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錄的？”

任暄又擠出一聲，比之前聲音更弱。

“那直播呢？”程云峰低著頭，不肯看任暄的臉，“也是給他播的？”

“直播不是。直播是給‘小紅帽’的?！?/br>
“再不許了，以后只能播給我聽?！背淘品暹€不甘心，那個陳歲占據(jù)的十年讓他嫉妒的要命。他一個箭步?jīng)_到任暄對面，撐住扶手把他擋在椅子中間，又把頭埋進任暄的頸窩里，緩緩蹭著他的脖子搖尾乞憐：“不然以后不要錄了，干脆就趴我耳邊只哄我睡覺?！?/br>
任暄被他磨蹭地心軟，五指伸進他的短發(fā)里揉了揉，半晌才貼近他的耳朵，慢慢應了聲“好”。

之后挑的電影程云峰壓根沒看進去，他和任暄挨著坐在沙發(fā)上，保持著大方得體的距離。程云峰上身坐得規(guī)矩，雙腿卻擺得有些恣意，倆人都穿著短褲，大腿rou貼rou地碰在一起。

任暄沒有挪開，程云峰更不會避嫌，到后來更為放肆，大手一揮把任暄的肩膀攬進懷里，緊箍著任暄無從掙脫。

“家里沒外人，讓我抱一會兒。”程云峰耍賴皮，任暄拗不過，調(diào)整好姿勢被他半摟半抱地靠在身上才得以清凈。

電影播到尾聲，任暄覺得肩膀有些沉重，貼著耳邊就是程云峰均勻的呼吸，再一轉(zhuǎn)頭就見他早已睡熟在任暄身上。

任暄關掉電視，把他慢慢放平到沙發(fā)上，后腦枕著扶手，睡得安安靜靜，看起來多了幾分童真。

程云峰醒來時已是傍晚，因為陰雨天空早早暗了下來。程云峰坐起身，看見任暄坐在側(cè)面的扶手椅上，腿上扣著本書，人也撐著額頭淺眠。

他摸著沙發(fā)蹭過去，發(fā)出摩擦的響聲，打斷了任暄的小憩。任暄拾起書上的眼鏡重新戴起，迷蒙著眼睛聚焦擾人清夢的元兇。

倆人把中午的剩飯打掃干凈，屋外的大雨仍沒有叫停的趨勢，任暄找出新的毛巾和牙刷，只好在朦朧確定關系的當天把人留下。

程云峰倒是興高采烈地把牙具擺在任暄的旁邊，一副登堂入室的姿態(tài)，心里還暗自祈禱大雨千萬不要在睡前停下。

晚間娛樂活動并不豐富，任暄無論做什么都會被程云峰直勾勾的眼神盯得頭皮發(fā)麻。程云峰的心思就簡單得多，只想化身成一只心智不成熟的狼犬，把任暄從上到下舔成自己的味道。

任暄坐立難安，九點剛過就扔給程云峰一套干凈衣褲，催他洗漱就寢。程云峰撐開T恤比了比，勉強能穿進去。短褲就窄了些許，只比量尺寸就知道會把敏感部位勒得很突兀。

“短褲好像有點小?！背淘品灞攘客昱氯侮巡恍牛敿匆獡Q給他看。任暄立即按住他脫褲子的手，無奈地收回短褲，“我再幫你找一條?！?/br>
“不用麻煩，”程云峰拉下褲鏈，兩秒就把下身的短褲脫了下來，“反正我睡覺不穿衣服?！?/br>
任暄嫌棄地扭開臉：“第一次住別人家，也不注意點。”

程云峰一抬胳膊，上衣也剝了下來，兩排腹肌整齊地羅列進內(nèi)褲邊緣，“那我就穿件上衣?！?/br>
任暄跟著程云峰進了浴室，教他用淋浴的水龍頭，以免等下程云峰光著屁股喊他進去，這百分之八十是他能做出的事情。

