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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守在對面巷子口的辛曜親眼見著他走了,才慢慢上前。大娘賺了銀子,正高興,抬頭一瞧,樂了:“哎喲公子!您又來啦!怎么,我們家糕好吃吧?”辛曜長得好,買得又多,大娘自然記得。辛曜問:“方才那人,買了什么口味,瞧起來似乎不錯(cuò)。”“那位公子訂做了玫瑰豆沙餡的!還特地做了海棠花的樣子。公子也要?”辛曜微愣,小兔子形狀的不喜歡?他道了謝,又買了一包涼糕,隨意抱在手中。沐休今日便將結(jié)束,他一個(gè)月后要去考縣試,這一個(gè)月要閉門苦讀。下次再出來,便是近兩個(gè)月之后。他難得在街上逛了起來,他來縣里讀書兩年,這還是頭一回。他長得俊俏,又是一身白鹿書院的衣裳,許多人打量他。他倒是沒在意,甚至有些出了神,直到聽著馬的嘶鳴聲,他抬頭,一輛馬車停在他腳尖處,差點(diǎn)就撞上了他。他倒是面色無波,馬夫嚇壞了,叱道:“走路怎也不看著些!”辛曜回神,說了聲“抱歉”,抬腳就走,他知道該買些什么了。卻不知,走過的瞬間,那輛馬車的車簾被掀開一條縫,正有人盯著他瞧。辛曜越走越快,找到家專賣海棠糕的,問好了可否訂做玫瑰豆沙餡。對方應(yīng)道可以,只是要付雙倍價(jià)格,辛曜毫不猶豫地付了。辛曜雖家貧,卻也不至于真正身無分文,這些年賣些草藥,偶爾能采到品相極好的靈芝,能賣上很不錯(cuò)的價(jià)格。不過銀子都被他攢了起來,用作往后上京科考用?,F(xiàn)如今,顧不上了。還是那句話,銀子很多,真心難尋。那位少年,是頭一個(gè)替他出頭,悄悄幫助他,非親非故的人。盡管他其實(shí)并不需要。但他不愿辜負(fù),不舍辜負(fù)。辛曜提了三個(gè)匣子又到了回春堂,掌柜的這回也沒多問,直接給了阿兔。阿兔卻納悶了,咋又送來。阿兔再揭開蓋子,吃了一驚,全是海棠花形狀的軟糕,看那樣子,似乎還是玫瑰豆沙餡的。阿兔合上蓋子,面露遲疑與些許不解。他想了想,還是抱著匣子進(jìn)去,祝汸剛吃了涼糕,又見到新的三匣糕,拿到手里還有些燙呢,嘗嘗,味道很不錯(cuò),外脆內(nèi)糯,溫軟香甜,甜而不膩,豆沙餡流沙,他又笑了:“這個(gè)明日也要!”“好。”阿兔笑著應(yīng)下,他想了想,出門作勢往那家鋪?zhàn)幼?,不一會兒便察覺有人跟蹤他。到底是誰,不必多說。阿兔也有些不明白了,開曜神君這是作何?好在,隔日起,沐休結(jié)束,開曜再沒出現(xiàn)過。阿兔松了口氣,祝汸卻又不高興了。他這才發(fā)覺用銀子羞辱開曜老家伙這個(gè)法子也不是很可行,辛曜竟然近一個(gè)月不曾出過書院了!不出來,怎么給人送銀子???偏他又記恨上回在書院聽著的話,堅(jiān)決不肯再去書院。他不去也就罷了,小沒良心的天天都要到書院去見她“娘”。有時(shí)也是阿兔陪著小田田去看她“娘”上學(xué),這天他們倆回來后,小田田先咯咯笑著撲到祝汸懷里糊了祝汸一臉口水,笑道:“開心!大白!厲害!”也不知她從哪里學(xué)的,竟還朝祝汸比了個(gè)大拇指。祝汸又氣,卻又被女兒逗笑了。陪她玩了會兒,小鶴抱她到一旁喂吃的,祝汸才問:“今兒怎這樣高興?”