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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忠義侯天生反骨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4

分卷閱讀34

    很鄭重地,像是宣誓一般,道:“臣對皇爺,忠心耿耿?!?/br>
他忠心耿耿,李硯卻耿耿于懷了。

李硯簡直想抓住他的肩膀,把他給晃醒:你說的這是什么屁話?你上回根本不是這么說的!

陳恨不覺其它,只是吃吃地笑了。

后來吃多了酒,李硯也就不再看他,只是手仍搭在他的肩上,垂眸時說了那句天下與卿同守。

陳恨還以為他對自己回答的“耿耿”挺滿意的,還謙虛了兩句。

李硯扣在他肩上的手緊了緊。

這一晚之后,朝中事務繁忙,兩個人再沒有一起吃過酒。

再有,便是永嘉二年,正月十五的正午。

這回提起忠義侯侯爵的事情,陳恨直接說:“那臣辭了侯爵、將侯爵封賞全部退回?!?/br>
這話把李硯惹得雙眼通紅,酒勁都上了頭。

陳恨見他反應不對,才要道歉,說自己喝醉酒,說錯話了,李硯便一拂袖,把桌上酒壇摔落在地,哐的一聲,那酒壇就碎成了千塊萬塊。

完了,陳恨心里一涼,自己怎么就一時口快,說了這樣的話?

這下子李硯恐怕是真的傷心了,接下來,他就要指著那酒壇,說破鏡難圓、覆水難收了。

可是李硯卻只咬牙,說了兩個字:“你敢?”

“臣不敢,臣醉了?!标惡奘救醯溃俺颊f錯了,臣真的說錯了,求皇爺恕罪?!?/br>
李硯抬手,狠狠地揉了一把他的腦袋,最后抓了一下他的脖子。

他問:“若不封你做忠義侯,你現(xiàn)下會在何處?做什么?”

“臣……”

“說實話?!?/br>
“臣大概還在江南老家,做一個教書先生。閑的時候還可以寫寫詩,也可以寫寫書,寫不出來的時候,就劃著我娘留給我的船,到處亂漂,漂到哪里算是那里?!?/br>
這話好像又說錯了,陳恨用余光偷覷李硯的臉色,這話又惹李硯黑臉了。

他悶悶地想,可他說的確實是實話,是李硯偏要聽實話的。

李硯冷笑道:“你想得好美?!?/br>
陳恨怯怯回道:“臣……也覺得很美。”

“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沒跟你說?!?/br>
陳恨猜測,李硯大概是要說自己重生的這件事。

看來李硯也受不了,受不了他二人近來這奇怪的相處方式??雌饋碛H近得與從前無二,實際上卻有很多的不同,其實那底下,波濤暗涌。

要李硯自己講出重生的事情,大概也難為他,于是陳恨便點頭道:“臣知道了。”

李硯自嘲地笑了笑,說:“你不知道,你怎么會知道?”沒等陳恨回話,他又道:“罷了,你怕是不想聽,不想聽便算了,日后你會知道的。”

陳恨隱隱覺著,他好像猜錯了,李硯要說的好像是另一件事情,而自己好像錯過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兩人再沉默著坐了一會兒,陳恨想著,還是不能讓皇爺憋著一肚子氣回宮去,到時候要遭殃的多半還是他,便想著要哄哄皇爺。

戰(zhàn)略哄爺。

悄悄地往四處看了看,也沒什么東西可以哄他,一晃身子,發(fā)現(xiàn)那兔子燈還插在自己身后的腰帶里。

他分明記得,他把兔子燈拿下來,放在堂前桌上了,怎么又……

大抵是李硯趁他不注意,什么時候又給他掛上了,可是這種東西有什么好掛在身后的?

陳恨將手繞到身后,抓起兔子燈,遞到他面前:“皇爺。”

李硯仍是冷著聲調(diào):“怎么?”

陳恨把兔子燈塞到他手里:“原就是買給皇爺?shù)?。那時臣坐在門檻上,放在地上怕弄臟了,隨手掛在身后,結(jié)果正巧被皇爺看見,就不敢給皇爺了?,F(xiàn)在想想,還是送給皇爺?shù)暮谩!?/br>
李硯道:“你還把朕當小孩子哄?!?/br>
雖這么說,那兔子燈李硯還是收下了。

陳恨暗喜,戰(zhàn)略哄爺,簡直是手到擒來。

后來天色晚了,一想李硯晚上還有元宵宮宴,陳恨便提醒道:“皇爺,時辰不早了。”

“回宮。”

陳恨送他出了侯府的門,匪鑒就牽著馬在門前等著。

陳恨朝李硯作揖:“臣恭送皇爺?!?/br>
李硯只走出一步,忽然轉(zhuǎn)頭問他:“你真的不回宮了?”

他低頭:“臣不回去了?!边@原本也是他要辦的事情。

“元宵宮宴也不去了?”

他依舊低著頭:“臣中午吃醉了酒,恐殿前失儀,便不去了。”

李硯又問了一遍:“不回宮了?”

他朝四處看了幾眼,隨手指了指正趴在門檻上睡覺的陳貓貓,胡攪蠻纏道:“臣放不下府里的貓?!?/br>
“準你帶進宮去養(yǎng)。”李硯又補了句,“你若放不下別的什么,也全都帶去?!?/br>
陳恨一愣,他怎么忽然說出這樣的話?吳端說皇爺有意留他在宮中,原來是這個意思?他是不是想錯了什么?

他很快就回了神,扯出一個笑來,講了一個好難聽的笑話。他指了指頭頂忠義侯府的牌匾,說:“那臣還放不下忠義侯府呢?!?/br>
李硯往前近了一步,腳尖抵著他的腳尖。陳恨再往后退,腳跟貼在門檻上,便驚了趴在門檻上睡著的陳貓貓。陳貓貓尖聲叫了一聲便跳開了。

若是可以,陳恨也想驚叫一聲然后跑開。

隨他后退的腳步,李硯很快也近了半步,仍是抵住他的腳尖。

離得太近了,陳恨訕笑著就要跨進門檻里邊去,李硯一伸手便攬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將陳恨送給他的兔子燈重新別在他的腰帶上,低聲對他說:

“今日你要辭了忠義侯的位置,好去江南寫詩寫書,泛舟河上,好不愜意。朕說你想得美,你確實是想得美?!?/br>
“你從前待朕這么好,怎么現(xiàn)在就變了?問了你三回,要不要回宮,你一遍一遍的,回的這是什么混賬話?朝里有人說你最會察言觀色、迎合圣心,現(xiàn)在怎么不會了?”

“朕說了三回,這是第三回,你就是貓,天生反骨,朕不用皇爺?shù)拿^來壓著你,你就不懂得服軟。”

李硯自懷中掏出一封奏折,狠狠地摔在地上。陳恨定睛一看,那是他壓在長樂宮枕頭底下的奏折,大概內(nèi)容是辭爵。

完了,陳恨身子一軟,完了,李硯被他弄瘋了。

只聽李硯冷聲道:“你不是放不下忠義侯府么?你日夜想著要辭爵么?朕遂你的愿,準你的奏?!?/br>
他轉(zhuǎn)頭宣匪鑒,匪鑒便站在階下奉旨,李硯道:“宣閣中擬旨,削忠義侯侯爵……”他停了停,死死盯著陳恨,一字一頓道:“沒掖幽庭奴籍,撥養(yǎng)居殿近身伺候?!?/br>
“你不進宮,朕自有法子帶你進宮。把你綁回去不大好看,朕又怕你跑,想來想去,還是用奴籍把你在宮中釘死了,最為妥當?!?/br>
“朕待你從來沒什么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