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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給郭泓瑾一杯咖啡,自己則要了一杯綠茶。 “你在柯恩星上住得習慣嗎?”莫云問,“你身邊的鄰居怎么樣?” 郭泓瑾在莫云的辦公桌前坐下?!拔艺J識了兩個鄰居。一個自稱是作家,但他的名字卻不知道怎么取的,喬西亞.雷賽?跟那個海盜同名同姓?!惫y以理解地搖了搖頭,“還有一位鄰居。姓白,他是個奇怪的人?!?/br> 莫云知道他說的人正是白少新?!八趺雌婀至??” “我在后院曬太陽的時候,經(jīng)常看見他也在?!惫f,“他跟我一樣,整天無所事事。我有你們發(fā)的高額補貼,不知道他靠什么過活。我今天出門的時候,還看見他在后院里挖坑?!?/br> “挖坑?” “對。”郭泓瑾說,“我問他在做什么,他沒回答,只是看了我一眼。那個眼神……怎么說呢?很冷漠,眼睛象兩個凍過的玻璃球一樣冷冰冰的。” 莫云皺起眉頭。白少新到達柯恩星之后一直獨來獨往,并不跟其他人接觸。在解除了對他的監(jiān)視之后,他多多少少也有一些放松。目前看來,他正在漸漸地露出馬腳。 “你們聊過天嗎?”莫云問,“你覺得他是什么樣的人?” “他是個很聰明的人?!惫f,“我們一起下過棋。我可是正經(jīng)地學過好幾年象棋的,但我卻是他的手下敗將,他能看穿我的每一步棋?!?/br> 莫云玩味地笑了笑。 “這個人有什么特別的嗎?”郭泓瑾看向莫云,“大人,你好像對這位白先生特別有興趣?!?/br> “你自己都說了,他是一個奇怪的人。我只是好奇。” 郭泓瑾想了想說,“我估計,按照白少新的進度,到今天晚上,那個坑就應該挖好了。你好奇的話,可以跟我去看看,我們可以躲起來,一起偷窺他到底要干什么?!?/br> 第97章 生死邊界5 香榭麗舍街是一條筆直的大街, 兩旁是十多米高的極光柳樹。白色的絨毛樹葉從樹冠一直垂落到地面, 像是一朵朵插在地面上的巨大棉花糖。如果是春季的話, 還能從柳樹枝椏間看到銀白色的柔光不停閃爍, 那是極光柳樹在進行自體的交||配生殖。 極光柳樹后面, 則是一排兩層樓的房子。房子前后各有一個院子。房子大門正對著前院, 因此房主人通常會把前院收拾得整整齊齊, 而房子的后院則是通常用來堆砌雜物等等。 莫云坐在郭泓瑾的客廳里的沙發(fā)上,郭泓瑾則躲在陰影里給窗臺安裝監(jiān)視器。 他的客廳還沒完全收拾好,幾個沒拆封的箱子和一些雜物亂七八糟地壘在一起。沙發(fā)是新送來的, 懸浮運輸器都還沒拆下來。莫云就坐其中一個懸空的單人沙發(fā)上。 她拿著郭泓瑾遞給她的一塊木板,充當船槳,cao控著沙發(fā)在客廳里轉(zhuǎn)悠。 “你是故意不拆懸浮器的, 是嗎?”莫云問, “就這么坐在這個沙發(fā)上,在家里飄來蕩去的?” 郭泓瑾回頭看看她?!昂猛鎲??” “還不錯, 就是速度太慢了?!蹦朴媚景迕偷貏澚藥紫? 做了一個急速轉(zhuǎn)彎的高難度動作, 然后又慢悠悠地打著幾個璇兒飄向窗臺。 “他看起來要完工了?!蹦瓶粗O(jiān)視器的畫面說。 恒星波爾已經(jīng)西沉, 天色變暗, 街道的照明燈亮了起來, 給房屋的后院里投下一片陰影。 白少新收拾著他的工具,他已經(jīng)挖出一個深度大約1米,長寬大約2米的大坑。 “那個坑到底是作什么用的?”郭泓瑾問。 莫云搖頭。“不知道。” 白少新把工具收回房里之后, 又抱著一個大箱子回到后院。他把箱子放在坑邊, 然后再次又轉(zhuǎn)身進屋。 “箱子里又是什么?”郭泓瑾又問。 “還是不知道?!蹦瓢櫭颊f。 白少新是從美食家號直接到柯恩星的。那時候他除了身上的衣服之外,別無一物。房子里所有的東西都是后來添置的,他不可能保留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物品。 很快,他們看見白少新又抱著兩個箱子走了出來,放到坑邊。他打開了箱子。 莫云和郭泓瑾都平息靜氣,十萬分的好奇那里面到底是什么??山Y(jié)果箱子里的東西,卻是他們都沒有想到過的。 紙錢。 整整三個箱子,都是紙錢。 古老地球遺留下來的傳統(tǒng),十分功利主義地用來給亡靈付買路錢的紙錢。 “他燒那么多紙錢做什么?三個箱子那么多?”郭泓瑾奇怪地說,他掰著手指算了一下,“今天是什么日子?按地球的時間算的話,清明節(jié)還早著呢?!?/br> 莫云發(fā)出了一聲冷笑。 “死了那么多人,難免良心不安吧。”莫云說,聲音帶著徹骨的寒意。 “誰死了?”郭泓瑾問,卻沒有得到莫云的回答。 她全神貫注地盯著監(jiān)視器里人。白少新從箱子里的拿出一疊紙錢,散開,點燃,扔進這個土坑之中。他在坑邊的土堆上盤腿坐下,默默地重復著之前的動作。 火光映在白少新的臉上,讓他清俊的面孔變得迷離而不真切。莫云觀察著他的神情,他的眼睛里沒有難過,沒有愧疚……只有冷淡的決然,他機械地重復著,甚至帶著一點點無聊,好像這只是工作。 白少新停下動作,從衣兜里摸出一包香煙。用一疊紙錢點燃之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抬頭向天空望去??露餍堑囊雇硪蝗缤#炷簧暇Y滿了星辰。 他異常專注地看向星空,微瞇著眼睛,但很快又垂下頭對自己嗤笑一聲,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是他在今夜第一次露出除了冷淡漠然之外的表情。 莫云從監(jiān)視器面前站起身來,在那個懸浮的沙發(fā)上坐下。 “這才是你們安排我住在這里的真正原因吧?”郭泓瑾問。他走到莫云面前,雙手交叉,面帶不悅。“你想讓我監(jiān)視這位白先生,可以直接告訴我,大人?!?/br> 莫云擺了擺手?!拔覀兿M隳芎翢o負擔、最自然的接近他。這個人的戒備心很重?!?/br> “戒備心?在自家院子里燒那么大一堆紙錢?濃煙滾滾的,”郭泓瑾不以為然,“左鄰右舍都能看到的。” “他不在乎別人怎么看他。”莫云意味深長地看了看監(jiān)視器,白少新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沒有動過?!八魂P(guān)心我們會怎么想。而且,他有很多理由可以解釋他今晚的行為。例如他對死去的船員感到難過,畢竟是他犯的錯才導致了那樣的結(jié)果。” “死去的船員?等等,他做什么了?” “那個海盜,卡薩德.李斯特劫持美食家號運輸船的事情,你知道吧?” “我知道。只有30多名船員被你們救了出來。”郭泓瑾說,“而且互惠集團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