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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可能不行。他想,是不是上輩子自己造了反,李硯突遭變故,心理有點扭曲,正是由于李硯怨念過大,他才重生了。而李硯重生過來的第一件要緊事,就是要給他以身體與心靈兩方面的沉重打擊。李硯把他留在宮中,也算是放在眼皮子底下,再把他慢慢折磨至死。想起前幾回的長劍相向,陳恨就心驚rou跳的。他這幾日想得明白,這時候李硯顧念著舊情,不計較他造反的事情,但并不代表日后不計較。如今他就已經猜不透李硯的心思了,動不動就惹了他。等李硯以后真成了古代帝王的那種模樣,再轉念一想,肯定會覺得自己在這件事情上處置欠妥。到時候他以帝王心再翻陳恨的舊賬,就不是他插科打諢就能混過去的了。舊情總有消磨殆盡的時候,到那時,再想要保全自己,他覺得懸。想想小桂子和小玄子,再想想劉皇叔,到后來,他都敢把孔明的奏折丟地下了,從前一轉頭就被皇帝弄死的臣子又這么多,哪一個都足夠點醒他。更何況,他陳離亭還是個將叛未叛之臣,是個隨時都要爆炸的炸彈,李硯能總容著他?不能說是……罷了,就當他是鐵石心腸罷,他認了。他得學學范蠡。他得離李硯遠些。陳恨經行武場,轉眼一見李硯又在里邊耍劍,劍風刷刷的響,每一劍都好像刺在他身上似的。他加快了腳步,回到長樂宮,一口氣寫了一封奏折壓在枕頭底下,到時要是情況不對,他可以直接把奏折拿出來保命。才將奏折塞到枕下,吳端就來了:“蘇元均不是要下江南么,他說十五就啟程,我來問問你,要不要去送送他?!?/br>陳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送啊,當然送。”……永嘉二年,正月十五。蘇衡蘇元均奉諭旨,任江南欽差,整頓江南官場。李氏建國百余年,到如今世家大族盤根錯節(jié),官場風氣愈發(fā)頹靡。若要推行新法,官場頹氣不得不正,這事兒若辦好了,大概能在史書上留一個永嘉中興。蘇衡是朝中左相蘇大人的獨子,與世家大族無甚牽連,做人又周正。派他先從江南官場入手,與朝中蘇丞相又能契合,是最好的人選。長安城外。陳恨扯了扯吳端的衣袖,輕聲問道:“不過元均為何非要在元宵上路?”這時,身著粗布短褐的蘇衡從城門出來了。他是嶺南山林之中長大的人物,舉止行動無不瀟灑隨性。士兵盤查時,還湊近了朝人家哈一口氣,那士兵掩著鼻子往后退了半步。陳恨見蘇衡面色微紅,想他大約是飲酒了。吳端回道:“你看他那坐騎不就知道了?”蘇衡牽著一頭毛驢,悠哉悠哉地往前踱著步子走,還擋了身后一位步履蹣跚的老婦人的路。就他這毛驢,確實是要早些啟程。“元均?!?/br>蘇衡牽著毛驢,已經與他們擦肩而過了,若不是二人喊了一聲,他便徑直往前走了。蘇衡回頭,歪著靠在驢身上,朝他們揮袖子:“循之、離亭?!?/br>他果然是吃酒了,酒氣隔得遠了也濃得很:“不是說好不用送了么?都門帳飲,我都已經飲過了。”“話是這么說,總不能真的不送你?!眳嵌舜妨艘幌滤募?,卻惹得他一個踉蹌步子,“你這一去,總得一年才能回來罷?”蘇衡扶著驢背站穩(wěn)了,扶額搖頭,讓自己清醒些,似有些悵然道:“啊……是?!?/br>再說了兩句客氣話,蘇衡轉眼去看陪著笑的陳恨,將毛驢交給吳端暫時看管,搭著陳恨的肩,把他往邊上帶了幾步,低聲道:“離亭,有事想求你。”蘇衡曠達不羈,陳恨倒是沒見過他求人辦事。他稍吸了一口氣,含混不清地說了一個名字:“徐枕眠?!?/br>徐枕眠,徐醒。是右丞相徐老的獨子,從前同在宮中做伴讀,陳恨與他算是朋友。他現(xiàn)在御史臺做御史大夫。徐家是世家大族,諸位世家以徐家為尊,而世家,又是這回蘇衡去江南要下手的一個環(huán)節(jié)。因此陳恨道:“你要我盯著他?”蘇衡敲他的腦袋:“我要你……”他頓了頓,聲音更低:“關心他?!?/br>“什么?”“就是你時不時去徐府看看,看他吃得好不好呀,睡得好不好呀,想要什么東西你給他弄,別讓他不高興。”“元均,你喝醉了?”“我千杯不醉?!碧K衡按住他的腦袋,朝他哈了一口氣。陳恨捂著鼻子,道:“那你就是看上人家了?”世家正經教出來的孩子都規(guī)矩周正,徐枕眠不僅舉止行為規(guī)矩周正,長得更是規(guī)矩周正。面若冠玉,唇紅齒白。他小的時候就是長安城的美少年,長大了就是長安城里的美男子,就是平日里嚴肅正經,不茍言笑。看上他,陳恨滿以為還是很正常的。“放屁!”蘇衡想了想,道,“我從前在嶺南作詩,有一些傳出來,他們幫我編了集子,徐枕眠他……好像還挺喜歡我寫的詩的。來長安之后,我和他一起喝過兩次酒,也算是……”蘇衡拍了拍腦袋,自己也不確定自己的話是不是對的:“有些交情。我這回去江南,肯定要動世家,我想他肯定難受,你就幫我看看?!?/br>陳恨問道:“你既不想同他結仇,又何必攬下這差事?”蘇衡正色道:“朝廷之事是朝廷之事,私交是私交。況且,他不知道我就是寫詩的那個嶺南酒瘋子?!?/br>“好,到時候我?guī)湍愫搴逅?。?/br>蘇衡盯著他:“你注意分寸?!?/br>陳恨回看過去:“就你這樣子,真沒有點別的意思?”“沒有。你想,我這么一個不羈的山野粗人,徐枕眠這么一個規(guī)矩的世家公子。他能喜歡我的詩,我就挺高興的?!碧K衡攤手,“我在路上寫寫詩,寄回來給你,你幫我做成集子,找個時候給他?!?/br>“難怪你年節(jié)還沒出就要走。”“是啊,我預備去西邊繞一圈兒,北疆、川渝、黔地、嶺南,最后由閩中去江南?!碧K衡拍了拍他的肩,“多謝你啦?!?/br>蘇衡酒勁未消,晃晃悠悠地騎上了驢,回身朝他們拱手:“走啦!”吳端問陳恨道:“元均是不是走錯方向了?他怎么往西邊走?”“我告訴你啊。”陳恨故作神秘,湊到他耳邊,“地是圓的,元均從西邊走也能走到?!?/br>吳端好像看傻子一樣瞥了他一眼。陳恨捂心,唉,真理果然掌握在少數(shù)人手里。“誒,你看。”吳端指了指停在城門邊一駕馬車,馬車檐下掛著的燈籠,上書一個徐字。陳恨想起方才蘇衡跟他說的那事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