任暄走出浴室就去整理小臥室的床鋪，收拾完房間程云峰也剛好洗完澡。

這次是白色子彈內(nèi)褲配上任暄的淺色T恤，肩部和胸口被程云峰飽滿的胸肌頂出明顯的輪廓。T恤下擺蓋不住屁股，足球愛好者的豐滿臀大肌完美立現(xiàn)，健壯的肌rou線條延伸到跟腱，像從GV里直接走出的男演員，低俗、魅惑，讓人血脈噴張。

任何同性愛好者都不能抵擋這種營業(yè)式的誘惑，任暄也不可幸免。他的視線閃避著程云峰的身體，指著小臥室的門口催他進去。

程云峰偏逆著他的意思蹭上來，硬邦邦的身體往他身上貼?！安粦撘黄鹚矗恳膊皇菦]睡過。”

“臥室，或者沙發(fā)?！比侮褟娧b鎮(zhèn)定，指給程云峰唯二的選擇。說罷拿好換洗衣服，頭也不回地進了浴室。

程云峰乖乖進了小臥室，一盞暖燈把房間照得很溫馨。新?lián)Q的床單還有未舒展的折痕，俯身貼近還能聞到任暄身上同樣的淡香。

房間不大，程云峰轉(zhuǎn)一圈就能看全。書架堆得滿滿當當，書脊上的名字繁雜得讓他皺起眉頭。倒是一架相框激起了他的興趣，穿著校服的任暄和另一個男孩笑著攬著一起，笑得一臉明媚。

擺了這么久的相片定然是他那個竹馬竹馬的初戀，程云峰盯著那人細瞅，黑漆漆的野小子不如自己半分帥氣?？淳昧司褂X出幾分面熟，他猛然想起就是當初在“小文藝”被他嫌棄品味的土直男。

程云峰看著相片來氣，啪地一聲重重扣回原來的位置，轉(zhuǎn)身關上燈，氣呼呼地躺到床上。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可天上還是陰云一片，很沉悶。像程云峰的心情，沒借口賴著不走。

任暄做了簡單的早餐，程云峰收拾房間，努力營造同居已久的氛圍。直到任暄刷完碗，不斷用眼神詢問他何時離開。

“毛巾和牙刷不能扔，那是我的。”程云峰站在玄關的地墊上磨磨唧唧地穿鞋。

“不扔?！比侮岩呀?jīng)穿好，靠在門邊等他。

程云峰穿好鞋，又磨磨蹭蹭地理衣服，賴在門口?！拔覀儸F(xiàn)在，是不是那種關系？”

“不是你說要試試？”任暄并不躲閃，說得坦蕩。

“那你著急趕我走。”程云峰咕噥著，不情不愿地推門。

任暄跟在身后，把門輕輕帶上。“等下還有雨，在這待兩天，不看店了？”

任暄幫程云峰把摩托車抬了出去，程云峰戴上頭盔不舍地離開，直到紅色尾燈消失不見，任暄才上樓回家。

任暄把程云峰的牙具、毛巾收起，放在小衣柜里，他換下的衣服也和自己的一起放進洗衣機里。他在小臥室里巡視一圈，看到了被程云峰倒扣的相框，他拿起相框只看了一會，就把相片抽出塞回相冊里，只剩一架空相框立在原地。

收拾好一切的任暄打開電腦，對著網(wǎng)頁選了一小時的家居服。最終買了兩種尺寸，長短四套，才算忙完了一上午。

21

自從確立戀愛關系，程云峰想見任暄就不需再巧立名目。只要有空他就會帶著晚餐，騎著摩托，等在倆人約定好的路口，接上下班的任暄一起回家。

終于有一天，反射弧較慢的任暄才覺出不對，他放下筷子，看著正在扒飯的程云峰問道：“你家?guī)c吃晚飯？你回家拿完飯再來接我，要半小時吧？阿姨每天到底要做幾個人的飯？”

“不是我媽做的，怕你不吃騙你的。”程云峰頭也不抬地夾菜，絲毫不見說謊的慌張?！岸际俏以诤髲N做好，從飯店直接帶來的?！?/br>
“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