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2
黑色,暗泛銀光,凌厲冷冽,展開時,扇骨上卻是鏤空的海棠花,用金色描了邊,又帶了幾絲精巧與瀲滟。祝汸不時打開再收起,阿兔進來道:“小殿下,神君回來啦?!?/br>祝汸繼續(xù)打開收起,直到室外響起辛曜的聲音:“他可曾睡下?”小虎還未說話,他又道:“宴席散得有些晚,若是還未睡,可能見我一見?”“小殿下?”阿兔看祝汸。祝汸將扇子合起來,搖頭:“不見?!?/br>阿兔傳音于小虎,辛曜又再與小虎說話,祝汸聽在耳中,忽然冒出一句:“阿兔,你說老家伙心里的人是誰?”不等阿兔說什么,他嗤笑道:“還只屬她一人?”,他用力展開折扇,“是竹林里的那個小娘子,唔,那個長得倒也不錯。還是進京后,又認識了誰?”,他冷笑,“呵呵?!?/br>“……”阿兔心道,神君心里的人是您?。s又不敢說出口。辛曜還在跟小虎說想進來見一面,祝汸煩悶地將折扇往桌上一丟:“考上狀元就想著成親!惡劣!他要敢在田田身子好起來成親,我殺了他!”“嗯嗯?!?/br>辛曜依然在說,祝汸將桌子一拍:“叫他進來!!”“好嘞!”阿兔喜滋滋地回身去叫人,祝汸納悶抬頭,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阿兔咋這么高興?前腳剛去叫人,后腳辛曜就大步走了進來。他略喝了些酒,又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再加之,終于到了能說出心中情思的這一日,他的臉色竟然微紅。可看在祝汸眼中,他很懷疑,老家伙是又去會過什么小娘子了。祝汸“哼”了聲,拿起扇子繼續(xù)把玩,看也不看他一眼。辛曜難得有些緊張,一時不知這是為何,看了祝汸幾眼,將手中捧著的布包往前遞了遞:“三日后游街的衣服?!?/br>祝汸斜了眼,阿兔笑著幫他打開,大紅色的袍子與幞頭,精致華美,阿兔笑著連贊幾句。祝汸這才看過去,阿兔遞到他跟前:“小公子您摸摸,這料子倒不錯。”祝汸勉為其難地摸摸:“尚可?!?/br>辛曜松開緊繃的肩膀,露出一個笑容。祝汸撇嘴,挑刺:“我還從未見過你穿紅色衣裳呢,能好看么?!?/br>“我也不知,許是還不錯?”“呵呵?!弊P拿起扇子扇風,開始陰陽怪氣,“辛狀元厲害啊,三日后游大街,穿紅衣騎白馬,過幾日娶個人回來,再穿一回紅衣,金榜題名又是洞房花燭,人生兩大喜事,你就占了倆??!”“……”辛曜不解看他。祝汸拍桌子:“你還裝!你是不是已經(jīng)看好了,回頭就要成親去!”辛曜的面色再紅,他是想成親,只是……本朝律法不許男男成親,不過那也無礙,律法又算什么。他心中甚至有些甜蜜,想著這些事。祝汸看他這樣,愈發(fā)生氣,拍著桌子就站起來,指著辛曜,氣道:“辛辛苦苦考上狀元,不想著實現(xiàn)理想抱負,不為國不為民,倒想著去成親享受,你丟不丟人??!你就說吧,你看上哪家的小娘子了,要不要我親自給你說媒去??!”辛曜聽到“小娘子”三個字,立馬搖頭:“沒有!”“沒有?!”祝汸抓起身邊一疊禮單拍到他懷里,“都是想著你上門做女婿的!”“真沒有!”“呵呵!”祝汸再回頭,抬頭看他,他才不信。辛曜上前一步,焦急道:“我誰也不認識。今日鹿鳴宴,王爺還要將郡主嫁給我,我也沒答應。我剛考上狀元,尚未為官,怎會成親?不,即便為官,我也不會與任何一位小娘子成親!”祝汸再睨他一眼:“真的?”“真的!”“不后悔?”“絕不后悔!”“那你是怎么拒絕人家王爺?shù)??”那所謂的心有所屬又是如何來的!辛曜一噎,半晌后,吞吞吐吐道:“我就編了些話……”祝汸瞪他。“總之,我絕無成親的想法!”辛曜再保證。祝汸又看他幾眼,辛曜的眼神毫不躲閃,祝汸勉強相信吧,心情也好了些。他又靠回迎枕上,伸手再指指那身衣裳:“衣裳倒不錯,三日后,辛狀元怕是又能俘獲不少小娘子的芳心吧?”“不不不?!?/br>“哼?!弊P端茶,“我要睡了?!?/br>辛曜卻還是磨磨蹭蹭著不愿走,正在這時,田田夢中醒過來,瞧見她的大白,驚喜地立馬撲過來,辛曜只好將她抱在懷中好好哄著。待他哄了田田再睡著,祝汸已經(jīng)歇下了。他心中有些后悔。卻又更為甜蜜,辛曜想,他果然也是對自己有意的吧,否則何必那樣在意?三日后,他不知,也不管自己能俘獲誰的芳心。他只愿能獲得他的心。辛曜深吸一口氣,那就游街后,穿著狀元服來表白心意吧!這可是他心心念念希望著的狀元。穿著這樣一身衣服,才算是真正的“不負所望”。三日后,狀元、榜眼與探花游街,他們自是去看了。整個京城都為之狂熱,探花長得俊俏風流,更何況還有辛曜這么個狀元,就是榜眼即便人到中年,也是個儒雅斯文的長相,京城里的小娘子大娘們都樂瘋了。沿街所有茶樓、酒樓都被人擠滿,二樓的雅間也擠滿了女孩子,看這三年才一回的盛景。祝汸他們占了個最好的位置,辛曜騎著白馬而來時,田田興奮尖叫。祝汸面色無波地,看著人群中那身騎白馬一身紅衣的辛曜,覺著陌生而又熟悉,小娘子們瘋狂地朝他扔香花、帕子,他卻連一個笑容都沒有,面色如石雕。偏偏越是這樣,朝他扔去的香花帕子越多。辛曜的白馬打他們樓下經(jīng)過,忽然間,走在最前頭的辛曜回頭看來。祝汸一愣,已經(jīng)對上辛曜的視線。辛曜朝他展顏。他一笑,樓下街邊的小娘子們瘋狂尖叫。祝汸卻全都聽不到了,那瞬間,敲鑼打鼓聲、人群的哄鬧聲全都沒了,祝汸眼中,只有那人回頭笑著看他,他想到自己窗邊,每個春日里,枝頭上盛開的第一朵海棠。哪怕白馬與隊列已經(jīng)遠去,那人依然回頭在看他。仿佛天地間,這是一折只有他與辛曜參與的喜樂默劇。直到隊列拐彎,漸漸不見,所有人全都簇擁著游街的隊伍往前跑,祝汸還在怔怔。小田田還在尖叫,著急道:“大白!大白不見了!”阿兔哄道:“游街是要游好幾輪的,再過半個時辰就會再過來啦。”“好噠!我等著大白!大白好好看呀!”田田仰頭看祝汸,拽他的衣裳,“是不是是不是!父皇,大白好好看呀!”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