勵一個白眼，“還是你覺得，國子監(jiān)祭酒啞巴了或者腿瘸了進不了宮了，亦或者，朕和國子監(jiān)祭酒突然就語言不互通了？”

    沈勵……

    擦！

    忘了這一茬了。

    尷尬.jpg

    皇上沒好氣笑了一聲，慢悠悠道：“王國公府也真是有意思。

    這么多年……這得多少年，怎么也得二十年了吧。

    上上下下的事，都是國公夫人打理。

    王程凱自從榮陽侯府出事之后，就一蹶不振，連個臉都不露了。

    知道的這是他的好朋友沒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家里人沒了?！?/br>
    沈勵心里一動，有什么思緒一閃而過，他敏銳的抓住了自己心頭閃過的那一縷猜疑。

    上次，周青說，看王程凱的背影，十分單薄。

    蘇恒能是周懷山當(dāng)年三歲的兒子，那王程凱會不會根本就不是王程凱，而是……

    沈勵被自己這個瘋狂且大膽的猜測驚了一跳。

    皇上還在長吁短嘆，“說起來，榮陽侯那些朋友，對他真是情深義重，他都這樣了，那幾個還天天圍著他轉(zhuǎn)。也不知道他們是真清楚還是揣糊涂，挺好，省的朕cao心了?！?/br>
    前一瞬還說著周懷山，下一瞬，皇上突然轉(zhuǎn)了話題，“你和周青成親也有一陣子了吧，她……”

    明白皇上什么意思，沈勵立刻道：“等等吧，我們不著急要孩子?！?/br>
    皇上……

    你不急我急！

    皇上身后內(nèi)侍總管……

    呵！

    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那種著急嗎！

    “為什么不急？別人像你這么大，孩子早就滿地跑了?！?/br>
    “周青年紀(jì)還小，再等等。”

    為了打住皇上八卦的心，沈勵猶豫一下，道：“徐峰回來了，而且他在街上被黃宸的嫂子看到了?！?/br>
    皇上眼皮狠狠一跳，“你們見面了？”

    皇上重點跑偏，沈勵苦笑，笑容艱澀，“我們要是能見面，當(dāng)初在清河縣云海書局，我和他也不至于就陌生到那種程度?！?/br>
    當(dāng)時，他是完全不認(rèn)識云海書局的掌柜的，徐峰。

    而徐峰，當(dāng)時把他當(dāng)成了周青的……爹？

    這叫什么事兒！

    他就那么老？

    意識到自己思緒也跑偏了，沈勵忙道：“徐峰回來，應(yīng)該是要見徐寧遠，和我沒有關(guān)系，不過，他被黃宸的嫂子看到了，這事兒就不太平了?！?/br>
    皇上這次總算是重點落對，沉默了一會兒，道：“告訴徐寧遠一聲，讓徐峰避一避，那……馬明年……”

    沈勵搖頭，“一直沒有找到?！?/br>
    皇上就嘆了口氣，心情低落下去。

    徐寧遠想要培養(yǎng)周平，那輔助周平最好的人選，就是馬明年和徐峰，馬明年甚至比徐峰還要合適百倍。

    如果馬明年還在，現(xiàn)在周平就跟著徐寧遠去西北軍也不是不行，也不至于沈勵要巴巴的在懷山書院從頭做起現(xiàn)掛培養(yǎng)了。

    提起這些，皇上心頭便像是壓了千斤頂似的。

    “繼續(xù)找吧，當(dāng)年他是活著離京的，他那人，韌性足。”

    這話什么意思，沈勵很明白。

    馬明年不是那種活不下去的人，況且榮陽侯府的大仇一直沒有說法，他就算是茍活在某處，也不甘心死去。

    “那徐峰……”

    “朕來處理，放心吧，沒事，你們不要私下見面?！?/br>
    最后一句，皇上說的小心翼翼又帶著卑微央求。

    沈勵聽著心里難受，應(yīng)了一聲，行禮離開。

    皇上為什么在提起徐家人的時候?qū)λ@種態(tài)度，他再明白不過。

    皇上覺得虧欠他。

    他母親不在已經(jīng)是一種虧欠了，他卻還要連自己外家的親戚也不能認(rèn)甚至見都不能見。

    徐峰，徐寧遠，都是他的親舅舅。

    沈勵一走，皇上默了好久，啪的一拍桌子，朝內(nèi)侍總管吩咐道：“就說御書房遭了賊，丟了東西，讓人搜宮，給朕查！”

    內(nèi)侍總管明白，皇上這是要找當(dāng)初給沈褐他娘下發(fā)命令的那個嬤嬤，尋個借口罷了。

    “陛下，二十年了，那人怕是早就不在了?！?/br>
    皇上冷哼，“自然是早就不在了，當(dāng)時她跑完那趟差事人就不可能還活著！”

    太后怎么會給自己留把柄呢！

    “朕不找那個嬤嬤，朕只是單純的找太后的晦氣！”

    頓了一下，皇上幽幽道：“沈褐他娘是南詔國的細作，她為了一座玉礦應(yīng)下當(dāng)時那嬤嬤的要求，情理之中。

    黃宸她娘呢？

    她為什么？

    黃家在江南只是富庶之家，卻也沒有就富庶到能拿隨隨便便拿出一座玉礦的地步。

    更何況，她拿出玉礦，卻是為了這件事！

    黃家在榮陽侯府滅門這件事中，參與程度可比沈褐他娘深多了！

    那天黃岐煥的夫人進宮見太后，還帶了黃宸她娘，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上次太后翻船，皇上借著誅殺十族的名義將太后寢宮上上下下清理一遍。

    那次黃宸她娘進宮見太后的事，他便得到了一二消息。

    太后與這位老太太之間，怕是交情匪淺。

    南詔國馬上來訪，為了不影響放長線釣大魚，他暫時不動南詔國的細作。

    但是不代表他不動黃家。

    尤其這位老太太。

    （你們還記得馬明年嗎？很久很久以前提到過的人）

    第四百零六章 烏龜

    內(nèi)侍總管親自帶隊搜查，一個瞬間，整個皇宮，人仰馬翻，人心惶惶。

    當(dāng)然，最惶惶的當(dāng)屬皇后和太后。

    姑侄倆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明白皇上這一出鬧得是為什么。

    “……母后，該是為了明和和親的事吧。”皇后有些拿不準(zhǔn)，撿著自己能想到的最大可能去猜。

    太后自從上次見了黃宸她娘，面色好了許多，眼底帶著重重疑惑緩緩搖頭。

    “明和的事，他沒有必要鬧出這么大的動靜，還是沖著咱們。”

    皇后扯著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