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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頂著小白,拉上阿兔也要立即走,小鶴站在原地“一二三四五”地?cái)?shù)著數(shù),方才帝尊把她給忘記了!不是應(yīng)該一家五口嗎?渾然忘記自己到底是哪宮的鶴,阿兔趕忙拽上她,一同上了云端。祝汸也不知小田田對(duì)她“娘”到底有多強(qiáng)的感應(yīng),飄在空中問她在哪個(gè)郡縣,她迷迷糊糊也指不出,祝汸猜測興許到了地方,她才能分辨出方向。好就好在,好歹她還是能感應(yīng)出她“娘”的。這一回,他們自南往北走,運(yùn)氣不錯(cuò),在山南郡上空時(shí),小田田的眼睛再度睜開,且她腦門上的白色小角角還冒了出來,她伸出rourou的小手扒住祝汸的手臂,雙眼在夜色中脈脈生光,祝汸便知道了,問她:“喜歡這兒?”小田田嘴角一翹:“大白!”討厭歸討厭開曜,祝汸還是立馬被她逗笑了。他將小田田舉高一些,貼貼她的臉,笑道:“好,帶你去見你的大白!”他回身,笑看阿兔他們:“我們下去?!?/br>他們落在一條山道上。山南郡離京城極遠(yuǎn),山極多。是個(gè)貧困的地方,該郡的居住人口甚至也不多,山雖多,卻又大多險(xiǎn)峻,許多高山甚少有人深入,他們此時(shí)所在的山道,大約便是如此。說是山道,一看便知,很少有人來,歪歪扭扭的,甚至不成道,布滿枯草與掉落的枯樹枝。小鶴從他手中接過小田田抱著,他上前探了探,不明所以,小田田不會(huì)弄錯(cuò),那這大半夜的,在這兒,除了他們,一個(gè)人也沒有,開曜老家伙這輩子又投成啥了啊?!總不會(huì)投胎成了一棵樹吧。他還真的仰頭看了看那些巨大且粗壯、繁茂的樹,怕是已在此處生長許多年。阿兔提議:“我去山上瞧瞧吧,看還有什么?”小虎點(diǎn)頭:“我去山下看看!”祝汸贊同,正要應(yīng)下,忽聽小田田興奮大叫:“大白!”祝汸嚇了一跳,卻也聽到身后有窸窸窣窣聲,他趕緊回身看去。身后是通往山頂?shù)穆?,自也布滿高樹,月光下,地面被樹影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卻有人掀開厚重樹葉,撥開層層樹影,攀爬著跳了出來。漏出的月光里,祝汸對(duì)上一雙清凌眼眸。☆、第20章被我“羞辱”過的貧窮宰相竟然想要以身相許我·二在祝汸很小很小,才五歲時(shí),他第一次見到開曜神君。那天,仙樂聲中,開曜帶領(lǐng)其余神君飄然而至,他們要打散他的父親們,要?dú)⑺赣H,要帶他父皇回天庭。小小的他聽到他們說的話,看到他們的舉動(dòng),明白了他們的目的,恨極了這些開口閉口都是“天道”道貌岸然的神君們,尤其那個(gè)作為領(lǐng)頭人的開曜神君。往后,一恨就是兩千多年。只是即便兩千多年已過去,祝汸也無法忘記初見開曜時(shí)。他仰頭看去,白衣神仙站在云端,身披淡淡金光,投向他們的目光,悲憫、冷漠、清澈。小小個(gè)子的他當(dāng)時(shí)并不能看懂開曜的眼神,他只是心中在想,原來世上有人和他的父親長得一樣好看?。?/br>他所認(rèn)識(shí)的開曜,已在世不知多少年,就連庭歸神君也不知道開曜的年紀(jì),更未曾見過開曜的其他模樣,甚至誰也不知開曜的本體到底是什么。他們都說,開曜似乎生來就是這個(gè)模樣。祝汸不喜歡開曜,經(jīng)常背地里罵他。聽了他們的話,祝汸很不服氣,難道開曜老家伙就沒個(gè)小屁孩的時(shí)候?就沒有哭哭啼啼瞎胡鬧的時(shí)候?生來就是那副倒霉催惹人厭的面無表情?畢竟是他最大的敵人,他也曾暗自想過,開曜老家伙小時(shí)候,抑或少年時(shí)候,不知又是何等模樣?此時(shí)他知道老家伙的少年時(shí)候會(huì)是什么模樣了。就是月下少年的模樣。從樹葉后跳出來的人手一松,樹葉再度遮住月光,方才漏出的那些月光卻又似乎被盛進(jìn)他的雙眼中,眸子明亮澄澈。祝汸看著他,雙眼微瞇。祝汸是龍,夜里自也能看得清楚。他穿著一身粗布短褐,腳上是草鞋,身上還背著只背簍,生得高,卻又無比清瘦,面上尚有年齡留下難掩的青澀,瞧起來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模樣。祝汸暗想,這就是這輩子的開曜老家伙?他的投胎可真是奇奇怪怪。祝汸還沒想明白,他已迅速收回視線,不再多看,作勢要走。小鶴卻抱著小田田越過祝汸沖上前,擋在他面前,興奮得一時(shí)都忘了說話。祝汸親眼所見,那人眉頭輕微一蹙,似有不耐。小田田則是高興得直接大喊:“大白!”她圓溜溜的眼睛直直盯著他看。那人眉頭蹙得更緊,祝汸手握拳頭,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好歹是當(dāng)娘的,孩子叫幾聲,這也蹙眉?!祝汸正要上前揍他,他竟伸手到背簍里翻了翻,翻出支野花,面無表情地遞給小田田。小田田的雙眼“咻”地變得更亮,她的小胖手將野花攥得緊緊的,高興再叫:“大白!大白!”他扯扯嘴角,也未在意這童言,再未多看他們一眼,繞過小鶴就走。田田不相信地回頭看去,“大白!”,又叫了聲,他頭也不回,經(jīng)過祝汸時(shí),更是未曾抬頭,祝汸心里便很不痛快,于祝汸而言,上回見到大白也就是不到一個(gè)月的事,呵呵,那會(huì)兒還給他在雪地里踩出名字來討好他,送海棠花給他討好他,翻眼就無視他!祝汸最氣開曜老家伙藐視他這件事。他立馬也回頭:“站?。 ?/br>那人腳步頓了頓,頭也沒回,背著背簍繼續(xù)往山下走,祝汸深吸一口氣,阿兔趕緊沖過去,攔住少年,笑道:“這位小公子,還請(qǐng)留步?!?/br>那人再頓了頓,不卑不亢:“公子不敢當(dāng)。”祝汸也大步上前,繞到他面前,趾高氣昂:“你叫什么?”那人皺眉,不說話。阿兔笑著問:“是啊,公子貴姓?”他才道:“不敢,我名辛曜?!?/br>果然是老家伙,祝汸更氣,投胎了變得這樣落魄也要藐視他??!阿兔問話就回答,他問就不理!阿兔最知道他的性子,趕緊搶在他前面道:“辛公子,我們從外地來,聽說山里風(fēng)光好,進(jìn)山來卻迷了路,直拖到這個(gè)時(shí)候,可否勞煩公子帶我們下山?”辛曜再皺眉,祝汸見他這副樣子便想跟他打架!在天上一直不得見,沒法打!他的上輩子是條狗,祝汸也不好欺負(fù),終于投胎成人了!總算能打了吧?!眼看就要拿出他作為武器的那把扇子,辛曜點(diǎn)頭:“好?!?/br>阿兔扶住祝汸,順勢按住他的手,喜笑顏開:“太好了,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