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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也包好了傷口。不愿意叫旁的人來包,他一個人一雙手都傷著,把兩只手弄得像是兩只蹄子。只待人一走,陳恨便起了身,在新的船艙里四處看了看。新的船艙較大些,開了窗子透天光,布置得很是不錯。他只略略的掃了幾眼,賀行的手下人又進來了,手里還抓著個人,道:“咱們?nèi)宋⒀暂p,請不動侯爺。這兒有個人,總請得動侯爺了罷?”“侯爺,可能你不認(rèn)識我,但是我求求你走一趟吧,不然我就……”林小公子林念含著兩汪淚,可憐兮兮的抬頭看他,淚眼朦朧的看清楚人之后,驚道,“侯爺!”手下人又道:“咱們賀爺說,侯爺好心,總不會放任林公子死在家門口,更不會留他一個人在船板上吹一日的風(fēng)。”陳恨抿了抿唇,好艱難的道:“是。”“那,侯爺請?”陳恨轉(zhuǎn)眼看他:“我想同林念說兩句話。”“您說,咱不急。”陳恨起身,徑直走到林念面前。林念這時候還呆著,未回過神,只是怔怔的瞧著他。“對不起,騙了你了?!标惡薨矒崴频娜嗔巳嗨哪X袋,“你不用怕,我護著你?!?/br>“我……”林念嚅了嚅唇,一時間還沒能反應(yīng)過來,終是無話可說。陳恨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就要上船板赴約去了。直等他走出去一段路,林念蔫蔫的,輕聲道:“那你多小心?!?/br>他那聲音很輕,飄在風(fēng)中似是無聲無息的。陳恨回頭,朝他點了點頭。而林念看著他,忽然大喊道:“他們把我一船的伙計都關(guān)在碼頭的貨船上,他們還拿走了你的包袱,你多小心!”他是害怕抓著他的人不讓他說話,所以一段話喊得又快又急。“嗯?!标惡迬еσ?,還是點了點頭。只覺得這人瞧傻子似的瞧自己,林念垂首,摸了摸鼻尖:“你那手包的像豬蹄似的,要不我重新幫你包一下吧?”陳恨舉起自己的雙手看了看,他一開始并不覺得很像,現(xiàn)在——“再說罷?!标惡薇持p手,走出了夾道。賀行就站在船板上,江上霧氣漸濃,細(xì)雨微斜,陳恨站在船尾看他,連他的背影也看不大清楚。只是走近了,陳恨也不看他,目光落在他搭在小臂的外衫上。賀行含笑問道:“那時候在九原,我給先生的信,先生收到了嗎?”他說的是那封“勸降書”。“嗯,收到了?!标惡撄c點頭,額上傷口突突的跳個不停,他為著省力站穩(wěn),便靠在了船舷上,“那時候我同皇爺在一塊兒,我同皇爺一起看的信,看完就忘了,沒放心上?!?/br>“想是那時候李硯在,先生有什么意思也不好表現(xiàn)出來?,F(xiàn)下有什么話,就當(dāng)面說罷?!辟R行假模假樣的一彎腰,朝他作揖,“在下一片赤誠,還望先生不要負(fù)我?!?/br>陳恨皺著眉,從邊上退開了,不愿意受他這一禮。“我沒有別的意思?!标惡匏浪赖淖ブ希拔腋薁斪鍪聝?,我喜歡皇爺,我樂意。對你,我不樂意?!?/br>“那就是不喜歡?”賀行面色一滯,等緩過來,還是笑道,“先生幫誰都是幫,上了我這賊船,在混水里淌了一遭,李硯還能信先生么?”“皇爺待我如何,我心中有數(shù),不勞你費心。”“其實我一開始覺著先生還挺厲害的,可是誰知道,先生后來犯傻犯得這么厲害,簡直是傻透了?!辟R行笑了笑,“古往今來,君臣之間為了固權(quán),做那檔子事兒的,也不是少數(shù)??衫畛幩羞@么多的臣,他靠不住。先生太傻了,他不過是為了更好的捏著……”“果然是什么人看什么東西,就是什么模樣的?!标惡蘩淅涞男α藘陕?,“你就是這樣想順王爺李渝的,所以你看誰也是這樣?!?/br>這時候提起賀行從前的舊主李渝,他倒像是提起久違的故人一般,坦蕩蕩的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又道:“他?成王敗寇,是他廢物?!?/br>陳恨反問道:“就算我改投閩中,你敢用我么?”懶得與他糾纏下去,再這么鬧下去,沒個頭兒的。陳恨緊接著又道:“你不敢,你才是拿捏著我。別假惺惺的喊什么先生了,把話挑明了說吧,我不過是你用來要挾皇爺?shù)娜速|(zhì)?!?/br>“成王敗寇,是我棋差一招,我輸了。你愿意殺我便殺我,左不過一刀的事兒。你要是不愿意殺我,想用我跟皇爺換什么東西,那一刀就我自個兒砍下去了。”陳恨抬眼瞥他:“只是你想帶著個活人在船上,可就得時刻提防了,我活著的時候不安分極了。”“你不管你那林小公子了?”陳恨垂眸不答。賀行卻提起搭在臂上的外衫,抖落開來,做出要給陳恨披衣裳的姿態(tài):“雨天轉(zhuǎn)涼……”他忽然抬手,按著陳恨的腦袋,把他按在船舷上,半邊身子都探了出去。現(xiàn)下還是漲水期,眼底是湍急的江水,陳恨忽然想,若是跳進江中,也不失為一種歸宿。“你以為我不敢殺你?”賀行陰狠的笑了笑,“等殺了你,我就一把火把你給燒了。你不是自詡清流么?你看現(xiàn)在的江水清不清?”像是從遠(yuǎn)方傳來的詛咒:“你是個清流,我把你的骨灰拋到黃河去。黃河至濁,你們文人不怕死,不就只怕這個嗎?”而陳恨聽著,卻只覺得好笑。“沒反應(yīng)?!辟R行捏著他的后頸,抬起他的頭,要他看清楚,“你看著?!?/br>賀行一抬手,把那件衣裳伸到船外。再一松手,那衣衫被風(fēng)吹著,蝴蝶似的飄了一陣,很快就落進了水里。客船再往前行了一陣,白霧掩著,便什么也看不見了。雨勢轉(zhuǎn)大。“沒了?!辟R行嗤笑一聲,“你再喜歡,那也沒了?!?/br>陳恨閉了閉眼睛,將眼淚憋回去。方才磕著腦袋不哭,雙手劃得鮮血淋漓也不哭。這會子,只是丟了件衣裳,他卻鼻頭一酸,幾乎落下淚來。賀行湊近了看他:“怎么了?哭了?冷了?”他松開手,解下身上的衣裳,給陳恨披上:“不哭不哭,我的衣裳給你穿?!?/br>給他系上了帶子,賀行便笑道:“你們文人啊,就是喜歡這個。解衣衣之,是不是?”陳恨的手死死地抓在打成了死結(jié)的系帶上,低著頭,心里不斷勸慰自己,皇爺?shù)囊律堰€多的是,不在乎這一件。賀行就是為了輕賤他,他不給眼神,就算贏了。賀行輕佻的拍了拍他抓在衣上的手:“你們文人啊,有什么可拗的?別鬧了,再鬧我就真的把你丟進黃河里了。”“我是文人,惜命得很,也愛惜名聲。”陳恨忍著疼,包得亂七八糟的手笨拙的解下披在身上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