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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嚇唬人……”尖利的匕首抵在他的腰上:“侯爺,玩夠了,該回了?!?/br>第106章一程(3)清晨的小鎮(zhèn)長街上沒什么人,更沒有愛管閑事兒的人。衣袖掩著匕首,緊緊的抵在陳恨的腰上。陳恨反應(yīng)得快,迅速將手中的輿圖與毛筆都丟在地上,顫抖著舉起了雙手。身后的匕首往前靠了靠,仿佛很快就會劃破他的衣裳:“侯爺,您給誰留信兒呢?”“嗯……”陳恨干笑,“沒給誰留信兒,我就是手抖。”那人一手抓著他的胳膊:“勞侯爺撿起來。”他抓得用力,陳恨掙不脫,緩緩的彎下腰,只把輿圖撿起來了。大約是沒注意到地上還有兩枝禿了毛的筆,那人推了他一把:“走。”“我們?nèi)ゴa頭嗎?”陳恨的喉結(jié)上下動了動,咽了口唾沫,定了定心神,同身后的人搭話,“你們走水路來的么?你們有幾個人呀?怎么知道我在這兒的?”身后的人再不說話。卻被陳恨猜中了,他們確實(shí)是往碼頭的方向走。小鎮(zhèn)的碼頭不大,不過占了一個河灣的便宜。離碼頭越來越近,陳恨就越不安。碼頭雖然不大,但也沒有這么小。他們走的方向,就是林念的貨船??康姆较?。這時候才知道害怕,陳恨抿了抿發(fā)干的唇。不論事情變成什么模樣,絕不能牽連了旁人。隔得遠(yuǎn)遠(yuǎn)的,陳恨仔細(xì)看了兩眼。林念那船今晨才停靠過來,本該有許多事情要張羅,但這時,船板上一個人卻也沒有了。恐怕也是出事了。他沒想到這些人的動作這樣快。還沒來得及細(xì)想,陳恨就被推上了另一艘船。是林家貨船旁邊的那一艘客船,方才林念還吩咐人給讓了位置的那艘客船。竟是送到人手里去了。陳恨一面觀察船上的布置,一面拖沓著步子往前挪。后邊的人等得煩了,把他往船艙的夾道里一推,就把他推到了一個艙門前。陳恨垂著眸,再看了兩眼,身后的人就用粗麻繩將他的雙手往后一捆,一拉艙門,把他丟進(jìn)去了。雙手背在身后,陳恨站得不穩(wěn),往前踉蹌了兩步。船艙太小,他的額頭正好撞到了桌角。算是有意試探,也不控制著,他一抬腿,刻意將桌子都掀翻了。艙里乒乓響了一陣。一片吵雜之中,陳恨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外邊的人沒有反應(yīng)。船艙算是全封著的,透不得光,黑黢黢的一片,只有兩個小舷窗可換氣兒。稍冷靜下來,才覺出額上又碰出了血,黏黏的糊在面上。根據(jù)他撞腦袋的經(jīng)驗(yàn)判斷,傷得不嚴(yán)重,血流的不多,便不再管了。被綁著的雙手才是最要緊的。要解開手背上的繩子不算太難。陳恨往邊上退了幾步,靠坐在了墻邊,喘了幾口氣,稍緩了緩神,便低下頭,專心啃自己的褲腿——出門在外,他習(xí)慣綁一把匕首在自己的腿上。折騰了好一陣,才終于咬著刀柄,把鞘中匕首抽出來了。陳恨轉(zhuǎn)過頭,一松口,匕首就釘在了他身后的地上。船艙里到處都是黑的,匕首被他往后一拋,他自個兒也不知道匕首被他丟到哪兒去了,被綁著的雙手往后探了兩下,找了好幾遭,才終于摸著。就是一把抓住刀刃的感覺很不好,陳恨疼得齜牙咧嘴的,他感覺自己手掌的生命線都給切斷了。匕首鋒利,很快就割開了麻繩,就是解開繩子的時候拿刀拿得不穩(wěn),手上又劃了兩道。陳恨將匕首收入鞘中,重新綁在了腿上。他起身,還沒站穩(wěn),船只就猛地晃動了一下,像是船身撞上了什么,撞上之后,船開始動了。陳恨靠在船壁上,再等了一會兒,心道大約是開船了。他們不愿意在碼頭久留,甚至連江上大霧也不肯等。太急了,做賊心虛,又或是有人也在追他們。暫時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陳恨也不再往這方面多想。手上頭上都血流不止,陳恨懶得管,用衣袖抹了兩下,只等血凝了就算完了。等血止住的時候,他在黑暗中,用未受傷的手背,把船艙大致摸了一遍。船艙很小,十六七步就能走完。沒有別的東西,除了他方才刻意撞倒的那張桌子。眼睛漸漸適應(yīng)黑暗,他也隱約記得那桌子在什么位置,陳恨摸索著,慢慢的走過去,沒走幾步,小腿果真就撞到了桌子。可用的東西太少,他只有一張自己帶進(jìn)來的輿圖,還有一張桌子,可他總不能扛著桌子去和人打架。陳恨往邊上退了半步,卻碰上了另一個東西——一地的碎瓷片。該是桌上的茶壺茶杯摔碎了留下的。這時候陳恨舉起血淋淋的雙手,湊近眼前。他雖看不見,卻也明白得很,他手上這傷,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刀傷。要是給人見著了,他綁在腿上的匕首也就暴露了。他彎腰,在地上摸了摸,撿起一片碎瓷片,吸了口氣,狠狠地在手心劃了一下,不僅將刀傷劃爛了,還咬著牙給自己多添了兩道新傷。兩只手都得劃。到最后他兩只手都是顫抖著的。手里攥著碎瓷片,他又在船艙里走了兩步,拾起地上另一塊碎瓷片,藏在了腰帶里。留給他的時間很少,這些事情,他是在一盞茶的時候做完的。外邊那些人恐怕也沒想給他太多的時間,等做完這些事情,艙外就響起了腳步聲。陳恨坐回地上,雙手仍背在身后,將割下來的麻繩藏好,碎瓷片也被他緊緊的握在了手里。他垂著頭,方才一通掙扎,頭發(fā)也散了,衣裳也亂了,額上的傷口還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淌血。活像是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而這惡鬼暗地里藏著刀,倘他是惡鬼,那也該是天底下最難對付的惡鬼。艙門大開,因?yàn)榇摾锇档煤?,門外還有人執(zhí)著兩支蠟燭。陳恨透過血污與散亂的頭發(fā)看他,才看清楚那人,便忍不住往后一倒,腦袋磕在墻上,輕笑了一聲。好死不死的,怎么就落到他手里了?來人一身白衫素衣,蹙著眉,卻還似從前模樣。只是身上不背琵琶——他的琵琶被他留在了九原行宮,后來被他的舊主,順王爺李渝砸了。琵琶,賀行。陳恨還以為他老早就討回閩中了,誰知道他在這兒等著自己呢。他竟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還值得人這么等他了。賀行踏碎滿地燭影,往前走了半步,朝他笑了笑:“離亭,好久不見?!?/br>陳恨正好在燭光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