向來是知道云韶這個人的。他同門中的秦初君交好多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