阿兔笑道:“今日那先生夸獎(jiǎng)開曜神君來著?!?/br>祝汸撇嘴:“這有啥。”“小殿下,原來開曜神君在整個(gè)白鹿書院都很出名呢,白鹿書院的院長都很喜歡他。今日,是那位院長過來,點(diǎn)名辛曜,與他說了好一番話,夸贊他前途不可限量,叫他縣試好好考。我悄悄聽到有先生說,院長對他抱有考狀元的期望呢?!?/br>“呵呵!”阿兔給他遞了盞茶,再道:“怪道他這些日子都未出書院,他三日后便要考縣試,一直在閉門讀書?!?/br>祝汸聽了這話,摸摸下巴。他自小到大,無憂無慮,無法無天,生來強(qiáng)大,唯一的敵人不過是開曜。他雖無法無天,卻也從未真正干過害人的事,最夸張不過惡作劇嚇嚇人罷了。只是如今面對他唯一的敵人。他到底要不要干壞事呢。祝汸嘴上說得狠是一回事,霸道的性子無法遮掩心底真正的善良。他反復(fù)掙扎,最終將桌子一拍,誰叫開曜老家伙對他們家做壞事呢,還陷害他,他替天行道也沒錯(cuò)!歷劫歷劫,本就是來經(jīng)歷劫難的!他朝阿兔招招手,小聲道:“這事兒你去做,小虎藏不住,他一知道,回頭小田田就知道了?!?/br>阿兔點(diǎn)頭:“是什么事兒呢?”“我得想法子讓他沒法去考縣試!搞黃了!我偏不讓他當(dāng)狀元!不讓他當(dāng)宰相!”“行!小殿下吩咐!”阿兔痛快應(yīng)下,他反正只以祝汸的喜好行事。他們倆腦袋抵腦袋,商量一番,便將事情定了下來。三日很快便過去,隔日便是縣試的日子,阿兔打聽過了,這回白鹿書院有三十多名學(xué)生去考縣試。三日前,書院便已給這些學(xué)生放假,本地的幾乎都已回家溫書,依然住在書院里的也就是十人。他們都提前去考場踩過點(diǎn),阿兔跟在辛曜后頭記下了他的路線。到了頭天晚上,祝汸比人家考試的還要興奮,壓根沒有睡覺的興致,他拿著張紙畫著小巷大街,畫辛曜去考試的路線,想到辛曜明日將會因他沒法去考縣試,縣試沒過,就沒法考州試、郡試,將來就沒法去京里考春闈,那還當(dāng)啥狀元??!還當(dāng)啥宰相啊!還威風(fēng)什么??!讓那個(gè)老家伙成日里藐視他!祝汸邊想,邊“嘿嘿”笑著,跟小時(shí)候惡作劇時(shí)候的模樣像極了,阿兔陪在一旁,正要?jiǎng)袼€是早些休息。前頭早已打烊的藥鋪?zhàn)拥陌彘T被敲響,阿兔尋聲望去。這樣的情況,他們住在這兒一個(gè)月來,也有過幾回,大約是夜里身子不適急著來開藥的。阿兔變作伙計(jì),對祝汸道:“怕是又來拿藥的,我去瞧瞧?!?/br>“這么晚了。”祝汸說著便起身,“我也去瞧瞧吧,萬一是急病,我也幫他治了?!?/br>他們倆一同走到鋪?zhàn)忧?,祝汸隱身,阿兔隔著板門問:“這么晚了,敲門作何?”門外卻沒人應(yīng)答,他們倆面面相覷。他們又從未怕過誰,阿兔直接拉開門閂,打開門,瞧見清靈月光下一身白衣的人,阿兔不免一怔。辛曜抬眸,沒有看到那位少年,意料之中,卻又莫名失望。他按捺下心緒,對陌生的伙計(jì)道:“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想拿些藥,麻煩?!?/br>阿兔緩緩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