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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徐可瑩還有一個meimei,叫徐婉?!?/br> 他以為他的心情消散了,沒想到,再次卷來的時候,是這么難受。 周青皺眉。 “徐可瑩不是云海書局掌柜的唯一的meimei嗎?沒聽說他還有一個meimei啊?!?/br> 沈勵沒有應(yīng)周青這一句,仿佛剛剛什么也沒有說過一樣,只是低垂的眼底,那一抹濃重的悲痛怎么也散不去。 “當(dāng)年榮陽侯府出事,徐可瑩不知道是通過什么途徑逃出去了,走的時候,帶走了當(dāng)時才三歲的小少爺。 府里被殺的那個孩子,應(yīng)該是……” 說及此,沈勵有點說不下去,狠狠吸了口氣。 “府里被殺的那個,是徐可瑩的侄兒,也就是云海書局掌柜的徐峰的親生兒子。” 周青瞠目結(jié)舌。 她從來沒想過,這里面,竟然還有云海書局掌柜的什么事。 腦子里出現(xiàn)掌柜的那張臉,儒雅謙和,笑臉迎人。 她穿越到這里來的第一筆錢,就是從云海書局賺來的。 如果沒有云海書局,她爹這書,也讀不上,讀不成書就要一輩子守在慶陽村,她爹也就不會去清河縣。 不去清河縣,她爹就要一輩子都以為這個朝代和他當(dāng)時的朝代毫無關(guān)系。 也就沒有現(xiàn)在的一切。 可現(xiàn)在,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竟然又轉(zhuǎn)到掌柜的那里。 周青嘴皮哆嗦,鼻子發(fā)酸,卻說不出話。 “當(dāng)時,徐可瑩帶了孩子回去,徐峰原本是打算當(dāng)成自己孩子養(yǎng)的,但是,當(dāng)時他的孩子已經(jīng)在清河縣被很多人見過,根本無法替代。 是趙大成主動找到了徐可瑩,這孩子,就成了趙大成無中生有的jiejie的兒子。” “那……那徐峰的妻子?”周青聲音打著晃,問。 心里涌動著答案,但是不敢去接受。 “死了。” 沈勵徹底堵死了周青的不敢接受。 “就死在當(dāng)年的榮陽侯府。” 周青…… 嗓子眼像是堵了什么東西,撐的她難受。 沈勵沒有再提徐婉的名字,周青也似乎忘記了這個出現(xiàn)了一次的名字,就仿佛她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那王瑾呢?他是我爹的兒子嗎?” 沈勵搖頭,“這個,我沒有查到,從我著手開始查,王瑾就是王程凱的兒子,是王國公府的小少爺,他的身份查不出一點問題。 但是,你也說了,他和蘇恒長得很像?!?/br> 周青點了點頭,“我爹那邊……” “岳父有岳父的行事章程,二十年前,他一個紈绔都能在京都結(jié)交那么多摯友,二十年后,他換了個皮囊這些摯友依然能被他吸引,這不是平白來的。 岳父那邊……讓他自己按照自己的方式處理吧,你不要cao心太多。 而且,我猜的不錯的話,蘇恒應(yīng)該要來找我。” “找你?” “蘇恒知道我查他,但是,他一直沒有表態(tài),所以我想,昨天的事,他應(yīng)該是想要給我一個態(tài)度?!?/br> “那他為什么不直接找我爹?” 沈勵搖頭,“不知道?!?/br> 他沒說真話。 他當(dāng)然知道蘇恒為什么不找周懷山。 蘇恒恨周懷山。 他一直認(rèn)為,如果當(dāng)年周懷山不是紈绔,那二十年前榮陽侯府也不會慘遭滅門。 這話,他沒法說。 蘇恒的想法,能左右的,也只有周懷山。 “你調(diào)查了這么多,之前為什么都不告訴我?” 第三百九十三章 不行 面對周青的疑惑,沈勵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身子向后一倚,靠在那里,整個人透著一種抑郁的疲憊,周青看著心里像是塌了一角。 “要是不方便說,就別說了,我也不是非要知道,我就是隨便問問……” “不是不方便說,是……趙大成和蘇恒明顯沒有告訴岳父的意思,我查出來了也……其實也是剛查出來沒有多久,我還沒有想好要怎么和岳父說。 目前的情況,說了也不能相認(rèn),反而容易露出一些端倪惹來不必要的危險?!?/br> “可說了,我爹他能好受點啊。 他八個兒子,他夫人,他兒子,他兒媳婦,他孫子孫女…… 全被滅門了,全沒了,你知道他心里多難受嗎? 你別看他天天樂呵呵的,可自從他知道榮陽侯府的血案之后,好些時候,他鬧他笑,我看的出來,那都是裝出來的。 我不忍心說,可……” 周青有點說不下去,閉了閉眼。 “有時候,我看著他笑,我都心疼的想哭,我想說,要是笑不出來就別笑了,可我不能說。 他得活下去啊。 要是強顏歡笑都不讓他強顏歡笑,他可能真的活不下去了。 哪怕是假裝的活呢。 他全家都沒了,就剩他一個了。 在來京都之前,他好些時候都一夜一夜的睡不著,就那么一夜一夜的醒著。 你說,他醒著,眼睜睜的看著黑夜,他怎么熬的? 我連想都不敢想,心里疼。 我見他偷偷的去外面的藥房開過安神藥。 我爹他……” 周青說著話,眼淚不知道什么時候落下來,她抬手抹了一把。 “后來,直到來了京都,見了陛下,見了大佛寺的方丈,見了溧德侯,見了慶陽侯,見了云慶伯,見了王瑾,這些人天天圍著他鬧,我才見過他真的笑過幾次。 這些人,能讓他感受到他還真的活著,就是那種,有血有rou的活著。 我有時候覺得,我爹可能就是為了仇恨活著,將來報了仇,我爹他連個活著的念想都沒有。 我都不知道那時候他要怎么活。 一家子都沒了。 有時候,我就盼著別那么快的報仇,多等幾年,我真的怕我爹他熬不住啊。” 沈勵撈了周青,將人抱到懷里,嗓音沙啞,“我都懂,我明白。” 周青心疼周懷山,伏在沈勵懷里哭了好一會兒,半晌,紅腫著眼撐著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