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彩虹

    字?jǐn)?shù)：4456

    【第九章墮胎】

    車子在柏油路上飛速行駛著，那速度竟比白小玲自己騎車子還要快。

    她確實不知道這輛自行車承載著三個生命的重量。

    「小玲，你慢些！」彩虹受不了這風(fēng)一樣的速度，就說道。

    白小玲卻慢不下來，因為心里高興，因為心里暢快。

    這是她次和嫂子一起出來玩，或許她認(rèn)為嫂子因為在家里待悶了才想出

    來玩一回。

    「嫂子，今天天氣真好啊！」白小玲說道。

    「是啊！」彩虹也說，「我已經(jīng)好長時間沒有出來了。小玲，慢些，你騎得

    太快了?！箯目h醫(yī)院回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白小玲小心翼翼地帶著彩虹，不敢

    把車騎快，因為稍不留神就會騎到路邊的溝里去，而更重要的原因是白小玲知道

    了在彩虹身上發(fā)生的變化。彩虹懷孕了。而且。白小玲還知道。孩子是白老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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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看到鍋臺上放著做好的飯，彩虹說道，「小玲，別回家了，在這

    吃吧?！?/br>
    白小玲答應(yīng)了。

    白老漢自己吃過了飯，或是去了外邊串門，或是已經(jīng)睡了。

    在床上，白小玲問一直發(fā)愣的彩虹，說道，「嫂子，該咋辦？」

    彩虹沒有說話，一路上她都在想著自己的事情。

    白小玲看嫂子不說話，晃著她，又問，「嫂子，你說該咋辦??？」

    彩虹回過神來，說道，「小玲明天再陪嫂子去一趟縣里吧？」

    白小玲擔(dān)心地問道，「嫂子，你想干啥？」

    彩虹哭了，憋了一路子，她終于哭出來了，道，「這孩子是孽種，咱不能要?！?/br>
    「嫂子——。要不。要不告訴我大伯吧。讓他明天也陪著?！拱仔×岜ё×?/br>
    彩虹，她也哭了。不型。萬一碰到了熟人。會傳出去的。白小玲答應(yīng)再陪彩虹去

    一次，盡管明天開始上學(xué)，但什么事情能比嫂子的事情更重要呢？

    本來醫(yī)院在做手術(shù)之前要求男方必須在場，彩虹推說丈夫去外地打工了回不

    了，可是醫(yī)生不答應(yīng)。最后彩虹多拿了兩百塊錢，醫(yī)生這才答應(yīng)了。

    彩虹在醫(yī)院里住了兩天。有人問起時，白小玲就給人說嫂子回娘家去了。在

    這兩天里白小玲還是在彩虹家住，她覺得白老漢不太關(guān)心彩虹。對他有些不太滿

    意。心里想。要不是你個臭老漢。彩虹嫂子能受這么大罪么。你到是舒坦了。嫂

    子還躺在醫(yī)院呢。他就有些生氣。

    第三天。從醫(yī)院回來時已經(jīng)是晚上了，白小玲騎著家里那輛人力三輪車?yán)?/br>
    彩虹?？斓酱謇锏臅r候，彩虹叫白小玲趕緊把車給停下了。

