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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怪我,活下去?!?/br>季修痛苦極了,冰冷的窒息感和灼燒的疼痛交替著折磨他,還有女人的哭喊像刀子一樣勾剜他的心,不給他留一絲喘息的機會。葉肖瑾發(fā)現(xiàn)了季修的不對勁,他汗水蜿蜒著遍布他的全身,手卻是冰涼的,呼吸都有些斷斷續(xù)續(xù)。葉肖瑾并沒有見過季修被夢魘住的樣子,給自己施以高強訓練時的淡定徹底消失了個干凈,他手忙腳亂地把季修摟在懷里,抱著季修的頭,呼喊他的名字。正要去按床頭的緊急呼叫按鈕時,季修醒了。他伸手按住葉肖瑾要去按鈴的手,睜大眼睛定定的看著上方的葉肖瑾,足有十幾秒鐘才從那段紛亂困頓的夢境中走出來,對葉肖瑾說:“我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你怎么在這?”葉肖瑾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勁來,他一手攬著季修的肩膀一手撫過他額頭,“真的沒有事嗎?剛才你的樣子很嚇人,讓醫(yī)生來看看吧?!?/br>“沒事,把我放下吧,這個姿勢,很疼?!?/br>葉肖瑾這才反應過來兩人的距離有些近,他像一株藤蔓一樣緊緊箍在季修身上,呼吸間都能感覺到對方的溫熱氣息,臉頓時就紅了。季修這次受傷算是傷的非常全面的一次了,渾身上下都是傷。“這次怎么傷得這么厲害?”我都嚇壞了。后面這句話葉肖瑾沒敢說出來,只在心里默念著,仿佛這樣就能將自己那顆無處安放的真心暫時哄一哄,讓他暫時不要躁動。“怎么你還沒有習慣嗎?哈,我這次出來的時候只找到了一輛摩托車,不小心被追我那群人給撞飛了??磥頇C車雖然快,但是安全系數(shù)的確很低,這是你的前車之鑒啊,以后能開車還是盡量開車,系好安全帶?!爆F(xiàn)在季修的臉上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剛才被噩夢魘住時的痛苦神色,如果不是葉肖瑾親眼看見,他甚至懷疑剛才的是不是自己的幻覺。葉肖瑾的那顆真心又疼了一疼,這個人,強大到讓所有人心安理得地接受他地刀槍不入,大概唯有自己會替他心疼吧。“我想我大概永遠都不會習慣。”葉肖瑾終究沒能控制住自己,好在這句話并沒有引起神智仍沒有那么清醒的季修注意。“你還沒說呢,怎么回來這么早,我算著還有好幾個月呢,又放假了嗎?”“沒有,我提前通過了考試,畢業(yè)了?!比~肖瑾給季修倒了一杯溫水一勺一勺地喂他喝,還抽出手來替他掖了掖被角。“不要,不喝了,大半夜的喝這么多水,我不想起來去廁所?!奔拘藓攘藥卓诰筒荒蜔┝?。“那你再睡會吧,我看著吊瓶?!?/br>季修精神還是很差,沒說幾句話就睡著了,還好這次并沒有再做噩夢,至少在葉肖瑾看來,這一覺季修睡得不錯。幾乎全身零部件都受到了大小不等傷害的季修這次老老實實地在床上躺了三個月,期間不止一次得感嘆自己老了,想他當年不管受多么重的傷,頂多兩個星期就能生龍活虎。其實也是葉肖瑾盯得緊,最后一個月,季修多次嘗試逃跑,都被葉肖瑾識破又拎回來。季修的主治醫(yī)生是一位從私校出去的醫(yī)學博士,叫王路澤,深造以后就常駐行動組。整天在組里除了季修受傷的時候,就只給組員們看點頭疼腦熱的小病,再加上季修受傷頻率比較高,基本上已經(jīng)成了他的專職醫(yī)生。這位專職醫(yī)生對季修常年不遵醫(yī)囑的輕狂行徑大為光火,奈何自己武力值不夠,總被季修無情碾壓。這次總算有了個武力值逐漸可以和季修相媲美的葉肖瑾做助力,終于可以痛痛快快地施展自己的所學,把季修上上下下修理個痛快。這小醫(yī)生經(jīng)此一役大獲全勝,整日里春光滿面、神清氣爽。葉肖瑾一直衣不解帶地守著季修,搞得郭森一度有些恐慌自己要失業(yè)。季修也感覺到了葉肖瑾對他似乎跟別的同事有點不太一樣,但是這個身體上的強者,卻是個感情生活約等于零的白癡,尤其是在他心安理得地習慣葉肖瑾無微不至的照顧之后,季修在潛意識里刻意回避了思考這個問題。第十九章“人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小葉你是怎么做到完美推翻這一論點的?”季修數(shù)次逃跑未遂以后,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跑又跑不掉,只能自我安慰權當是提前享受退休生活。一聲“小葉”叫的葉肖瑾心里美滋滋的,他正靠在床邊給季修削蘋果皮,聞言手不可控制地抖了一下,一直連貫著的果皮斷了。葉肖瑾抬起頭牽起一側嘴角皮笑rou不笑地沖季修露了露自己的虎牙,“你就這么缺兒子嗎?”季修看著他那顆白燦燦的虎牙,又聯(lián)想到之前幾次被逮回來的尷尬經(jīng)歷,平生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怯。但是季修這個人二十多年不知道“認慫”倆字怎么寫,打腫了臉,也必須得充這一次胖子。“兒子不如女兒好,小棉襖知道孝順,皮夾克不舒服?!?/br>“看來是嫌我照顧的還不夠好啊,我知道了,以后注意?!比~肖瑾刻意回避了他兒子還是女兒的話題,切下一塊蘋果喂他嘴里,慢條斯理地把蘋果分成小塊,插上牙簽等季修慢慢吃。季修那邊吃著,葉肖瑾就在一邊發(fā)呆。季修到目前為止并沒有表現(xiàn)出對同性的興趣或者特別明顯的排斥,他不想因為自己單方面的渴望就改變季修本該正常的生活軌跡,這對他是不公平的。第一次,葉肖瑾被現(xiàn)實兜頭潑下一盆冷水,將葉肖瑾從自己幾個月以來和季修的朝夕相處所筑造的美夢中潑醒,他突然就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和季修相處了。季修最近休養(yǎng)得好,難得長了幾兩rou。他捏著自己腮幫子上的白rou,笑嘻嘻地對葉肖瑾說:“我這都被你給養(yǎng)胖了,筋骨也懶了,怪不得那么多人愛吃閑飯?!?/br>“嗯,我也沒有怎么特意照料你,是你老拿自己當超人用,現(xiàn)在年輕不覺得,等老了什么病都找來了,到時候受罪的可是你自己。”“你是王路澤派來臥底的吧,二位大爺,我覺得我好的差不多了,到底什么時候讓我出獄?”“怎么會,這不是怕留后遺癥嘛,下午王路澤再來給你做一次檢查,沒事就能走了?!比~肖瑾好歹是做過演員的人,任他心里驚濤駭浪,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依舊和季修插科打諢,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獨自行走的那條路總是會出現(xiàn)一個又一個的突發(fā)狀況。葉肖瑾拿走季修一直捧在手里的kindle,“也不能老看,眼睛看壞了還怎么用槍?!?/br>“嗯,你說的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