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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懷山嘆了口氣,隨意擺了兩下手,目光瞥到一側(cè)去。 這個王瑾,其實年紀與蘇恒差不多,撐死了,比蘇恒大兩三歲,與沈勵同歲。 不論怎么說,王瑾這個年紀,都不應(yīng)該與他走的這么近的。 趙大成最初與他走的近,一是因為兩人都紈绔,二是因為兩人年紀相仿。 都是孩子十五六歲的爹,都是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可王瑾…… 十幾二十的大小伙子,按理說,玩不到一塊去?。?/br> 王瑾得了周懷山的話,美滋滋跟著周懷林出去了,望著王瑾的背影,周懷山嘆了口氣。 這次青丫頭成親,他倒是沒有想到,那些老東西們居然都來了。 但是,王程凱沒來。 王瑾說,王程凱這幾天身體不舒服,來不了。 為什么要和他解釋這些呢? 他現(xiàn)在又不是榮陽侯,他是慶陽村的周懷山。 周懷山悶悶的嘆了口氣,思緒又飄到王瑾身上。 他現(xiàn)在還記得王瑾他爹王程凱年輕時候的樣子,與現(xiàn)在的王瑾,完全不同,根本看不出王瑾是王程凱的兒子,爺倆模樣沒有一點像的。 琢磨了一會兒王瑾和王程凱,周懷山心頭的郁悶被遣散不少,懶洋洋從椅子上起來,伸了個懶腰轉(zhuǎn)頭回屋,準備睡覺。 明兒一早,那個周扒皮青還要來叫他起床呢! 一進屋,周懷山入目就看到他床榻上癱著一坨。 “我擦!王瑾,你睡我這里干什么!” 王瑾抱著被子朝里滾了滾,露出個腦袋來看著周懷山,“山哥,我和你促膝夜談?!?/br> 周懷山幾步上前就往下扒拉王瑾。 “談個屁,你給老子滾出去!睡客房去,要不然就回你家去!下來!” 王瑾死死裹著被子,“我不,我都躺下了!” 周懷山…… 王瑾死皮賴臉笑著,“山哥,就一晚上,一晚上!” 周懷山只想給這狗東西一巴掌。 大理寺卿府邸。 沈褐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滿腦子想的,都是白天周青說的那些話。 那些話,就像是小蟲,爬在他腦仁里。 黃氏讓沈褐翻得心中不安,也半宿沒睡,最后實在忍不住,道:“褐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沈褐悶悶嘆了口氣,沒說話。 黃氏越發(fā)心中不寧,坐起身來,借著外面月色看身邊人,沈褐還睜著眼。 黃氏試探道:“是為了明珠的婚事嗎?明珠是心儀寧王府世子,可……她嫁給二殿下,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她現(xiàn)在鬧一鬧,總好的過以后艱難。” 沈褐轉(zhuǎn)頭看黃氏。 “當年,宸兒真的死了嗎?” 黃氏頓時手一抖,全身就像是讓冰水澆了一樣。 好在夜色下看不出她面色有多慘白。 “褐哥又想jiejie了?我也想jiejie,這么多年了,我……” 黃氏抹了抹眼淚來遮掩一下四肢百骸的驚恐。 沈褐嘆了口氣,拉住黃氏的手,“怎么這么涼?” 黃氏的手像是冰塊一樣,在沈褐的手掌中微微顫抖,沈褐一驚,起身去摸黃氏的額頭,“不燒啊,又氣短?” 黃氏順勢轉(zhuǎn)了話題,“沒幾日就是明珠的婚事了,我這些日子有些忙,許是勞累過度了。” 沈褐看著她,抬手捋了捋她耳邊的頭發(fā),“這些事,讓下人們?nèi)プ鼍秃茫阈?。?/br> 說著,沈褐又悶悶嘆了口氣。 黃氏小心翼翼瞧著沈褐的神色,雖說夜色里看的不真切,可她感受的到,沈褐心里藏著巨大的心事。 沈褐這心事是什么,她心知肚明,更知道,這心事一日不除,她就一日不得安生。 “褐哥,剛剛怎么那樣問我,是有人說了什么嗎?” 沈褐點了點頭,嘆出一口氣,“我今兒去見周青了。” 黃氏心頭一緊,望著沈褐。 “周青好像……很恨我?!?/br> 黃氏有些喘不上氣,竭力鎮(zhèn)定著,做出驚訝的樣子,“恨你?為什么?因為和明珠的那些摩擦?” 沈褐搖頭,“她……好像是為了宸兒,她今兒問我,到底知不知道宸兒是怎么死的,她還問我,到底知不知道宸兒究竟死沒死?!?/br> 黃氏險些眼前一黑一頭就栽倒過去。 她無聲的大吸兩口氣。 “褐哥,周青為何這么說,我不知道,但是,如果jiejie還活著,這么多年了,她為什么不回來? 她就算是不想我,我想我爹娘,難道也不想你? 她和你的感情那么深,她怎么可能不回來?” 黃氏一瞬不瞬看著沈褐,看著他的反應(yīng)。 沈褐悶悶嗯了一聲,聲音有點發(fā)顫,“是啊,她為什么不回來,你說,她是不是……” 黃氏抓了沈褐的手,“不是,褐哥,都不是,jiejie不在了,她當年摔下去就沒了,她真的沒了!” “那周青,怎么就與她長得那么像?這也就罷了,為什么周青要恨我,還要說出那種話來。 她那些話,讓我覺得,宸兒沒死,讓我覺得,宸兒就是她娘?!?/br> 黃氏結(jié)結(jié)實實一顫。 然而她現(xiàn)在,沒有時間驚恐。 “褐哥一直隨著鎮(zhèn)國公做事,周青嫁給沈勵,自然是幫著沈勵,許是她如此做,是沈勵教的呢,就是想要讓褐哥你改弦易轍呢?!?/br> 第三百三十二章 殘疾 沈褐一愣,看向黃氏。 這一點,他倒是沒有想到。 黃氏這么一說,還真是挺有道理。 自從先帝時期起,這朝堂就是鎮(zhèn)國公府在把持,先帝的任何決策,幾乎都要受到鎮(zhèn)國公黨的干預(yù)。 后來陛下繼位,鎮(zhèn)國公與太后一黨,繼續(xù)把持朝政。 只是陛下比先帝更剛硬一些更有手段些,這朝堂大局才慢慢的扭轉(zhuǎn)了一些,即便如此,朝中有絕對影響力的,還是鎮(zhèn)國公一黨。 皇上想要徹底收權(quán),就不得不把鎮(zhèn)國公一黨徹底拔除。 可想要拔除,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