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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就要往下跳,開曜趕緊移到榻前接住他,祝汸直接跳到他懷里,高興得笑出聲來。開曜將他抱在懷里,揉揉他的頭發(fā),抱得更緊。真想就這樣抱著一直不愿放。但也只是想想,祝汸怎會讓他一直抱著?后來,兩人手拉手,繼續(xù)去看海棠花。到了次日,姜夫人竟然還派人給他送了只兔子來,送兔子的小廝說道:“回夫人的話,太夫人說,知道夫人喜歡兔子與老虎,兔子好逮,老虎還需等等,過幾日便給您送來!”祝汸不免有些目瞪口呆,這個姜夫人也真的太好了吧!他抱起新給他送來的小兔子,白色一團團的,極為可愛。祝汸看得面露笑意,阿兔長大了,應(yīng)該不會吃醋吧?有了新兔子,老家伙還陪他去別院附近的莊子里拔了青菜回來喂兔子,祝汸玩得特別高興。蹲在那兒喂兔子時,開曜自然也就蹲在一旁看著他。祝汸笑得高興,抬頭跟他說話,看到他的神情,便有些微怔。他還是覺著有些不對勁!這輩子的老家伙喜歡他的確喜歡得太快了!半點兒過程都沒有的。他正怔著,老家伙又湊來親親他,這也是令他覺得不對勁的,未免也太喜歡親他了吧!他當(dāng)然不知,經(jīng)過上一世后,開曜有多害怕再次失去他。有些人,如果不曾擁有過便罷,就如同幾百年前的開曜,還能狠下心離去。一旦歷劫,曾經(jīng)相伴相愛,又如何還能放手,只恨不得日日捧在手心。到了冬月初二前夜,果然如開曜所說,誰也沒請,嚴(yán)格說起來,澹園是有些冷清的。因為宣平侯喜靜,誰也不敢出聲。興許是先前已經(jīng)坐過花轎,也熱鬧過一次,祝汸發(fā)現(xiàn)他竟然也挺喜歡這種靜謐。尤其這片靜謐是被大紅色包圍,他在水閣中,阿兔幫他束頭發(fā),田田追著新來的那只白兔子跑來跑去。就在一個地方住著,也無需再迎親之類,到了傍晚,良辰吉時,拜個堂就成。但按照規(guī)矩,他們倆還是分開了片刻。祝汸甚至有些不適應(yīng)了,兩人雖說才相處幾日,可就這幾日,兩人寸步不離彼此。就連晚上睡覺時,開曜都要抱著他睡。祝汸喜歡開曜,雖說覺著不對勁,卻也很快就釋然了,這一世的老家伙性子就是如此吧?老家伙這么黏他,他也高興啊,他也喜歡黏著老家伙。兩人黏了這幾日,都沒顧得上田田。后來是姜夫人親自過來,說了好一通才將開曜拽走,田田這才能來,一來嘴巴就噘好高,說爹爹們不要她了。祝汸這會兒想想,還是覺著好笑。水閣里,也沒有其他人侍候,就他們一家四口。田田追著小兔子跑,小虎看著田田,阿兔則陪著祝汸說話,說說笑笑的,正說笑著,窗戶那處傳來聲響,祝汸回頭看了一眼,聲音又沒了。他等了等,又響起聲音,且聽起來似乎是有人在敲窗戶。“是誰呀!”田田已經(jīng)跑到榻邊,爬上榻,她湊過去看,然后用小胖手將嘴巴一捂,回頭小聲道,“是大白!”田田火速隱身,祝汸則是有些詫異,怎會這個時候來?說好的拜堂前不能再見呢?祝汸起身,爬到榻上,推開窗戶,窗外的人也果然是開曜。外頭又下起了雪,雪花紛紛揚揚,他照例披了件白色狐裘,祝汸看到他,不自覺就笑了,趴在窗戶上,托著臉問:“你怎么這個時候偷偷來?”開曜看了眼窗內(nèi),田田藏起的地方。祝汸沒有發(fā)覺,又道:“你娘說,我們不能見面?!?/br>開曜則是揭開狐裘,從懷里掏出個油紙包,又打開它,里頭是熱氣騰騰的一塊烤年糕,熱氣與甜香迎面而來。“嗯?”祝汸好奇。開曜手中托著那塊年糕,遞到祝汸嘴邊:“過生辰,要吃年糕?!?/br>“??!”祝汸很是震驚。神族大多永生,每一年于他們而言都過得太快,也太多,很少過生辰,祝汸也是如此。原先還與父親們住在一起時,倒是惦記著給他過生辰,生蛋的日子過,破蛋而出的日子也過,倒是自己到天上做天帝,獨自居住后,反而忘記了過生辰。“我剛烤的,抹了很多蜂蜜?!?/br>年糕就在嘴邊,祝汸到底是笑著咬了一口,很好吃,他又連著咬了許多口,蜂蜜又順著嘴角流下。祝汸正要伸手去擦,開曜已經(jīng)傾身過來,將他嘴邊的蜂蜜吻去。祝汸忽然想到當(dāng)年的辛曜,臉色微紅,開曜將蜂蜜吮盡,才又站直了,站在窗外,看著他,沒有笑,全身卻是難得的漾著暖意。開曜伸出手指刮刮他的臉,輕聲道:“快睡吧,醒來,我就來接你了?!?/br>說完,開曜要走。祝汸卻又想到明曜,那時候也是說了這樣一句話,后來他們并沒有能夠成親。他叫住開曜:“這次,我們是能成親的,是嗎?”開曜回眸看他,看到他眼中的忐忑。開曜心中嘆氣,這些年,孩子是被嚇怕了,都怪他給自己制定的這些糟糕的歷劫。他又走回來,彎腰在窗外,告訴窗內(nèi)的祝汸:“是。我們下輩子,下下輩子,我們永遠(yuǎn)在一起?!?/br>祝汸笑出聲:“你就這么喜歡我嗎,喜歡到想和我在一起這么多輩子呀?!?/br>祝汸并不知,面前的人早就恢復(fù)記憶。開曜則是認(rèn)真道:“我是這樣的喜歡你?!?/br>喜歡到愿意放棄一切去忘記的喜歡。☆、第82章替嫁·八卻也是愿意拿出一切來重新獲取的喜歡。祝汸自己可能永遠(yuǎn)不會知道,自己的存在,對于他是種什么樣的意義。開曜也曾掙扎過,更是不解過,為他竟會喜歡這樣的一個孩子。他一遍遍地告誡自己,又一遍遍地不受控地站在湖邊,做著偷窺的行徑。他的這一生,四平八穩(wěn),嚴(yán)肅而又嚴(yán)格,為天道而生,他沒有自我,更是從未試圖去找尋自我,他不需要擁有自我。是那個孩子,在很小的時候,用倔強、憤怒而又清澈的雙眼瞪他、質(zhì)問他,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體內(nèi),原來還有這樣一個“我”。也是一次次地看到那個孩子笑、生氣,那樣活潑地生活著。他的另一個“我”,屬于開曜的“我”,而不是屬于天道的開曜,才會被喚醒。他為天道而生,“我”卻是為祝汸而生。喜歡從來不需要緣由,契機更是來得莫名。折騰了幾百年,還害得他的孩子陪著他折騰著幾百年,他又如何舍得再折騰下去。他是遠(yuǎn)古上神,看似高高在上,無欲無求。他也的確無欲無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