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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為求安穩(wěn),馬車行得緩。行至半路,徐醒那小廝從窗外遞進(jìn)來一個小瓷瓶子:“爺,章老太醫(yī)方才送來了應(yīng)急的藥,爺就著茶水吃罷?!?/br>陳恨原本靠在墊子上,迷迷瞪瞪的就要睡過去了。忽聽這一句話,睜眼看時,徐醒正接過那瓷瓶子,應(yīng)了一聲好。“徐……”昨晚上把他誤認(rèn)作夢里那個共事過近兩年的徐醒,陳恨喊了他一聲枕眠,現(xiàn)在要再喊,便不大方便了,“徐公子的?。俊?/br>“嗯?!毙煨腰c(diǎn)了點(diǎn)頭,拔開塞子,將鮮紅顏色的藥丸倒在了手心,“治這病要三年清凈,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br>陳恨卻道:“現(xiàn)在是時候了?!?/br>“是?!毙煨研α诵?,將藥丸子往口中一送,陳恨忙抬手給他倒茶。“你要是喜歡,不妨同我兄長,還有李檀住在莊子上,江南天氣好,你就在莊子上治病罷?!?/br>“再說罷。”大約是藥的作用,過了一會兒,徐醒也昏沉著要睡過去。他要睡,陳恨便不敢犯困,只道:“我睡了兩日早睡夠了,你也病著,睡一會兒罷,到了喊你?!?/br>抵不過困意,徐醒不再推辭,整個人往后一靠,好規(guī)矩的坐著,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還就只是那么坐著。陳恨坐在馬車?yán)锇l(fā)呆,想想賀行抓住了沒有,想想徐醒的病該怎么辦,又想起自己昏迷兩日做的那個夢。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shù)山。他同李硯,這時候也隔了這么遠(yuǎn)。所幸掉進(jìn)水里還沒死,他要是死了,李硯可怎么辦。陳恨心道,是時候給李硯寫信了。馬車再行了一陣,便到了莊子前。陳恨碰了碰徐醒的手:“徐公子,到了?!?/br>徐醒沒反應(yīng),陳恨稍用了力,再拍了拍他的肩:“徐公子?”徐醒不動,陳恨心道不妙,一試他的鼻息,再碰了碰他的臉,都燙得很。這人常年生著病,面白唇紅,不知道什么時候發(fā)起熱來,也全然不顯,還是這樣一副模樣。陳恨碰碰他,才知道他原來是病了。哪有這樣的,什么事兒也不跟人說。喊不醒他,陳恨便把著他的雙手,把他背下馬車。他自個兒身上還都是傷,徐醒也不算輕,陳恨下了馬車,還沒站穩(wěn),就背著他往莊子里跑。那小廝忙跟上來,陳恨便道:“你們家爺病著,喊不醒了,章老太醫(yī)在莊子上吧?”背著他一路到了莊子里坐落宅院的堂前,而堂前章老太醫(yī)正說話:“唉,這腿我也看不好了,打斷之后恐怕是沒接好?,F(xiàn)在來不及了,再接也沒用了?!?/br>有個聲音滿不在乎地道:“那便算了,我拄拐杖也習(xí)慣了。老太醫(yī)還是給阿溫看看眼睛吧?!?/br>陳恨站在門外道:“還是先給徐枕眠看看罷?!?/br>長了銅綠的門環(huán),堂前芭蕉青竹,蒼翠流光。陳恨站在門檻那邊,看過堂前的李檀與章老太醫(yī),目光最后落在身著素白單衣的男子身上。他用江南話喚了一聲:“阿兄?!?/br>那人也很快轉(zhuǎn)過目光,看向門前,卻目光空洞,溫聲道:“離亭回來了?”第116章銅綠(2)章老太醫(yī)在房里給徐醒看診,不許他們陪著,把人全都趕出來了。才關(guān)上門,陳恨的后背就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挨了一棍子。是李檀的拐杖。一年多之前的長安事變里,李檀傷了腿,從此之后須得拄著拐杖行動。他靠在墻邊,抬手就掄了陳恨一下。那拐杖是筇竹做的,韌得很,打人也打得疼。舊傷加新傷,陳恨忽然之間挨這一下,疼得眼睛都紅了。還要再打,陳恨也不是站著挨打的人,隨手拿起靠在墻邊的竹杖,也打了李檀一下。他二人是宿敵的命,一見面就要打架的。陳溫聽見動靜不對,雙手在墻邊摸索著,陳恨才知道自己隨手揀起的竹杖是陳溫用的,忙交還給陳溫。如從前在長安護(hù)著陳恨一般,陳溫把他拉過來,摸了摸他的鬢角,輕聲問道:“怎么了?”陳恨的眼眶更紅了,才要向兄長告狀,只聽李檀冷聲道:“我把好好的一個人交給你,你就把他弄成這樣。”陳恨無話可說。這是他欠徐醒的,徐醒是為他才發(fā)了病的,李檀要替徐醒打他兩下出出氣,也是他該得的。“胡說。”陳溫的手順著陳恨的鬢角往下,又撫了撫他的臉,輕聲道了一句“瘦了”,繼續(xù)道,“枕眠這病從前就有,不關(guān)離亭的事?!?/br>李檀皺眉:“就算他這病從前就有,那也是為……”不再理會李檀,陳溫以竹杖點(diǎn)地,緊緊地拉著陳恨的手,攜他去廊前庭院的石凳坐下。陳恨反手要扶他,他卻道:“你從前沒來過這莊子,阿兄不是全看不見,阿兄帶你走?!?/br>而李檀被晾在一邊,別別扭扭地抱著竹杖,倚靠在房門邊,等著章老太醫(yī)出來。才一落座,陳恨便輕聲問道:“阿兄的眼睛?”“不打緊?!标悳貙⒅裾戎迷谝贿叄p手握住了他的手,“覺著沒什么要緊的,所以就沒有告訴你,平白惹得你難受?!?/br>陳恨沒有應(yīng)話,對于這件事,他也無話可說。其實(shí)想想就知道,陳溫的眼睛,李檀的腿,大概都是李硯派人做的。李硯原本不是心慈手軟的帝王,陳恨放他二人走的時候,他什么都知道,只是給陳恨留了余地。況且——“從前欠太子爺?shù)囊粭l命,欠長公主與皇后娘娘的好幾年,得有人來還?!标悳叵肓讼?,又道,“其實(shí)我從前熬夜看書就熬壞了眼睛,現(xiàn)在也都習(xí)慣了?!?/br>朝堂爭斗,成王敗寇,你死我活,是他們很早之前就明白的道理。縱使是兄弟,一旦站到了對面,也不能萬無一失。他壓低了聲音,笑著道:“李檀就是又矯情又懶,分明拄著拐杖就能走,還非要整日窩在輪椅上?!?/br>“阿兄……”陳溫朝他笑了笑:“早前不是說好了么?你……”這時候章老太醫(yī)推門出來,喚了陳恨一聲,又朝他招了招手。陳溫止了話頭,溫聲道:“有話晚些再說,你去罷?!?/br>陳恨拿過倚在一邊的竹杖,塞給陳溫,直接自庭前翻過欄桿,到了章老太醫(yī)面前:“徐枕眠他……”“他沒事兒?!闭吕咸t(yī)反倒抓起他的手,瞇著眼睛給他診脈,“他吃了那藥就是那樣,睡一日就好了。你傷著哪里了?”“手心。”陳恨張開雙手,遞到他面前,“還有額頭。手也疼,腳也疼,大約是碰著了。”“真是的。”章老太醫(yī)胡子一抖,拉著他往房里走,“進(jìn)來治傷。你們一群人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