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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日,陳恨注意看了看,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他心中暗笑,要真是有人看犯人似的看著他,那還了得?回養(yǎng)居殿時,正是傍晚。廊前懸著半邊的竹簾子遮陽,日頭西斜,陽光照進來,在陳恨面上打了一片陰影。“皇爺?!标惡尢鹨恢皇?,用衣袖遮住打在面上的陽光,半開玩笑道,“被你鎖過一回,奴才知道,能到處閑走是多好的一件事兒?!?/br>李硯不應(yīng)他,陳恨以為他是覺得做錯了事兒,不好意思。直待用過晚膳,伺候的人都退出去了,殿中只剩他二人時,李硯便架著他的手,就把他往榻上帶:“睡了。昨晚你不讓抱,朕沒睡好,今兒早點睡?!?/br>其實想想也知道,今日李硯陪他在外邊閑逛了一天,壓下來的奏折不知道有多少,他今晚批折子,不會早睡。可惜遇上李硯,陳恨的腦子就轉(zhuǎn)的不快,他是在李硯從枕頭下摸出銀制的腳銬,給他扣上的時候,才想到這一層的。同昨晚一模一樣的一聲輕響,陳恨猛地推開他,低頭去看。還是在右腳上,銀的,還他娘的軋了花兒。要說與昨晚上那個有什么不一般,那就是銀的不磨腳。笑話。陳恨只覺得今兒一整日,自己就像是個天大的笑話。什么謝謝皇爺,什么今兒才知道能到處閑走有多自在,什么他做錯了事兒不好意思,全他娘的是笑話。眼見著陳恨面色漸漸沉了下去,李硯伸手要抱他:“你怎么總是不長記性?什么事情都不長記性?”陳恨拼了命地推開他,厲聲道:“李寄書,你混蛋!”第96章環(huán)扣(5)風(fēng)過,殿中燭火跳了一下,滿室光影也都躍了一下,與靜下來的瞬間正巧合上了。陳恨往床榻里邊退了退,與李硯拉開距離,對峙著。陰沉沉地盯著李硯瞧了一會兒,輕聲道:“李寄書,你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我?!?/br>怎么可能會放過他?李硯朝他招招手,想讓他過來。“原先那鐐銬磨腳?!标惡揞D了頓,一雙眼睛都紅了,“今日早晨,你是預(yù)備給我換一個鐐銬。只是回來的時候,你看——呵,這小傻子還挺高興的,哄哄他罷,陪他玩玩兒罷,放個風(fēng)兒罷,晚上再抓回去好了。是這樣?”大抵是這樣。李硯沒敢回他的話,只道:“離亭,你先別生氣,我……”他一伸手,拉著陳恨腳上掛著的鐵鏈子,把他給拉過來了:“送你個小玩意兒,你別生氣了,我只是不想讓你去江南,等事情了了……”那個小玩意兒,是個銀鈴鐺。銀閃閃的,晃得陳恨一陣頭疼。李硯把鈴鐺掛在他的腳上,才掛上去,打了個結(jié)兒,陳恨一伸手把它給扯下來了。鏤空的花紋壓著皮膚,他緊緊地將鈴鐺攥在手心,將銀片按進血rou中,問道:“同我腳上的鐐銬一起打的?”李硯不語。陳恨挑了挑眉,再問:“貓兒戴的?我走到哪兒,它就一路響到哪兒,好讓你這個養(yǎng)貓的知道我在哪兒是么?”“……不是?!?/br>陳恨一兜衣擺,靠近了,抓住他的衣領(lǐng)。視線交錯時,他喚了一聲:“李寄書。”他原本比李硯矮些,現(xiàn)下他站在榻上,李硯站在地下,他比李硯還高些。陳恨緩緩?fù)鲁鲆豢跐釟?,語氣鎮(zhèn)靜,態(tài)度堅決:“我同皇爺相與,我在下邊,我服軟遷就,是因為我喜歡皇爺。不是因為你是皇爺,更不是因為我比皇爺弱?!?/br>“我知道……”“你知道個屁?!标惡藜又亓苏Z氣,“江南的事兒,我同皇爺談不攏,皇爺要用權(quán)勢來壓,要用蠻力來壓,那皇爺可是大錯特錯了,皇爺怎么知道這鐐銬鎖得住我?”“離亭……”“今日皇爺鎖我——”陳恨抓著他衣領(lǐng)的手緊了緊,“明日我折手斷腳,爬著也要爬到江南去?!?/br>陳恨怔了怔,回過神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這些話給說出來的。話說得狠了,一把一把刀子似的,直把拿著刀子的人都捅得鮮血淋漓的。話出了口,就再也收不回來了。李硯抬了抬手,指尖碰了碰他的臉,很快就收回來了,不敢再碰他。只反問他:“離亭,你好硬氣,那你哭什么?”“我……”陳恨用手背胡亂抹了把臉。李硯苦笑,揉了揉他的腦袋,按著他的后腦就要親親他:“你別生氣,只有江南這件事兒談不了,永遠也談不了,旁的什么都可以談?!?/br>陳恨還抓著他的衣領(lǐng),忽然一松手,往后退了兩步。握在手里的鈴鐺也掉了下來,落在地上,叮當(dāng)響了一陣,滾到了墻角。陳恨幫他整了整衣襟。“你走?!崩砗昧艘陆螅植惠p不重地把他往外一推。陳恨偏過頭,不再看他,有些賭氣,又有幾分認真,“我不要你。”從沒想過他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他怎么敢說這樣的話?那句話劈頭蓋臉地砸下來,李硯一愣,很快回過神來,用了十足的力氣,兩只手按著陳恨的肩,一只腿壓著他的雙腳,把他按在了榻上。“你再說一遍?!?/br>李硯咬牙切齒地說話,陳恨也是這么回他的。“我不要你,你走?!?/br>李硯捏住他的下巴:“那你就好好看著,朕是怎么要你的?!?/br>陳恨猛地掙脫,同他打了一架,實實在在的打了一架,一拳一腳都真真切切的打在身上。不過到底是文人,陳恨試過了太多次在李硯面前掙扎不成,被他死死地壓著,只是這回同往常的情形都不一樣。“你敢?!币律褋y了,臉是被李硯氣紅的,也是一時之間喘不上氣憋紅的。晃然之間,李硯沒聽清他說什么,只覺得陳恨頰上一抹紅,像新桃上的一抹紅。鬼使神差的,李硯俯下身子去吻他。唇齒磕碰,疼得厲害,沒什么滋味可言,特別是陳恨最后還咬了他一口。血腥氣很濃,口鼻中全是這味道。將血腥氣與陳恨的味道一同咽下,李硯盯著他,舔了舔后牙根。甜的。就算混著血,那也還是甜的。放手?他都從前世追到今生來了,上下八百輩子都不能再放手。陳恨伸長了手,將榻前擺著的長頸花瓶給弄倒了。地上鋪了毯子,花瓶沒碎,只在地上滾了兩圈。陳恨看著那花瓶,抿了抿略腫的唇,趁著李硯出神,猛地推開他,撲到地上,一把抓起地上的花瓶,把著花瓶的長頸,狠狠地將花瓶往榻前一砸,砰的一聲響。他活了兩輩子,沒砸過酒瓶子,沒摔過瓷盆子,這是他頭一回做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