    「怎么了？」白小玲不解地問。

    「時間還早。咱們在這兒說會兒話吧?！箤嶋H上彩虹是怕有人看見后說閑話。

    車子就停在路的一邊，因為是晚上，四周一片黑暗，從這里看去，白家莊已

    經(jīng)是萬家燈火了。天空繁星點點，卻并不能給這片大地帶來多少光亮?？删褪沁@

    點光亮彩虹也不希望看到，她覺得這光亮很刺眼，覺得這光亮太眩目。

    因為剛做過手術(shù)，彩虹的身體很虛弱，無力地躺在車廂里，什么都不想說，

    但她心里卻在想著好多好多事情。

    騎了一路車子，白小玲也累了，爬在車把上，要睡的樣子。

    就這么等待著，兩個人確實沒有了話題，沒了言語，她們等待著燈火熄滅，

    等待著繁星消去。等待著彩虹所期望的真正的夜。

    人做的好些事情都是需要黑夜來掩護的，這件事就是。

    她們進村的時候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這幾天白家莊的人全都在忙地里的活計，

    大多數(shù)人家累得天剛擦黑就回屋睡覺了。這一路上并沒有遇到什么人——即使遇

    到了，只要不出聲，因為天黑的緣故，也看不到對方是誰。

    她們到家的時候，白老漢還在屋檐下坐著，吸著煙，看不清楚模樣，只能看

    到那煙蒂在一閃一閃的。白小玲當(dāng)做沒有看見，徑直向前騎去。彩虹費力地要下

    車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了白老漢。

    「爹——」彩虹叫了一聲，聲音有些嘶啞。

    「哼——」這是鼻音，這聲音里含著明顯的不滿與怨恨，這聲音里更是含著

    一股子很大的火氣，一是自己給兒媳好幾次暗示。他都沒有來。二是自己的話他

    都不聽。自己就回了娘家。這火已經(jīng)燃燒了好幾天。白老漢又說，「這么忙去娘

    家干啥？你娘家又不缺勞力！」

    他的火氣，彩虹感覺到了；而她的羸弱，白老漢卻絲毫沒有察覺。

    男人粗心大總真是粗心得厲害，女人細(xì)心也總是細(xì)心得夸張。男人與女人之

    間總有不和諧的地方，所以就有了爭吵。

    「爹——我——」彩虹想解釋卻無力解釋什么。

    「嫂子?！蹅冞M屋去！壞老頭?！拱仔×釘v著彩虹的胳膊就要往屋里走。

    「你們到底干啥去了？這么晚才回來！」白老漢站起來，終于把心里的疑惑

    說了出來。這些天來，他總感覺事情有些蹊蹺。先是白小玲對自己的態(tài)度莫名其

    妙地發(fā)生了轉(zhuǎn)變，接著又是彩虹在地里的活計最忙的時候先是去趕集，接著又回

    了娘家。這些事來得都很蹊蹺。不過，白老漢心眼直，也沒有往其他方面想。本

    想就由著她，可一連多日總這么蹊蹺，今日好不容易見面了，卻聽到了白小玲的

    一聲壞老頭。白老漢終于在這一刻忍不住發(fā)起火來。

    「我——?！共屎缁仡^要說話，卻被同樣怒火壓身的白小玲搶了先，道，

    「我們愛去哪里就去哪里，管你什么事？老流氓！」

    「小玲—。不許這樣說?！共屎鐦O力呵斥著。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她

    不想再發(fā)生什么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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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個小妮子！」白老漢真是氣急敗壞。這個「老流氓」的稱謂。讓他惱

    羞成怒，何況是當(dāng)著他兒媳的面說出這樣的話，沒有理由讓他不動怒。白老漢說

    道，「你這個沒有教養(yǎng)的妮子！我老漢怎么著你啦？你說我是——是流氓？」

    「哼。啞巴吃餃子——你心里有數(shù)?！蛊綍r。白小玲是一個靦腆的孩子，但

    因為有一個能說會道的娘，她嘴皮子也夠利索的，想來這句歇后語應(yīng)該就是從她

    娘那里學(xué)來的。

    「我怎么心里有數(shù)了？」白老漢一副不把事情弄個明白誓不罷休的陣勢。

    彩虹用力拉住了白小玲，一邊近乎哭泣著去求白老漢，「爹——你們別吵了！」

    「我倒要讓她說說，我怎么老流氓了？」多種憤懣在身，白老漢已經(jīng)完全失

    去了理智，唉。男人真是太粗心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也不想想自己都

    做了哪些事白小玲也毫不示弱，他想起嫂子這幾天遭受的種種委屈，掙脫了彩虹

    的手，也喊道，「你做的好事你心里還不明白！」

    「天??！」

    只聽撲通一聲倒地的響動，此外就再也沒有了別的聲響。

    白老漢與白小玲僵持了一會兒，往回看時，彩虹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剛才的吵架已經(jīng)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了。

    他們合力把彩虹抬到了床上，拉開燈后，白老漢才看到彩虹一臉的憔悴。因

    為白小玲在場，白老漢沒有湊過去細(xì)看，距她有些距離，但能看到彩虹頭發(fā)披散

    著，遮住了半邊臉。而露著的那半邊臉蠟黃蠟黃的，根本不像是去了娘家，倒像

    是大病了一場。白老漢這才著急了起來「這是咋的了？」白老漢站起來，有些不

    自然地問道，顯然這句話是來問白小玲的。因為是深夜，他剛才在院子里沒有發(fā)

