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捏住青年戴在脖子上的工作牌瞧了瞧：“埃爾文……實習生？”

埃爾文聳了聳肩：“準確來說是博士生，我的論文還沒寫完。”

“已經比我的學歷高了?！贝鞑┪氖栈厥?，同埃爾文對視，“為什么挑中你來？”

埃爾文攤手道：“或許因為我圣誕沒處去？”

“不會比我們這些圣誕還在異國他鄉(xiāng)奔波的人更慘。”戴博文回道，“說說看，詹姆斯怎么吩咐你的？”

“噢，詹姆斯先生說你一定會這么問?！卑栁男α诵?，無所謂道，“他只讓我通報我每天都做了什么。”

“慣用伎倆?！贝鞑┪泥托σ宦?，然后又問道，“電腦，了解嗎？”

埃爾文單手插著兜：“取決于你要解決的問題。”

“登陸密碼……之類的？”

“誰的？”

“一個中學生的?！?/br>
“似乎不是個大問題?！卑栁某读顺蹲旖牵安贿^，聽起來我不是來研究謊言的？”

“現在你屬于我了，了不起的博士生，聽從我的命令就行?！贝鞑┪霓D身回到書桌前，拍了拍那還空著密碼欄的顯示屏，“歡迎加入尋找馬修的隊伍?！?/br>
“搞定了。”埃爾文的手指最后敲擊一下回車，腳下一碾帶著旋轉椅轉了過來，“中學生的電腦，向我們敞開！”

他的手提箱放在桌面上，打開，露出筆記本、攝影機及其他一些或熟悉或鮮見的電子設備?，F在插在主機上的一個USB連接設備，正是從這個箱子里拿出來的。

戴博文從收納了游戲和音樂的架子前走過來，單手支在桌邊，快速地掃了一眼電腦桌面，并未發(fā)現什么特別的圖標。他伸手摁住埃爾文所坐椅子的椅背，一把將這位年輕人轉回電腦面前：“找一下有沒有‘很酷’的網站?！?/br>
“‘很酷’的網站？”埃爾文側過臉，仰頭看戴博文，戲謔道，“哇噢，一個中學生認為‘很酷’的網站……”

戴博文瞥他：“一個好消息，請排除色情網站。”

“好吧。”埃爾文動了動鼠標，先點開了瀏覽器，“不是色情，就是暴力，一個中學生可不會認為言情的網站很酷……嘖嘖，這似乎是個很愛干凈的男孩兒？”

埃爾文確認歷史記錄已經被清空，關掉了瀏覽器，然后雙手的手指再次在鍵盤上輕快敲擊起來：“老實說，我并不專業(yè)，未必真的找得到需要的東西……”

沈修遠正在手機上接信件，聞言插話道：“深層網絡？”

“可能性不大。”埃爾文頭也不回，盯著電腦屏幕道，“這臺電腦的防火墻并不高級，要是去深層網絡，恐怕早就癱瘓了。”

沈修遠對年輕人的反駁不置一詞。他走到戴博文身邊，給對方看自己的手機界面：“警方把馬修最后出現在監(jiān)控下的畫面發(fā)過來了?！?/br>
“車站附近那個？還沒找到他搭乘的車輛嗎？”

沈修遠搖搖頭。

“一個壞消息?！卑栁呐e手道，“沒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沒關系，兄弟?！贝鞑┪霓粝铝肃]箱界面的轉發(fā)按鈕，又將手機遞到埃爾文面前，“輸入你的郵箱地址，然后點擊發(fā)送，你最擅長的領域就來了?！?/br>
梅拉家大電視的背后，游戲機的線路被拆下，換上了連接到埃爾文筆記本的線路。

埃爾文點擊播放，電視屏幕上就出現了監(jiān)控的畫面，右上角跳動著時間，左下角寫著地點。

戴博文貼在身旁男人的耳邊低聲道：“我最近好像總是在看監(jiān)控。”

可不是嗎，從監(jiān)視“幽閉恐懼癥患者”伊凡的畫室，到賭場老板肖恩的監(jiān)控室，兩人對這畫面真是有種異樣的熟悉感。

沈修遠笑了笑，轉頭低聲回道：“說明萬事都逃不過你的法眼?！?/br>
戴博文捏了捏男人的下巴，不再說話，專心看屏幕。

不過幾秒，坐在一旁的梅拉忽然指著屏幕，提示道：“馬修……穿黑色馬甲、灰色連帽衫的那個！他那天早上就是穿著這身出門的！”

眾人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一個少年的身影剛剛進入鏡頭，看起來是從路的另一端悠哉行來。他雙手插在羽絨馬甲的兜里，邊往前走邊時不時扭頭張望。

“埃爾文?！贝鞑┪恼f道，“等會兒，倒退一些……對，就是這里。放大馬修的臉?！?/br>
馬修此時正好看向鏡頭所在的方向，埃爾文的手指在自己的筆記本上滑動，就朝著男孩兒準確地鎖定、放大，再鎖定、再放大，第三次鎖定、第三次放大。

“很好?！贝鞑┪牡氖种改﹃掳?，“你看到了什么？”

埃爾文看著屏幕，皺了皺眉：“……什么也沒有。”

“正確?！贝鞑┪目康缴嘲l(fā)背上，“繼續(xù)?！?/br>
明明“什么也沒有”，卻要特意停下來查看？他倆的對話讓沈修遠和梅拉有點摸不著頭腦，但這時候打擾專業(yè)人士的研判顯然不明智，沈修遠可不想接受兩個心理學學霸的白眼。

埃爾文解除了鎖定，讓影片繼續(xù)播放。

這次戴博文沒有再讓他停下來，馬修徑直走出了監(jiān)控攝像頭。戴博文在他出鏡頭的那一刻瞥了一眼監(jiān)控右上角的時間，顯示出馬修一共在視頻里出現了22秒。

“表情放松，腳步輕快?！卑栁脑O定了自動重復播放，看向戴博文，“看來小男孩出門的時候，心情還不錯?！?/br>
“是啊，還有余裕注意周圍那些引人興趣的事物?！贝鞑┪闹噶酥钙聊唬鞍凑章愤呠嚨谋壤齺砜?，這段路大概有40到50米長，但他只用了22秒就走完了。”

“大約2m/s的步速？”埃爾文轉回頭看向屏幕，馬修正“一遍遍”地走過這條街，“他有目的地，要么快遲到了，要么對即將到來的事十分期待……你知道嗎，我覺得這個小崽子肯定不會在意遲到這碼事，所以一定是他的目標讓他快樂得要飛起來了?！?/br>
戴博文和埃爾文的對話簡直是無縫連接，使得沈修遠一個字也插不上。好在這兩人不再像之前那樣“打暗語”，總算說了些普通人也聽得懂的話了。

“失蹤超過4時，最后出現的視頻上沒攜帶任何背包。”戴博文也看著屏幕道，“輕松的表情，過快的腳步……”

“他并不想離家出走，但是這次令人期待的赴約，把他從公眾視野里拽到了未知處?！卑栁恼f著，將畫面定格在馬修查看手機的一幕，再次放大，“我好像沒看錯？他看著手機笑了嗎？是不是還有瞳孔放大？”

戴博文看著電視機屏幕：“……我想你沒看錯。”

沈修遠終于插得上話了：“情龘欲。”

“可憐的小男孩……”埃爾文挑了挑眉，“但愿這不是他的‘初夜之旅’，不然以后可能會有心理陰影。”

戴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