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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賦夢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8

分卷閱讀98

    模樣?

“好?!卑棕防淅涞攸c了點頭,抬起了手。

第二日云歸便飛升了,在飲過一道昆侖泉水之后,便到了仙庭。仙庭氣象萬千,氣勢恢宏,比他想象之中還要瑰麗奇妙。然而緊接著,他便聽聞了云韶和白胤的事情。

荒唐,實在是荒唐!云歸氣得連連說了兩聲,隨即離開了師祖的仙府。

云歸現(xiàn)在倒是寧愿云韶從未尋到白胤,哪怕是在天舫平庸一生也好。沒有人比云歸更為清楚這對師徒之前發(fā)生過的所有事,他也是最不敢相信兩人的關(guān)系竟變得如此荒唐的人。

不該這樣的,怎會這樣?云歸當(dāng)即便去了晦明神殿。

云歸原先還是十分感激白胤出手相助,免去了他百年苦修,然而這一切在聽到師祖明華之言后,悉數(shù)變成了滿腔憤怒。

他也總算是明白了白胤的目的。

云韶那樣自由而又隨性的性子,偏偏最為看重感情,被至親至信之人那樣拘束強(qiáng)迫,他實在是不敢想云韶現(xiàn)在是什么模樣。

在晦明神殿的偏殿,云歸見到了云韶,他的確像是清減了不少,但是最讓云歸感到擔(dān)心的是,云韶即便是見到了他,表情也是木然的。云歸同他說了許久,也不見云韶開口回應(yīng)幾句。

發(fā)生過什么,即便云韶不說,云歸也能猜到一二。起因如何,云歸猜的也比明華口述更為接近真相。

眼見著這樣的情形,云歸心中既是憤怒又是難過。他沒有強(qiáng)大的力量能帶走他的小師弟,也說不出任何勸解寬慰的話來。

這樣兩廂待著,不過是增添了彼此的尷尬和難堪。云歸不禁覺得好奇,他不知道現(xiàn)在的云韶和白胤之間,到底還有沒有溫情這類東西的存在。哪怕是親情、愛情呢?

若是有,白胤為何能夠這么自私殘忍,若是沒有,何苦又從下界親自幫他飛升,耗費百年靈力,這般花費心思,只為了能開解云韶一二。

他看著云韶因為長久不見日光而帶著點蒼白的面容,最后擔(dān)憂地嘆了一句,“保重?!?/br>
白胤還在他的正殿等著,云歸看他那高高在上的樣子,握緊了手中的劍,克制住拔劍戳穿他的沖動,按捺著問道,“白胤,云韶到底欠了你什么!”

“若說性命,你的命本就是他救的,若是沒有云韶,你恐怕早已死在漫漫大漠,更遑論在天舫的一十五年?!?/br>
“我實在是好奇,你究竟憑什么,做這些事可以這般理直氣壯?”云歸不可置信地質(zhì)問,“就因為你如今是神,可以主宰一方天宇,所以別人的意愿乃至性命你都不放在眼里嗎!”

更何況,那個人是曾經(jīng)同他親密無間的云韶,不是可有可無的外人。

白胤冷笑,“他不欠我?”

“十歲那年初上天舫,滿心感恩,不知他是為了應(yīng)劫飛升才收了這個累贅。十四歲,他傷痕累累自心燈界回到師門,天舫上下畏首畏尾,堂堂第一大派竟無一人敢追究。即便是知曉了收徒之真相,我亦是一人一劍去了心燈界,為他報仇。

之后刑堂受責(zé),他為我擔(dān)了二十魂杖,若不如此,我已喪命,這徒弟算是百收了。當(dāng)時我還感動萬分,但之后云崖禁錮五年,一千五百個日日夜夜,一面未見,他可曾顧過我的死活?”

云歸瞪大雙眼,顯然是沒想到白胤竟然會吐出這樣決絕薄情的話語,“孽徒!”

白胤薄唇微啟,不知是在嘲諷誰,“二十歲,自云崖出。也算是過了最為溫情的幾年,拼盡全力修煉,不過是為了得到他一個嘉許的眼神,情根深種不自知。二十二,天舫同門大比第一,終是不負(fù)期望。”

“大比之后,”白胤聲音冷下來,“同門暗算,不得已使用禁術(shù)自保,被撞了個正著。天舫上下那么多人,句句指責(zé),都沒有他用一句話、一個眼神來得讓人寒心?!?/br>
云歸分明想說什么,又哽住了。

“二十五,一命換一命。那之后的事情,便也不過那樣了?!倍虝旱囊簧鷮嵲谑欠ι瓶申?,白胤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看似溫和的人,往往更為令人寒心。他心里只剩了他自己一個人,我若不如此,云韶仍舊當(dāng)我是當(dāng)年那個只知付出不求回報之人。”

白胤說,“恩將仇報也罷,因愛生恨也罷,你問我憑什么,這便是答案。”

云歸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又睜開,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不然會一巴掌摑到上位者的臉上。

云歸靜靜地問他,“既然如此,他在識?;镁持行娜缢阑視r,在奈何橋上提燈盼望時,在昆侖飲過泉水只求真相時,你怎么不想想那是為什么?”

“云韶若知你是如此想他,說不定當(dāng)年在大漠救你的時候便該將你一劍殺了?!?/br>
那匆匆而過的十二年,白胤只從背后見過云韶一面,對于具體發(fā)生過什么,他是不清楚的。只是從莽川君口中聽過只言片語,是以第一次聽到云歸的話,既是驚訝又是震撼,隱隱中還帶著一點受寵若驚的愉悅。

他從未想過,云韶真的是為了他,他不敢那樣奢望。

白胤聽出了云歸話外之音,有些不可置信,“他飛升是為了我?”

白胤只是暗示過莽川君,提示云韶飛升時間,莫要誤了,卻不知他同云韶說的具體話語。

沒有人比云歸更為清楚云韶這些年的作為,也沒有人此刻更比云歸出離憤怒,“你說云崖五年,云韶因為你丟了他的臉,不肯前去看望,倒是在那五年中,對時常探望你的昭如感恩銘記,視為摯友。

你可知每次昭如帶來的丹藥物事,都是誰所贈?那一次次探望是誰授意!”

白胤的表情變了。

“你以為昭如一個區(qū)區(qū)三代弟子,會有那么多積蓄?”云歸重重嘆道,“你以為你師父絕情,不肯相見,可你怎知,曾有幾個深夜,他也曾默默現(xiàn)身在你洞洞崖之外,獨立風(fēng)露之中整夜無話?哪怕是在同我說話,偶爾也會分魂一束掃過云崖?”

白胤大為動容,“怎么可能……我……從未察覺?!?/br>
“我問過他為什么,他跟我說,收你為徒便是再祖師面前做過承諾,要此生回護(hù)的。卻到頭來讓年幼的弟子為他出頭,他實在心中愧疚,無顏見你。沒想到……他的小弟子竟然將這看作了利用?!?/br>
云歸重重甩袖,越說越氣?!爸劣谀谴握`會……云韶后來也告訴我了。他親眼見你使出那樣威力巨大的禁術(shù),哪怕是云韶親自施法也不及那般威力,他第一眼見到便知不對,那不該是一個三代弟子能有的力量。

哪怕是讓你誤會生怨,便也在眾多師兄弟面前瞞下來了。你所領(lǐng)的那區(qū)區(qū)一點杖責(zé),又怎及得上你師父用心良苦?竟被你記恨了這么多年,云韶真是看走眼了……”

白胤聽到這里,已經(jīng)是雙拳緊握,面上的表情已經(jīng)是震驚過后的冷凝。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