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不公平。我翻看他履歷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的女兒就是蘿西……我想彌補點什么。正好當時我缺個警衛(wèi)，于是我把他調(diào)了過來。然后，事情就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br>
    這或許解釋了為什么羅銘最終沒有對顧明陽下手，莫云心想。

    另一邊，阿梅爾對馬修的詢問已經(jīng)接近尾聲。

    “還有最后一個問題，”阿梅爾說，“在山羊胡子餐廳，你怎么拿到高斯無人機的？”

    馬修說：“那東西在餐廳的地下室里保險柜里，輸入密碼就可以拿走。我沒跟任何人接觸?！?/br>
    “是嗎？”阿梅爾看了一眼數(shù)據(jù)板，上面指示出馬修此刻有點緊張。她又問道：“地下室是什么樣的？”

    馬修猶豫一下，又皺著眉說道：“就是一個普通的地下室，沒什么特別的。我沒太注意環(huán)境，只注意到那個保險柜，非常鮮艷的橘色，正方形，大概30厘米?！?/br>
    “還有別的嗎？”

    “我不記得了。我可以告訴你保險柜的密碼，如果你想要核對的話。”

    阿梅爾拿起筆來?！罢堈f。”

    馬修說出了一串數(shù)字，阿梅爾記錄了下來。

    “謝謝你的配合，馬修先生?！卑⒚窢栒f，“今天就到這里。如果有別的問題，我會再來的?！?/br>
    阿梅爾走出審訊室，卻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右轉(zhuǎn)來到隔壁的監(jiān)控室內(nèi)。

    她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推開門，卻一頭撞在門口的顧明陽身上。

    顧明陽微微低下頭，看了眼面前這個正揉著鼻子，疼得齜牙咧嘴的女人。他伸出大手把她一撥，撥到莫云跟前。

    “找你的。”

    這時，阿梅爾才看清這個監(jiān)控室里除了莫云和艾倫之外，還有另外兩個人。

    “行政官大人，你好?！卑⒚窢柷辶饲迳ぷ樱邦檶④姡愫?。……抱歉，將軍閣下，我剛才沒注意到……”

    “沒關(guān)系，”顧明陽笑著說，“是我站得不是地方?！?/br>
    莫云拽過對著顧明陽傻笑的阿梅爾，問道：“你有結(jié)論了嗎？”

    “還沒有，”阿梅爾說，“反而有了更多的疑問?！?/br>
    “更多的什么疑問？”顧明陽問。

    “將軍閣下，我們換個地方談吧?！卑⒚窢柨粗@個鐵塔般的巨人，“我們找個會議室，可以坐下慢慢說。”

    莫云說：“樓上有會議室，我們?nèi)ツ抢锇?。艾倫？?/br>
    “好的，大人?！卑瑐?奎恩應(yīng)聲說，“我去準備會議室。”

    顧明陽看著艾倫開門離開，轉(zhuǎn)頭看向莫云?！澳愕倪@位秘書，在歡迎晚宴上跟喬治打過一場。他的身手很好，我聽說他的工作能力也相當出眾?！?/br>
    “的確如此，將軍閣下?！?/br>
    “我無意干涉你們的內(nèi)部事務(wù)，”顧明陽緩緩地說，似乎在斟酌著用詞，“但是，艾倫.奎恩這樣的人，他能勝任更高的職位，而不是……”

    莫云打斷顧明陽的話：“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給我跑跑腿，泡泡咖啡，是嗎？”

    “如果他愿意的話，我可以……”

    “別打他的主意，將軍閣下?！蹦朴忠淮未驍嗨脑挘澳忝看瓮谌硕际沁@么直接的嗎？”

    范予軒簡直頭痛，每次莫云和顧明陽見面都是如此互不相讓。他不得不再次出來平息爭端：“顧將軍只是愛惜人才而已，莫云，你別誤會?！?/br>
    “總之，別打他的主意?！蹦评淅涞卣f，“這個人是我的。”說罷，她便拖著阿梅爾一起走了出去。

