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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地“哼”了聲,很不屑地抱著酒回身要回自己的澹澹宮。臨走前再想想,呵,不讓他在百花宮喝百花醉,他還偏要在這兒喝。他不僅要喝,他還要高高興興地喝。他再回到仙葩園,找了個風(fēng)景最好的地方,席地而坐,就著滿園子的花香,將那壇百花醉喝了個干干凈凈。百花醉可是用滿園子的仙葩釀造了萬年的酒,后勁十分綿長。祝汸這樣的年輕神仙,喝酒經(jīng)驗又少,哪里經(jīng)得起喝。他喝光了整壇子,再吹了吹風(fēng),順利地犯起困。他是人間長大的,有人的習(xí)性,睡覺睡習(xí)慣的。他搖了搖頭,覺著自己興許是醉了。他也沒覺著如何,喝醉不是常態(tài)么。真男神就該喝酒!沒喝醉過的男神仙不配為神仙!他這樣,很好!他迷蒙著雙眼,恨不得給自己豎個大拇指。他四處看看,是個好地方,適合睡覺,也沒人能找著,大不了被弄影姨姨瞧見嘛,反正是熟人,不丟人。他沒勁兒回去了,便在這兒睡吧!他爬起身,跌跌撞撞打算找個背光處睡,腳步卻軟軟的,不時便要被絆倒。他再爬起來,更迷糊了,眼前都在晃,他什么也瞧不清。他再晃晃腦袋,終于瞧見遠(yuǎn)處有一大片花開得正好。這花朵極大的,什么顏色都有,花朵大得都夠他睡到上面啦!就跟他小時候,在父親宮中睡的那些花床似的,他喜歡!他撲過去,臉頰蹭到柔軟的花瓣。太舒服了,他再蹭蹭,趴著直接睡著了。微風(fēng)不時刮過,那些花瓣似是在保護(hù)他,漸漸半合,將他抱在花中,祝汸睡得更甜。作者有話要說: 祝汸:誰管醒來怎樣,先睡![得意]☆、第4章失德祝汸是龍,他小的時候,父皇管他管得極嚴(yán)厲,父親卻是格外寵他的。龍族初次化形便是一兩歲孩童的模樣,長到六七歲的模樣后便停止生長,直到他們真正成年后才會變成少年模樣。祝汸天賦好,成年也早,一千多歲便成年。父親總當(dāng)他是孩子,未成年前,他還常被父親抱在懷中睡,雖然常常睡到一半便要被他父皇給揪走扔到自己床上,他早已習(xí)慣父親的懷抱。祝汸其實還有個外人不知的小秘密。每當(dāng)他睡得格外香甜時,他額頭上的那對銀色龍角便會悄悄冒出來。只有家人與幾位親近的人如阿兔、小虎他們知道。很小的時候,他長得胖乎乎的,再頂著這倆小角角,家人們的心常常都要被他軟化了,就連父皇也總?cè)滩蛔∶菚r還小的角角。小時候很是沾沾自喜,長大后,迫不及待地想要脫離孩童印象,就不愿意再被大人們摸龍角。他從來都是將龍角藏著絕不外露,睡得太舒服時不由露出龍角這樣的事,怎能言與外人?他可是要面子的!他可是嚴(yán)肅而又冷漠威嚴(yán)十足的天帝!他此時便睡得格外香甜,白色花朵半包著他,他趴著睡,仿佛回到小時候父親的懷中。他額頭的龍角不覺冒了出來,偶有清風(fēng)滲進(jìn)來,吹得他額前幾縷銀發(fā)輕飄,再被龍角纏繞,有些許拂到面上,臉很癢!祝汸不耐煩地伸手撲開頭發(fā),將臉換個方向繼續(xù)睡。