    現(xiàn)彩虹身上的狀況。

    白小玲瞪了白老漢一眼就不再理他，跪在床沿上，先把彩虹的外衣外褲脫了，

    接著又把被子蓋在彩虹身上。

    白老漢又著急。又尷尬。起身想走，卻又邁不動步子。

    看白小玲忙完了，白老漢一把拉住了她，說道，「小玲?？旄嬖V大伯，你嫂

    子這是咋了？」

    白小玲還有些生氣。狠狠地瞪著白老漢，

    「哼——」白小玲從牙齒里擠出了輕蔑的聲音，道，「嫂子今天這個樣子全

    都是你給害的！」

    「我?！拱桌蠞h腦子一震，當(dāng)時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

    「嫂子懷孕了?！抛鐾炅肆鳟a(chǎn)。難道和你沒關(guān)系。—」說了這話，白小玲

    就哭著跑了出去。她還要去廚房里給彩虹做飯。

    白老漢僵在那里，他真的是蒙了?？戳丝凑稍诖采系牟屎?，小玲說的應(yīng)該

    不假，兩三個月來。他們只顧自己享受了。卻從來沒有想過要避孕的事情。他也

    沒有想過兒媳婦會懷孕。再想想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他的頭真的要爆了。

    腿一軟。白老漢就跪在了彩虹的床前?？拗f。作孽呀。是爹錯了。爹對不

    起你。能原諒爹么。一邊哭一邊捶打著自己的臉。

    彩虹忙說。嗲?？炱饋?。兒媳婦不怪你。這事是兒媳婦先不對的。以后咱們。

    沒等彩虹說完。白老漢忽然從地上爬起來。就跑出了屋去。來到了雞籠前。

    伸手抓住了一只老母雞。來到廚房毫不猶豫的就把老母雞給殺了。然后就一陣忙

    碌。把雞整理好。就熬起了雞湯。

    看著一臉大汗的白老漢一陣忙碌。白小玲的氣也消掉了一半。不好意思的說。

    大伯。你歇會吧。由我來就行了。

    白老漢卻說。不。不型。我要贖罪。我要親自來贖自己得罪。是我對不起兒

    媳。剛才大伯不明真相。對你發(fā)了脾氣。小玲。你能原諒大伯么。這樣一說。白

    小玲到不好意思了。臉上也羞紅了。氣氛慢慢的緩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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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老漢又對白小玲說。小玲啊。這事可千萬不能讓你強子哥知道啊。白小玲

    笑道。我嫂子已經(jīng)和我說過了。你就放心吧。我是不會說的。白老漢又說。也不

    能讓你爹媽知道。更不能讓村里的人們知道。

    白小玲滿口答應(yīng)。又取笑白老漢說?，F(xiàn)在你后悔了。當(dāng)初干嘛還要做這樣的

    事情。他可是你的兒媳婦啊。做的時候也不知道注意點。就光知道爽快了。嘻嘻。

    如今出事了。彩虹嫂子多受罪啊。一句話臊得白老漢一個大紅臉。一張老臉成了

    豬肝色。說道。我。我錯了。

    白小玲還不依不饒。繼續(xù)說。大伯。您都已經(jīng)這么大年紀(jì)了。還有這種需求

    啊。而且還這么厲害。還能讓嫂子懷孕。你可真能啊。哈哈。

    說的白老漢很不好意思。忙說。小玲說的對。我不是東西。

    白小玲說道。對。不是東西。只是個正常的老人?？磥砟氵€是很會關(guān)心體貼

    人的?？汕f要把嫂子的身體養(yǎng)好。

    白老漢忙說。嘿嘿。還用你說。

    屋里的氣氛完全融洽了。

    白老漢又問。小玲。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我和你嫂子有關(guān)系的。

    白小玲嬌笑著說。嘻嘻。一個月前我就知道了。嫂子夜里老是出去我就有些

    懷疑。后來我就悄悄的跟著他?？吹剿侥愕奈堇锶チ恕Ｎ揖偷侥愕拇皯敉饷嫱?/br>
    聽。嘻嘻。你們說的那些話呀。還真讓人很害羞。

    白老漢也不好意思的說。你這個小妮子。還真是有心?？磥磉@些事情你早就

    懂得了。你也不是個好人。

    白小玲說。嘿嘿。那還不是讓你們給教壞的。

    白老漢說。是不是也想嘗嘗那種滋味呀。

    白小玲道。嘻嘻。壞老頭。又想什么鬼主意呀。我可不想。我只是喜歡嫂子。

    以后你們要是控制不住。我和嫂子也說了。你們就十天做一次好了。不過。白強

    哥回來就不行了。大伯。你還是找個后老伴吧。這樣對誰都好。廚房里又有了溫

    馨的氣氛。

    在白老漢和白小玲的照顧下。彩虹的身體很快就恢復(fù)了健康。他們想從此結(jié)

    束那種不論的關(guān)系?？墒?。食髓知味。白強一時又回不來。人的生理需求又?jǐn)[在

    那里。時間久了。還是控制不住。于是就像白小玲說的那樣。每十天彩虹到白老

    漢那里去一次。而且他們也開始采用了避孕措施。這種關(guān)系一直保留到了年底。

    到了年底。白強回來了。就沒有再出去。又過了一年。彩虹生了個閨女。白

    老漢也娶了個后老伴。一家人過著和諧的日子。那一段不平凡的經(jīng)歷。就成了彩

    虹和白老漢的美好回憶和永久的秘密。

    可是。人的一生總是不那么一帆風(fēng)順。幾年后又發(fā)生了一件不讓人順心的事

    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