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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困了!” 周青…… “你不是說你睡不著?” “那是在和你說之前,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我當然睡不著了。 要是知道這種事我還睡得呼呼作響,我還是人嗎! 可現(xiàn)在你都知道了,我當然能睡著了。 你總不能指望我一個紈绔來解決問題吧? 不說了,睡去了?!?/br> 說完,周懷山打著哈欠抬腳就離開。 周青…… 我怎么覺得你是來甩鍋的。 周懷山去睡了,周青坐在椅子上,睡不著了。 這人要真像周懷山所言,是個享受特權的人,那他臨近年底,來清泉寺做什么? 或者說,他來清河縣做什么? 為了宋奇的事? 沈勵說,宋奇涉嫌謀逆。 一想到沈勵,周青想都沒想,裹了大棉襖就直奔沈勵的院子。 找我大粗腿去! 有捷徑不走偏要自力更生這種事,我周青可做不出來! 被周青信賴的大粗腿,此刻還未睡下。 外院書房,燃著一盞燭火。 燭光跳躍,在大雪紛飛的夜里,這偏橘黃的光顯得格外溫暖。 然而屋內的氣氛,卻是冰冷至極。 寬大的桌案后,沈勵蹙眉坐在舒適的太師椅上。 手里拿著一把鋒銳的匕首,刀尖一下一下?lián)軇又菬粜尽?/br> 忠叔立在桌案前,沉著臉一派凝重,“……大人,已經(jīng)找了足足三日了,絲毫沒有寧王世子的蹤跡,這人,怕是沒有來清河縣?!?/br> 沈勵盯著手里的刀尖。 燭火雖弱,卻也足夠將刀尖燒的略略發(fā)紅。 “不可能,人一定在清河縣,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再加派人力去找?!?/br> 忠叔便點頭應諾。 頓了頓,忠叔道:“大人,寧王世子手里有關鎮(zhèn)國公勾結北燕,cao控戰(zhàn)事,作假戰(zhàn)事,倒賣軍糧用需的證據(jù),當真是真的嗎?” “未必是真的?!?/br> “既不肯定,大人為何一定要找到寧王世子?如此大動干戈,只怕讓鎮(zhèn)國公的人察覺大人您在清河縣的行蹤。” 沈勵轉著手里的匕首,嘴角扯動了一下。 “他手里的證據(jù)未必是真的,可他一定參與了上一批軍糧倒賣,不然,鎮(zhèn)國公也不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專門派了蘇恪來這里?!?/br> 據(jù)宋奇所言,蘇恪來此,為的就是與寧王世子見面。 具體見面如何,他不清楚,他只負責聲東擊西,將所有人的目光引向胡為岳。 胡為岳被罷黜之后再度復用,朝中又傳出他年后要被再次升遷的傳聞。 無數(shù)人盯著胡為岳呢。 只要宋奇能夠合情合理的給胡為岳潑上一盆臟水,有的是人愿意落井下石。 到時候,大家的目光都在胡為岳身上,誰會主意蘇恪與寧王世子的秘密會面。 這是鎮(zhèn)國公一箭雙雕的好計劃吧。 這計劃,甚至完美到連他都沒有察覺蘇恪竟然在此處。 可惜…… 周青假扮山匪,直接把宋奇給捆了,這突然的出人意料的舉動打亂了宋奇和蘇恪的所有安排。 若不是周青捆了宋奇,如果任由胡為岳猶豫遲疑下去,后果……也許更難收拾。 想到周青,沈勵陰郁的面容帶了一絲笑意。 兩人正說話,外面暗衛(wèi)輕輕敲門。 “大人,周姑娘往這邊來了。” 一聲回稟低低落下,忠叔眼底一驚,旋即滿面復雜的看向沈勵。 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半夜三更要來找他們大人。 這…… 嘴角一抽,忠叔脫口道:“大人,您對周姑娘做了什么?” 沈勵…… 我能做什么! 忠叔…… 能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你想做什么,我有點知道! 沈勵…… 不及沈勵開口,忠叔語重心長一嘆,“大人,我勸您一句,周姑娘的性子火爆,您可千萬別一時糊涂……” 沈勵頓時沉了臉,沒好氣道:“不是我讓她來的?!?/br> 忠叔眼皮一跳,斜斜看著沈勵,那目光:是嗎?真的嗎?我不信! 沈勵…… 正說話,外面腳步聲靠近過來。 忠叔抬腳就要閃身去內室避一下,沈勵擺了一下手,“不必?!?/br> 說話間,沈勵起身朝大門走去。 聽著腳步聲靠近過來,不及周青敲門,沈勵刷的一把將門打開。 門口,正準備抬手敲門的周青,胳膊一閃,手直接拍到沈勵胸口。 目睹這一切的忠叔…… 堂堂暗影頭子,和小姑娘搞這種把戲? 一巴掌拍到沈勵胸口,還未敲門就直接見到沈勵本人,嚇了周青一跳。 沈勵則是眼底含笑,看著周青,“怎么這個時候來了?” 周青刷的將自己的手從沈勵胸口挪開。 這胸口還怪熱乎的,嗯,也挺結實,還…… 意識到自己思緒跑偏,周青眼角一抽,咧嘴笑道:“有件重要的事,我也不知道找誰說合適,想來想去,想要聽聽你的意見?!?/br> 能得心上人如此信任,沈勵心情大好。 身子一側,將周青讓進屋,“進來說話?!?/br> 進院就看到沈勵屋里還亮著燈,周青正狐疑沈勵大半夜的不睡覺在干嘛。 他又不科考不必用功苦讀。 沒成想,進屋就見忠叔立在那里,“忠叔?!?/br> 忠叔客氣的點頭笑笑。 沈勵沒有在那桌案后坐,給周青倒了一盞熱茶送到她手中,撿著一側的椅子坐了,笑道:“前些日子進京,一直沒空盤賬,眼看要過年了,把筆墨齋的賬盤一盤。” 周青喝著熱茶,心里默默一個嘀咕。 筆墨齋三天不見一個客人,需要盤賬嗎? 難道是盤一盤虧了多少? 三更半夜大雪紛飛的日子盤賬? 這是專門翻了黃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