他這么一動,睡夢中的他還不知道,就在他身旁,緩緩現(xiàn)出另一個身影。那人緩緩睜眼,輕微眨了眨,眨動間,睫毛撩撥著微風(fēng),似乎連風(fēng)都變得更輕更慢。他察覺到身畔的一絲涼意,眼露些許不解,他甚至一動不敢動,連眼睛也不敢眨。變慢的風(fēng)再悄悄尋進(jìn)來,又有頭發(fā)拂到祝汸面上。祝汸很生氣,用力將手掌蓋在自己臉上,將頭發(fā)撩開,再翻身。卻觸碰到一個暖暖的東西,不知是什么,可是好舒服啊。祝汸睡得太舒服,睡覺的習(xí)性也是自小養(yǎng)成,他滿意地咂咂嘴,再往那個東西靠了靠。整個臉都埋在那東西里,更覺舒服,他直接用力鉆進(jìn)去。他的腿張開,更是蹺到那東西上,更似回到小時候睡在父親懷里了呢!祝汸再咂咂嘴,睡得更甜。那團(tuán)東西,其實是個人,或者說,是個神仙。直到祝汸停止動作,埋在他懷中睡得再度不問世事,他才敢再次更輕微地眨了眼睛。他的唇齒間,就連呼吸也已漸緩,祝汸的腦袋枕著的地方,是他的心房。心跳似乎早已停止。風(fēng)又吹了好幾個來回,他才敢讓視線漸漸下垂。懷中小黑龍睡得香甜,額頭冒出兩只龍角,嘴巴本在微微嘟著,似乎總也不高興。卻因埋在他懷中,有些不好呼吸,才微張開唇瓣,貼著他的薄薄衣裳,一口一個呼吸。那滿頭銀發(fā)雜亂散在自己身上,與他的身上。銀發(fā)間,海棠花蕊隱隱落下的光平添魅惑,卻又睡得那樣乖甜。翻動間,那身衣裳早就亂了,一層層的衣襟也已……他閉眼,再收回視線,極力打消腦中一切念頭。冰涼的身子卻那樣親密且近地貼在他的懷中,尤其龍角的尖尖已經(jīng)抵到他的下巴,那樣軟那樣直戳心房。他想直接放走神識,卻又不舍這多年來唯一一次的親近。兩難間,理智到底贏了。他呼出一口氣,正要悄悄離開此處——“小殿下!小殿下!”不遠(yuǎn)處響起尋人的聲音,他一頓,他記得,是那只兔子的聲音。他得趕緊走。“小殿下您在哪兒?。。。 庇质且坏缆曇?,是那老虎的,格外渾厚且憨厚,“小殿下,弄影仙子要帶人來此處觀花,您在哪兒啊?!您別氣了,開曜那個老家伙就是慫!您為他有什么好氣的!他都不配跟您打架!改明兒我翻墻進(jìn)元無宮揍他!您別氣啊!看我揍不死他!”“…………”他平躺靜默。兔子小聲叱道:“你快少說兩句!”兔子的聲音越來越近,輕柔哄著,“小殿下您在哪兒???咱們回去吧,回去用午膳啊,喝芳菲jiejie特地給您釀的桃花酒哦,那比百花醉好喝,可香了,還甜甜的?!?/br>他的手指微動,眼看便要走,他懷中的人忽然又一動。他再次僵住。祝汸迷迷瞪瞪地還在半夢半醒,他聽到阿兔和小虎的聲音。好煩啊,他還沒睡夠呢。他再蹭蹭那暖暖的東西,阿兔聲音更近了:“小殿下,您不是不喜歡人多么,他們快要來了?!?/br>誰要來?祝汸很不愿意地半張開眼,下意識地打了個哈欠,小虎的聲音再度響起。祝汸揉揉眼睛,不情愿地應(yīng)了聲:“別吵!”“小殿下!”阿兔喜悅地跑到近前,“您怎么睡在這兒?咱們回去了,回去再睡,小殿下您抱著什么呢?我?guī)湍蜷_這花瓣,這是啥呀,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