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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兩三期,主編風格都很明顯,有幾個名字你們不會陌生,看這里——”張玄伸出手去翻開其中一頁,手勢卻相當特別。有些人用這個手勢表示“OK”,三根手指在后頭抻直,食指和拇指圈起,合攏捻起一張紙頁。沈玉瑤看到這個手勢卻幾乎炸了,抽出一本雜志作勢要打:“張玄!你煩不煩!”張玄大笑,朝后一仰倒在椅子上,絲毫不遮掩作弄人的得意勁兒。周圍其他人本就因沈玉瑤的有趣反應而憋著笑,被張玄這么“哈哈哈”地一帶,全都笑出了聲。這是這群少爺小姐們最近學到的小游戲——洞的誘惑(holetempting),一個人找準時機做這個手勢,其他人要盡量不去看。這內(nèi)容很簡單,但也能讓人樂此不疲。有時候是不經(jīng)意瞥到就被吸引了注意力,有時候明明知道它在哪也知道別去看,可最終還是會放棄抵抗去看。這道理其實很簡單,越提示自己別注意的事,實際上已經(jīng)在提醒時注意并加強了很多遍。而“別去看”這句話中,已經(jīng)包含了“去看”這個指令;多次反復地告訴自己“別去看”之后,“去看”就變成了時間問題而已。張玄對此最為樂在其中,而沈玉瑤的反應最大,因此變成了眾人逗弄的對象。“好了,咱說正事?!蓖嫘χ?,張玄收斂了放肆的笑容,再次把雜志翻回之前的頁數(shù),“不騙你,你得看看主編是誰。”沈玉瑤或許惱怒張玄總是捉弄她,但張玄的可靠又是毋庸置疑的——至少在場的大多數(shù)人這么認為。大家很快進入了工作狀態(tài),年輕人們總是能討論得熱火朝天。那些既有刊物可能在國內(nèi)很有名,但不一定能獲得這群年輕人的崇敬。因為這些刊物的“孵化者”們常常被“留學”之名標榜,可這正是在場的年輕人們最不缺的,而且這些“二代”的經(jīng)歷未必比這些前輩淺薄。杜白幾乎不參與這些七嘴八舌的討論,他只是隨著發(fā)言人的變動而轉(zhuǎn)動目光,有時點點頭,偶爾在大家都不說話的時候見縫插針說一句。然而就是這么點小動靜,足以讓人生出他在認真討論、說的都是真知灼見的感覺。幾個小時后,這群年輕人決定了第一步的方向,可見效率之高。杜白對這件事的態(tài)度是不攪合、不游離,他看似參與了這件事,但完全沒給它加入自己的想法,也不打算這么做。在這事上,沈玉瑤是發(fā)起者,張玄是領導者,其他人因各種原因暫時都認同了這種權(quán)威。“所以,還是得確定具體的主題。不怕小,泛泛而談反而不美,也吸引不到年輕讀者?!睆埿詈笙铝硕ㄕ?,“男女分兩組想主題吧,雙向考慮,也能為將來做雙刊鋪墊?!?/br>沈玉瑤將手上的雜志一合,應了一聲表示同意。兩個帶頭人都同意了,其他人自然沒意見。張玄點點頭,轉(zhuǎn)身將“兩個主題”寫在小黑板上,將粉筆一扔轉(zhuǎn)回來。“那就OK了?!?/br>沈玉瑤一聽這話頓時心底警鈴大作,然而她控制不住目光挪到張玄的手上——張玄果然借此又玩起了“洞的誘惑”。“有完沒完啦你!”沈玉瑤抄起一本雜志就甩過去,當然沒砸中身手靈活的張玄。反正正事說完了,沈玉瑤干脆跳起來舉著雜志和張玄鬧騰。愛熱鬧的小伙伴們也跟著起哄,一時間哄笑尖叫不絕于耳。鬧了幾分鐘,沈玉瑤終于跑累了停下來。她掃了一眼還在樂不可支的朋友們,一屁股坐在杜白旁邊歇息,慢慢喘勻了氣道:“還是你好啊,杜白?!?/br>“我好?”杜白正悠然疊一塊綠底黑點的手帕,“哪兒就好了?”沈大小姐抬手給自己扇了扇風:“你不折騰就很好?!?/br>沈玉瑤只覺得印象里完全沒有杜白逗弄、笑話自己的印象,加之大家都東倒西歪的時候,就他一個自得地坐著,看起來很是穩(wěn)重。然而她已經(jīng)忘了,正是杜白將這個游戲在不經(jīng)意間“介紹”給了男生們。“沈玉瑤。”杜白忽然在她面前抖開手帕:“別看綠底黑點的東西。”沈玉瑤一愣,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塊手帕上,兩秒后才回過神來——這是一個與“洞的誘惑”完全相同的伎倆。“杜白!”沈修遠的調(diào)查進度十分緩慢。他一個人坐在書房里,桌上放著好一些人的資料。這些都是他借口說收到了消息最近危險,副官組織人調(diào)查可能的危險來源,從而整理出來的資料。但一方面這些資料大部分不會連帶身邊人的名字,另一方面由本身有嫌疑的副官帶頭理出,參考起來也不能全然相信。沈修遠會這么吩咐,實際上是想看看副官為首的這群軍人對“上校會被刺殺”這事的反應。至于沈修遠真正懷疑的事,與其說是沒頭緒,不如說是可能成為關鍵一環(huán)的線索過多。每個被他懷疑的人都表現(xiàn)得如往常一樣,可能有時會有與眾不同的細節(jié),但正是這種細小差異讓他們顯得正常。大量的細節(jié)處理、邏輯推理極其耗費心神,到頭來還很可能是無用功。不過沈修遠不敢掉以輕心,因為他之前正是在這種需要明察秋毫的較量中落敗。那是他遭遇的第一次失敗,目前也是唯一一次。即便現(xiàn)在的他認定那次對手是另一名宿主,也無法掩蓋他的失誤之處。即便他很早就知道有些任務可能會失敗,并為此做好了準備,那名年輕朝氣的小助理還是給了他“致命一擊”。像是一艘遠洋航船,一直毫無意外、按部就班地前行。然而一直風和日麗的海面之下暗潮涌動,看不見摸不著的磁場悄然影響著航向。直至航船要撞上冰山,掌舵者才驚覺已經(jīng)遠離航道。當——模仿作——在應急機制中沉下去,燈光驟暗、恢弘又急促的音樂響起,簡直就是當時沈修遠的心理狀態(tài)——焦慮、惶惶,像是狂風驟雨中的海浪拍岸。沈修遠嘗試過力挽狂瀾,但最終只能接受時間軸退回任務發(fā)布日期,再來一次。第二次任務的情況有所不同,沈修遠沒再失敗,甚至有閑暇反思第一輪。而原本匪夷所思的結(jié)果,也終于被沈修遠一點點地描摹、復原了全程。如果他所猜測的不錯,他并非敗給系統(tǒng),準確來說,是敗給了另一名“宿主”。——戴維·伯萊。事實上,沈修遠之所以能夠猜出畫被偷的全程,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小偷”的自我暴露和隨之而來的信件。戴維作為最后接觸得到畫的一員,沈修遠原本就對他存疑,但青年終究是比他快了一步。當小助理沒有準時出現(xiàn)在辦公室的時候,沈修遠就意識到他已經(jīng)輸了。也是因此,沈修遠才開始大膽考慮“其他宿主的存在”。一方面青年表現(xiàn)出的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