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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有事你也好知道去找誰。'周寧不知道這句話林長安是不是就只是隨意說說,沒有深的意思。他聽了卻有一種訣別的感覺,不能不感到難過。有段時間林長安工作非常忙,幾乎一直在外面飛來飛去,周寧覺得他辛苦。林長安卻開玩笑說,不行啊,要賺錢啊。以前只夠一個人養(yǎng)老,現在總要賺到讓兩個人都能隨心所欲的錢才行。周寧還沒有為錢發(fā)過愁,只記到甜蜜的那一部分。今天猛的聯(lián)想到卻忽然寒徹心肺。他隱約窺視到原來視而不見的事實,或許有一天林長安就會從他身邊不見了。這就是他們的區(qū)別,林長安不會故意忽視那個'或許‘,會在那之前實實在在的為他安排好一切;而周寧在愛上的那一剎那就得了病了,患得患失的病,自己是個醫(yī)生卻并不能和那人一樣從容的去看待生老病死。被不知何時會來的或許弄的煩悶不已,這種奇怪的理由又不想說,周寧徹底失眠了,他到琴房彈了一夜琴,林長安席地而坐,陪了一夜。30年後沒幾天,林長安出了長差。他們公司北京總部的前中方經理和財務總監(jiān)有了私情,暗中挪用公司資金,兩人聯(lián)手擠走了原來的美方經理,誰知來了個硬角色。林長安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又是從總部高層空降來的,似乎上上下下都拿他當自己人。孤立不成,架空不了,蒙騙不住。兩人只好取下下策,準備1月赴新加坡參加全球年會的時候一起外逃。一直天衣無縫的完美計劃,偶然的一封email被經理英文秘書發(fā)現了蛛絲馬跡,就此揭開了蓋子?,F在塵埃落定,林長安回美述職,然後直接去新加坡開會,之後又有些零碎雜事。無論怎麼忙,每天林長安還是會和周寧通一會兒話。大多在周寧下班以後,他上班之前。有時周寧彈一小段琴給他聽。有時就只說些瑣碎的。周寧輪轉進了產科。小兔子去了婦科門診。都是體力活。小兔子和教授一個上午看了三十二個病人。沒吃上午飯,一點鍾不到已經累的腰都直不起來了。周寧第一天值夜班和住院醫(yī)在產房接了七個小寶寶。也是回去睡了一整天才歇回來。周寧和林長安說,在產科學會了怎麼節(jié)省體力。不止要教產婦把有限的體力用在刀刃上,連醫(yī)生也是。電視里演的那些軟語溫言的產科醫(yī)生在這里是不現實的,產房里一圈兒結石位躺著的婦人,都疼的哭爹喊娘的。醫(yī)生挨個巡視,檢查宮開指數,對開全了的大喊,‘使!使!使!'有個產婦疼極了,口不擇言罵大夫沒人性,‘還讓我用力。這(疼)是人受的嗎?沒生過孩子瞎指揮。'周寧當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住院醫(yī)也不理會,照舊指揮她腹部用力。直到忙完了,大小平安,周寧他們抓空休息的時候,住院醫(yī)才輕描淡寫的說,‘我懷孕的時候還順手讀了個在職呢。可惜生的時候產程太長了,我兒子胎心減弱,疼也疼過了,末了還挨了一刀。不過女的呢,進了產房都是英雄,沒必要非得爭誰更英雄。'周寧覺得很有道理,和病人沒什麼可爭執(zhí)的。交過班回到家倒在床上,在眼皮膠合之前給mama打了個電話,說了些什麼倒不記得了。林長安那邊不常說起他的工作狀況。周寧也不想細問,暗暗卻有些盼著他索性辭掉,另找一份閑職。就象林長安自己早些時候說過的那樣,沒有人會在這行一直給人打工,畢竟太消耗了??墒撬f到的卻是‘一切都還算順利。'‘新加坡會後可能還要到香港和巡游亞太地區(qū)的大老板再碰頭'之類的。聽上去不象要走人,倒象要升遷的前兆。不管怎樣,每天短則幾分鍾長則半小時的通話卻是周寧安慰心靈的良藥,不能見面,不能觸摸,至少還能聽聽聲音,知道彼此牽掛。那些天,周寧仍然時不時去看看瓦片的博客。突然間,怕瓦落地和瓦片翻臉了。起因是瓦片在博客上登了一張女兒‘小瓦'的照片。在周寧看來并沒有什麼。小瓦前一陣身體不好,很多網友都很關心,瓦片就在和大家約定的時間用一個特殊的類似fsh的小軟件把一張母女合照波了大約三十分鍾。隨後就撤了。周寧當時也看到了,瓦片和他想像中的相似,眉目清麗,神情婉約,煙雨江南走出來的靈秀女子。誰都沒想到一向呵護瓦片的怕瓦落地忽然爆發(fā)了。他指責瓦片考慮不周,在這樣人rou引擎發(fā)達的時代,個人信息很容易被人發(fā)掘隨後瀉露,孩子如果受到攻擊,完全沒有自保能力。有網友幫助解釋了幾句,說瓦片用的那個軟件是不能通過保存的方式來留下照片的。後面也有人反駁,雖然不能保存,截圖的話還是可以的。怕瓦落地卻并沒有繼續(xù)討論這個話題。他話風一轉,頗為無奈的說,你怎麼就是聽不得勸呢?這麼倔,為什麼該忘的就不能忘了呢。一石激起千層浪,一時間所有人都在討論到底是什麼沒有忘。留言板眨眼就翻了若干頁,很多主題貼冒出來討論他們的關系。也有不少人追問,是不是你的真實經歷?最近的那個是不是你的自傳?怕瓦落地是誰?是他嗎?後浪推前浪,留言蓋留言。瓦片卻保持著慣有的速度波文,并沒有做出任何回應。於是越發(fā)引爆各種鋪天蓋地的猜測滾滾而來。周寧忙了兩天沒來就有些摸不清狀況,轉回帖文區(qū)補課。沒想到一看就有些放不下了。講了‘我'的故事。‘我'是知青之後,到北方上大學認識了‘他'。我出生的時候兩個女人哭。我媽,因為我是她的頭胎,又特別頑固的不肯順利來到這個世界上。我奶奶,因為我爸不聽她的勸告在鄉(xiāng)下和一個女知青結了婚還生了孩子。她不知有什麼辦法能把一個家而不是一個人整個搬回H城來。我離開H城的時候還是兩個女人在哭。我媽和小娟。我媽難過我舍她而去,小娟沒有考上我們共同向往的北方名校,只能看著我獨自離家千里。而我,我卻故意轉頭不看她們的眼淚,只自私的高興著和這個城市的別離。寒假我留在學校幫教授抄一份抄也抄不完的書稿,拿一點微薄的報酬。春節(jié)後的一天,我騎車穿過大半個城市去找勇哥。‘勇哥,'我叫他,他憨憨的笑,遞給我一個大大的口袋。里面都是家鄉(xiāng)小吃。他沒有看我,我明白了,家里沒有錢帶過來。‘不好意思啊,都被我們吃了。大勇,你真是帶給你meimei的???'坐在靠窗下鋪的一個男孩和我打招呼,另一個男孩靠在他肩上看書,也點了點頭。陸恒和蕭遠。走的時候陸恒和我同路,他在我對門的那個學校。我們都騎一輛二八加重錳鋼永久,穿一件軍大衣。兩個月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