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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不過,都不必臟了她自己的手。“是,名字還挺威風(fēng),叫開曜!”女莊主的手一頓,本還懶懶躺著,忽地直起身子,大聲問:“叫什么?!”“叫,叫……開曜?!笔窒掠行﹪樦?。女莊主的眼淚忽然洶涌而出,顫抖著嘴唇問:“這位開曜的名字,可是開啟的開,日出之曜?”“大,大約是……”“上回來,我不曾見過他!”“他那會兒才是個小嘍啰,坐在最邊上的位子,您沒瞧見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br>“他相貌如何!”“他,呃,個子很高,那是近四年前了,瞧起來還有些少年相,咱們練武的看根骨看得出來。倒是留了一把絡(luò)腮胡,瞧不清楚臉!”女莊主的眼淚流得更多,再問:“那位壓寨公子呢,又叫什么?”“這個,屬下實在就不知道了。”手下很羞愧。“他,他穿什么衣服?。?!”手下傻眼了,這他哪兒知道?。∷麑⑴扇ゴ蚵牭娜私羞M(jìn)來,那人倒是說得仔細(xì):“那位公子去過兩次慶平縣,在縣里很出名,因為長得好,人又好,人人都愛說他。是以我記得很清楚,他們都說那位公子一襲黑衣,襯得人更為英俊,神仙似的!呃……莊主,您怎么了……”女莊主捂著嘴往后倒在椅子上,揮手叫他們都退下去。人都走后,女莊主靠在椅子里流著眼淚安靜地哭。她有一個如今世上唯她一人知道的秘密,她忘記不了二十一年前的那一幕,更無法忘記他們說的那些話。那位教主憑空出現(xiàn),她聽到那位教主,生氣叫他們莊主“開曜”,還說些“歷劫”啊之類的話,雖說后來莊主什么也沒跟她說,她自己心里一直有考量。也因為如此,她才會硬撐著明池山莊。她相信那位教主的話,她相信她的莊主是神仙,更相信她的莊主會回來的!所以她一直撐著明池山莊,她要好好地將山莊交還給莊主!莊主,果然回來了?。?!山上下了大雪,田田蹲在地上滾來滾去地堆雪人,祝汸與阿兔在一旁陪他,小虎“重傷”,在屋里養(yǎng)傷。田田捏了個圓滾滾的雪球,抬頭看祝汸:“父皇,我想到我們以前在小香山和大白打雪仗的時候啦!”是辛曜的時候,祝汸微笑,滿眼懷念,摸摸她的小腦袋:“等過些日子,我們就一起去小香山繼續(xù)打雪仗,好不好?”“好呀!還要多久呢?”祝汸琢磨著,若是一切順利,總要個五六年吧,畢竟這是整個天下,入主京城還是要比在西北當(dāng)個土皇帝困難多了。田田已經(jīng)又道:“沒關(guān)系!我可以等噠,反正我就時間多?!?/br>祝汸與阿兔忍俊不禁,田田又拿了根樹枝在地上畫畫:“我畫個小白,我想他啦?!?/br>“這回來得倉促,下回若是回家,就把他帶來,好不好?”“嗯哪!我還想小鶴jiejie!”她又畫了只仙鶴。祝汸笑著看她畫,忽地聽到輕微響聲,他的眉頭微挑,往后看了眼。阿兔眼看就要起身,祝汸將他按回去:“你陪田田,我去看看。”祝汸走到屋后,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女子正側(cè)對著他,站在雪里,看著那株冬日里也依然開著花的海棠發(fā)呆。聽到“咯吱咯吱”的雪聲,她怔怔回頭看來,祝汸朝她笑了笑。她又落下眼淚。祝汸請她進(jìn)屋喝熱茶。祝汸親手給她倒的茶,她對老家伙這樣好,祝汸覺得她值得自己親手斟的一杯茶。她卻慌忙擦了眼淚,伸手:“我來我來?!?/br>祝汸避開,將茶盞遞到她手中:“喝了暖暖身子?!?/br>女莊主還有些怔忪,聞言便喝了幾口,熱熱的茶水一燙,終于回了稍許的神,她看向祝汸,喃喃道:“多年不見,教主依舊是這般容顏。”祝汸笑道:“我當(dāng)然不會老?!?/br>女莊主既能找到這里,還能與他說這些話,自然是早已明白這些事。她果然也笑了笑,說道:“是我說錯話了。”“無礙?!?/br>女莊主再喝幾口,說道:“教主,您給我個準(zhǔn)話,他,到底是不是我們莊主?”祝汸點頭。女莊主再度喜極而泣,祝汸遞給她一方帕子,“多謝多謝?!保乐x,連連擦眼淚,卻還是哭道,“我就知道,我們莊主會回來的,他會記得我們,記得明池山莊?!?/br>祝汸卻也點頭:“他的確記得。”女莊主本是自我寬慰罷了,不乏他真這般說,抬頭看他,祝汸托著下巴,說道:“我們到底是誰,并不能告訴你,不過你應(yīng)當(dāng)也能看出我們倆的確是神仙。他下凡歷劫,歷劫的身份、方式,都是他自己選的。他記得你們,記得明池山莊,記得這里,惦念不忘,這一世才會又回到這里?!?/br>女莊主哭著連連點頭:“嗯!”“倒是姑娘你,這些年辛苦了?!?/br>她又慌忙搖頭:“不辛苦,不辛苦!”搖著頭又笑,“我老了。快四十了,已很久沒人叫我‘姑娘’,都叫我‘女魔頭’?!?/br>祝汸笑出聲,她也跟著笑了。屋子里忽地就明亮起來。兩人繼續(xù)說話。“他不記得那些事,每一世都是嶄新的他?!?/br>“那,他也不記得你?”女莊主小心問,目光中甚至有同情。祝汸驕傲地抬抬下巴:“他記得我,他每一世都喜歡我。他也會結(jié)束歷劫,與我一同回家?!?/br>女莊主笑:“是是是!我們莊主那會兒,只跟您打了一回架,回來后什么也顧不上了,就跟我說您長得可愛。”“真的?”祝汸好奇而又驚喜。“嗯!我當(dāng)時說您很不好對付,他說他就喜歡那不好對付的!”“哈哈哈哈哈!”祝汸大聲笑。女莊主看在眼里便更高興了,其實還有很多好奇的事,不過她沒有再問,有些事,她并不需要都知道。莊主真的回來了,她這一生,已經(jīng)足夠。她接著便又問起他們的打算來,坦誠道:“我守著山莊,便是相信莊主終有一日會回來,否則我早已追隨莊主而去。如今他終于回來了,我終于能夠把山莊還給莊主了!只是不知,莊主這一世,與教主您可還有其他的打算?”祝汸告訴了她,她笑道:“其他的事不敢打包票,我們莊主這樣的本事,本就是天神下凡,又有您,我也能打打下手,我們莊主定能當(dāng)皇帝,統(tǒng)一天下河山!”“只是,他不知道投胎歷劫之事?!?/br>“您放心,我絕不會說漏嘴,此事您知我知!我若是說漏了嘴,但憑您處置!”祝汸淡笑:“你為他撐了這么多年的明池山莊,不信你,我還能信誰?!?/br>“謝謝?!彼乐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