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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二伯,這是爺爺給你的?!?/br> 周懷山盯著那包糖,怔了怔,伸手接過。 牛皮紙包著一把飴糖,周懷山將紙包打開,露出里面淡黃色的糖塊。 一時間,馬車里的氣氛有些低沉。 周懷山垂眸看著那糖,悶悶嘆了口氣,拈起一塊放入嘴里。 人都死了,他吃一塊這糖,就當是原諒死人吧。 正要放,忽的馬車一顛,紙包里的飴糖便灑了出去。 這馬車是周懷山特定的豪華馬車,車廂寬敞,里面裝飾考究,有不少地方都裱了銀質(zhì)的雕花。 一塊飴糖要巧不巧,就恰在了那雕花之中。 銀色的雕花在那一瞬間變成烏黑。 車內(nèi)三人,頓時面色大變。 周平饒是平時小大人似的,此刻看到那烏黑的雕花,也嚇得一臉驚恐,“二伯,大姐,這……這……這是有砒霜?” 周青用帕子將那飴糖從雕花上取下,另外又彎腰撿起一塊灑了的飴糖,朝著另外一處銀質(zhì)雕花接觸過去。 銀制雕花再次變色。 周青面色鐵青,“好一個做回一家人!” 周平一顆心砰砰的跳。 這些糖,竟然都有毒! 他爺爺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要將飴糖交給二伯,一定要讓二伯吃了。 他一直以為,是爺爺迫切的想要和好,所以才百般叮囑。 沒想到竟然是…… 爺爺是打算毒死二伯? 周瑤在玉米地撞到周懷海偷情,周平能風輕云淡的說一句狗配。 可現(xiàn)在,他一個字說不出來。 要不是他小心眼記恨以前的事,這糖,他就給二伯送去了。 要是送去,二伯必定要吃。 剛剛二伯就正打算要吃。 幸好馬車顛簸,這糖灑了,不然,這不就成了,他害死了二伯! 到底年紀還小,周平受不住這份驚嚇,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周青讓周懷山將剩余的飴糖撿干凈包好,她挪了身子坐到周平一側,細細安慰周平。 周秉德這個缺德帶冒煙的。 平子若真是毒死了她爹,平子這一輩子也就跟著毀了。 這得留下多大的心里陰影。 原本直奔周秉德家的馬車,半路轉頭,折返杏花巷。 周平受的驚嚇不輕,一回家就迷迷糊糊了。 請了大夫問診,一番折騰,等喂了周平喝了藥,安頓他睡下,已經(jīng)是晌午時分。 周青和周懷山輕手輕腳從周平的屋里出來,正好沈勵回來了。 許是昨夜一宿未眠,許是最近太過勞累,沈勵臉上顯得格外憔悴。 “我聽說家里請大夫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誰病了?” 上下打量周青一眼,又瞧了周懷山一眼,沈勵急急的問。 這樣子,像是正在忙什么事情,突然得了消息臨時趕回來。 周青將那包飴糖遞上前,把剛剛的事言簡意賅說了。 沈勵目光落向飴糖,驟然冰冷。 他伸手接了,拿著飴糖看了一瞬,道:“毒死周秉德一家子的,應該是周遠,但是目前沒有證據(jù)。” 一聽這話,周青和周懷山齊齊一驚。 沈勵看向周青,“昨日你在京兆尹衙門鬧了一出,他們這是心虛畏懼了。” 周青嘴巴微張,動了動,“所以,是我打草驚蛇了嗎?” 沈勵扯著嘴角一笑,“不是,是引蛇出洞?!?/br> 周懷山立在一側,表情活像個二傻子。 “不是,不管是引蛇出洞還是打草驚蛇,這……周遠干嘛要毒死他們??!” 說完,不忘又嘟囔一句,“本來我今兒都要去游行示威了?!?/br> 周青…… 她爹對游行示威的執(zhí)念是有多深! 第二百七十八章 參與 “對周遠背后的人來說,也許周遠家人的存在,根本就是一種負擔和累贅,他們會嚴重影響到周遠要做的事。 所以,為了避免意外,干脆將周遠的家人除掉。 這是其一。 其二,周遠因為周懷海的案子,現(xiàn)在陷入風口浪尖,突然一夜死全家,這對周遠來說,是一層保護色。 起碼,想要保護周遠的人,能用這個作為一個有力的借口,稱這一切是有人要害周遠。 到時候,就算是查出什么,也完全可以找個替罪羊把周遠洗脫出來。 而且周遠能獲得一定程度的同情。 畢竟,一夜之間死全家,這真的是極慘了。 其三……” 周懷山聽得有些頭疼,一擺手,“你別和我說這其一其二,你就告訴我,我能不能去游行示威吧!” 沈勵想了想,“恐怕不行。” 周懷山頓時垂頭喪氣肩膀一垮,連話都不想說了,轉頭背抄著手就走。 他一走,周青朝沈勵靠了一步,“那眼下,我們能做什么?” 沈勵抱了周青,將她緊緊禁錮在自己的懷里,下顎埋在她的肩窩蹭了蹭,“等我就好?!?/br> 周青有些心疼沈勵的憔悴,“昨夜沒睡?” 沈勵嗓音微啞嗯了一聲,緊緊抱了周青一下,松開。 “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多注意,那邊,就不要去吊唁了,已經(jīng)徹底分家了,就不是一家人了?!?/br> 周青點點頭,“曉得,你多注意身體。” 沈勵忽的一笑,伸手在周青臉頰摩挲一下,“怎么?擔心我不能盡人夫的義務?” 他手指帶著繭子,摩擦在臉上,有些輕微的疼。 周青白了沈勵一眼,“你是要用下半身辦差事嗎!” 沈勵…… 望著絲毫沒有臉紅的周青,敗走。 走了,忽然想起來,還沒有和她算謠言的賬! 沈勵一走,周青放心不下周平,便在周平屋里閑閑陪著。 才坐了沒一會兒,就聽到周懷山吱哇亂叫的聲音,唯恐他吵醒了周平,周青連忙起身出去。 “你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