    “像只炸了毛的貓?！鳖櫭麝柛吒叩靥羝鹨贿吤济袷前l(fā)現(xiàn)一個了不得的秘密一樣。他對范予軒說：“我看出來了，你們這位防務(wù)官大人，對她的秘書，那位艾倫.奎恩先生，有著非常強烈的占有欲。他們倆是一對嗎？”

    范予軒搖了搖頭。

    “喬治在格斗能力在第3艦隊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登陸連的小伙子們都不能一定能打得過他。但是，他跟艾倫.奎恩對上的時候，竟然完全不是對手?！抑溃挥幸环N人，能夠在幾個回合之內(nèi)制服他?！?/br>
    “哪種人？”

    “戰(zhàn)爭1號計劃制造出來的那五個人，那些帶著金骷髏面具的‘尖端兇器’?！?/br>
    “你認為艾倫是其中之一？”

    “他是嗎？”

    范予軒再次搖了搖頭。“我怎么會知道呢？這可是聯(lián)盟政府的機密。”

    *****

    天空中烏云密布，鉛色的云層向一堵墻一樣沉甸甸地壓在柯恩城上空。

    艾倫駕車行駛在返回防務(wù)廳的路上，莫云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而阿梅爾坐在車后座上，她因為要返回調(diào)查部而搭一截順風(fēng)車。

    莫云斜靠著車座，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

    與她不同，艾倫在交通工具的選擇上，更愿意選擇真實觸地的陸地車，而不是懸浮空中的飛行器。所以，每次坐上艾倫的車，莫云從下往上的審視這個層層疊疊的巨大城市時，她感到自己的渺小得像只螞蟻。為了重建這個城市，這個星球，每個人都耗費了巨大精力。

    而人類在征服宇宙的時候，所花費的心力更多，付出的代價與犧牲更大。雖然有些犧牲被枉費，有些代價并不值得。

    回過頭，莫云望了正在駕駛的艾倫一眼。他眉頭微蹙，看上去被什么事情困擾著。過去，當他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莫云會問他怎么了。然后他會找個理由敷衍過去，她也就不在深究。

    一直以來，她相信自己看到的、聽到的以及通過理性計算分析出的。她知道自己被限制的情感并不可靠，所以她很少相信自己的感覺、感情。

    也許這就是問題所在，她因此忽視了他。

    現(xiàn)在，她看著他皺起眉頭，不安象蟲子一樣在她的皮膚下蠕動。

    “莫云?！卑⒚窢栐诤笞蠈λ焙羝涿穆曇舸驍嗔四频乃季w?！拔艺J為我們坐錯了位置，長官應(yīng)該坐在我這個位置?！?/br>
    “是嗎？”莫云沒有回頭，“可我一直坐在這個位置的?！?/br>
    阿梅爾怪笑一聲，伸手過去捅了捅莫云的肩膀?！爸懒?，那是你的專屬座位，我不跟你搶。”

    她頓了頓，又說道：“剛才在會議室，顧明陽將軍在場，有些情況我不方便說?！?/br>
    “什么情況？”莫云問。

    “那個發(fā)送消息給馬修和羅銘的信標，雖然已經(jīng)自毀了，不過我還是查到了來源。”

    艾倫問道：“是從哪里發(fā)出來的？”

    “那顆未命名的行星，戰(zhàn)爭3號計劃的發(fā)源地，NH14D?，F(xiàn)在是巨鼎公司的鉭礦基地。巧合的是，你之前讓我查過，有一個叫顧浩的人，他因為私人飛艇故障而在爆炸中意外喪生。而這起意外，正是發(fā)生在NH14D之上的。”

    這也太巧了，莫云心想，難道顧浩在NH14D上發(fā)現(xiàn)了什么，才遭遇不測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