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得到了無中生有的‘超能力’？”沈修遠道，“但現(xiàn)在權限關閉，相當于超級血清失效，超人變回普通人，再次泯然于蕓蕓眾生……這樣，你還認為系統(tǒng)對你友好嗎？”

“為什么不？”戴博文笑道，“人們不會失憶，只要TA曾經‘偉大’過?！?/br>
電梯門徐徐打開。

羅素工作室。

簡約的淡藍色立體英文標志貼在白墻上，兩邊是通道和玻璃構成的一個個辦公室。當其他公司用廣告、畫作、業(yè)績展示來裝飾通道時，這里的墻上貼著由各種人臉組成的照片方陣。黃發(fā)垂髫，各色鴛鴦，喜怒哀樂。

一個穿著休閑西裝的男人站在標志前，褐發(fā)褐眼高挺鼻梁，成熟且極具壓迫力。

他在等到客人的時候露出微笑。

“嘿，看看這是誰？”男人迎上來，朝戴博文伸出手，“我的高分研究生，畢業(yè)后卻甩了我，獨自展翅高飛。”

戴博文笑著同他握手：“這都是近十年前的事了，難道這么多年你還沒找到比我更值得炫耀的乖孩子？”

男人笑道：“至少沒有朝自己開槍的那種。”

“那就更不該提我，壞孩子不能成為榜樣，不是嗎？”戴博文讓出半個身位，給對方介紹沈修遠，“沈修遠，我的雇主……”

“也是你的男朋友?！?/br>
戴博文聞言一頓，沈修遠則是朝對方瞇了瞇眼。

“別這樣，兄弟。發(fā)表過一項研究，大部分人只要看到別人的五官，就可以判斷這個人的性向，這和肌rou張力樣式有關?！蹦腥诵Φ溃岸?，正是其中高手?！?/br>
戴博文偏過頭，雙手撩開外套下擺叉在腰間：“艾瑞克。”

“好吧，好吧，我不作弄他了?！蹦腥寺晕⑴e起雙手表示投降，“其實是因為我從你們一出電梯開始就盯著你們，誰叫你們毫無顧忌呢，是不是？”

“我們只是在正常地走路。而且，我們也不需要遮掩。”戴博文向沈修遠介紹他，“艾瑞克·羅素，這里的老板，我以前的研究生導師。”

艾瑞克和沈修遠握了握手：“我想我見過你……我想想，致遠集團？”

沈修遠道：“我想我從來沒接受過心理學雜志的采訪？”

“財經類。我們的客戶經常在那上面出現(xiàn)，還有我買的股票的公司總裁?！卑鹂诵α诵?，手往里一擺，“來吧，先生們?！?/br>
拍照留底，指紋輸入，身份確認。

一個小時后，戴博文終于拿到了想要的東西。

“這是你要的工作證，還有個人檔案?！卑鹂藢⑴砟脕淼臇|西放在桌上，“個人檔案已經輸入系統(tǒng)，這是影印本。事實上，要不是那該死的保密系統(tǒng)需要你的照片和指紋，你都不必親自來。畢竟……”他指著那一張附加藍色吊帶的工作牌，和幾張釘在一起的紙，“文字部分我都可以搞定?！?/br>
戴博文拿起工作證，前后看了看，然后開始翻閱資料：“詳略有度，九真一假。艾瑞克，你的騙人手段不亞于鑒別謊言?！?/br>
艾瑞克聳肩：“所以才能教出你這樣專業(yè)的騙人選手，我的小魔術師?！?/br>
戴博文把資料冊放回桌面，將工作牌掛到胸前：“你放心，我不會砸了你的招牌。”

“你猜怎么著？我從來沒擔心過這個?！卑鹂藢①Y料收回，“話說回來，你真的打算自己干？我可以借人給你當助手?！?/br>
戴博文回道：“不，艾瑞克，謝謝，但我習慣單干?！?/br>
“‘友情提示’——”艾瑞克伸出一根手指，“當你全神貫注地盤問了一個又一個人，忽然意識到先前好像哪里不對勁的時候，你一個人的記憶恐怕沒法給你更多幫助。尤其是，你知道，本地的‘小壞蛋’們都有一群撒謊不眨眼的‘生死兄弟’，他們?yōu)槠渌苏谘谛雄檸缀跏潜灸?。?/br>
“……好吧?！贝鞑┪膰@氣道，“你贏了。借我個助手吧，除了會看表情，還會攝影以及控制每一幀畫面的那種?！?/br>
“哇噢，還需要個高科技人才?！卑鹂苏Ａ苏Ｑ郏Φ?，“他明天會向你報到，但我懷疑你能不能付得起他的薪水?！?/br>
“這你就放心吧?！贝鞑┪恼酒饋恚瑴蕚潆x開艾瑞克的辦公室，“我把我的一半傭金分給他。要知道，付我薪水的可是沈總?。　?/br>
他邊說，還邊看了一眼身旁一塊站起來的沈修遠。

艾瑞克也站起，同他們握手道別。當他和沈修遠握完手，禁不住嘆道：“要是詹姆斯知道你和一個企業(yè)家在交往，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戴博文一怔，疑惑地看著艾瑞克：“我為什么要讓他知道？”

艾瑞克也看著他，一言不發(fā)，只是聳了聳肩。

“嘿，艾瑞克……”戴博文皺眉道，“不，不，等等！你在什么開玩笑？”

“詹姆斯有羅素工作室30%的股份?！卑鹂苏f道，“他有權知道每一位員工的進出?！?/br>
戴博文道：“我記憶里可沒有這一段！”

艾瑞克回道：“這很正常，他是兩年前加入的。而且他只是出資，并不參與任何實際工作?！?/br>
“從我打第一個電話給你到剛剛，你對這事兒一個字也沒提過！”戴博文瞇了瞇眼，“多高超的謊言，多出色的演技！”

“放松點兒，戴。他兩年前加入的時候，可沒想到會有今天這一出啊。”艾瑞克攤手道，“這只能說是命運的安排?！?/br>
“去你的命運?！贝鞑┪拿蛑绷舜浇?，“我現(xiàn)在有理由合理懷疑，你所謂的助手，也是他開出的條件，是不是？他想在我身邊安插眼線？”

艾瑞克道：“這取決于你怎么想，親愛的?！?/br>
“打擾一下?！鄙蛐捱h忽然插話道，“你們能告訴我，誰是詹姆斯嗎？聽起來這里頭有點情感糾葛，其中一方還是我的男朋友，嗯？”

“戴當年的瘋狂追求者?！?/br>
“我想要申請法院禁制令的人?！?/br>
艾瑞克和戴博文同時回道。

“早知道還是我來聯(lián)系，省得你的老情人出來搗亂?！?/br>
兩個男人從辦公樓里出來，快步走下樓梯。沈修遠掛了電話，轉頭瞥了一眼旁邊的戴博文，還是忍不住提起這茬。

“這種事我也很無奈，始料未及。”戴博文將工作牌塞在內袋，“不過艾瑞克是進出總統(tǒng)辦公室的人，他的工作室簽署過最高級保密契約，沒有比這更官方的認定?！?/br>
“我已經安排了人，讓他們盡快把羅素發(fā)給你的資料轉發(fā)給警方?！鄙蛐捱h晃了晃手機，“就由警方回復的時間長短，來決定他到底夠不夠‘官方’吧?！?/br>
戴博文拉開車門，讓沈修遠先上車，頗有點照顧對方的架勢：“雖然吃醋是一種情趣，但你要明白，我并不想見到詹姆斯。這絕對不是一種欲擒故縱，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