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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還有更深的東西。陳銳的語氣很穩(wěn):“巫世國的抗訴是我提出來的,這案子是我退休前的最后一個案子,我交給了你們處長,他找的辛健?!?/br>付志這時候插了一句:“為什么?!?/br>他看著陳銳:“巫世國這個案子就算是有問題,也還不至于牽扯的這么復(fù)雜,案件的資料我再熟悉不過,現(xiàn)場還有第三個人,但是卻被抹去的無影無蹤,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會讓這么多人為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搞出這么大的動靜。”恐嚇毆打檢察官,制造意外讓莊一偉躺在醫(yī)院里,再加上一個楊順國。付志根本不敢想象在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下,什么樣的人會鬧出這塊要翻天的風(fēng)波。他說話的時候,自己的語氣都有些抖,只是他沒發(fā)現(xiàn)。不是因為害怕,是因為憤怒!這些人,都是當初在表彰大會,在做報告的時候,一個個被授予過嘉獎的人。聽過那么多相關(guān)的故事,曾經(jīng)抱持過那么高的尊重,如今一切轟然坍塌的感覺,沒有人能體會付志有多難受。陳銳對于付志把話說的這么明白,眼底的神色閃了閃。他沉默了一會才解釋:“有時候,問題之所以沒有答案,不是因為方向不對,而是考慮的還不夠。你們就是因為低估了情況,才會一直兜圈子?!?/br>付志冷笑了一下:“檢察長這是在教我怎么查你們的那點見不得人的事?”他做事說話的風(fēng)格本來并不像辛健那樣鋒芒畢露,至少如此激烈的話,理論上不該是付志說的出來的。但是事到如今,他覺得再假惺惺的裝糊涂,就沒意思了。沒想到陳銳竟然很干脆的點頭:“沒錯,我就是在教你。”他看著付志,帶著滄桑的臉上表情復(fù)雜難懂:“你們都覺得自己很聰明,但是每次都跟重點擦肩而過,巫世國的案子既然有這么多疑點,你們一早就該查清楚,這里涉及到的事你們以為看透了,其實不過是鳳毛麟角!”陳銳看似平淡的態(tài)度下壓著一股火,他沒等付志回應(yīng),自己又補了一句:“當時把巫世國的案子交給你們,是高估了。”下一刻,付志差點忍不住掀桌子。他皺眉瞪著陳銳,帶著失望的搖頭:“我曾經(jīng)以為,象你們這種檢察官,對于這個系統(tǒng)來說,是一個希望。所謂的游戲規(guī)則,我自從認識到現(xiàn)實跟理想是兩回事之后,就沒有再不自量力的想要去改變什么,讓我一直堅持下來的,不是所謂的檢察院也不是那點可憐的工資,只是因為你們這樣的人讓我覺得凡事都不是一概而論的,沒錯,這個系統(tǒng)里面有很多問題,也有很多的見不得人的邊緣規(guī)則,但是也有你們這樣的人,至少,曾經(jīng)你讓我覺得,你跟那些泯滅良知和責(zé)任感的人是不一樣的。”付志眼底盡是冷意:“結(jié)果我錯了?!?/br>離開陳銳書房的時候,付志看著自己對面那個看起來已經(jīng)非常疲憊的老檢察長,語氣平淡的留下一句話。“這個案子,我們一定會追查到底?!?/br>而陳銳,一直等到書房門被帶上的時候,才很輕的嘆了口氣。NO.4付志從陳銳家里出來之后,一個人站在街邊想了很久。這番談話雖然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進展,但起碼能得到一個結(jié)論,巫世國的事情,跟陳銳和處長都是有牽扯的,只是不知道到底他們在整個案件中扮演了一個什么樣的角色,而以前一些忽略的細節(jié)重新回想起來,隱隱是能察覺到一些端倪的。當時從司徒茁那里好不容易拿到的鑒定,后來曹峰說是交給了處長,但是真正在上庭的時候,顯然這份鑒定書并不在案件的卷宗之內(nèi),辛健被外調(diào)學(xué)習(xí)的時候,付志嘗試著聯(lián)系過處長,但是一直沒有找到人,那時候他們一心以為處長也是被牽連到所以不能做什么,現(xiàn)在想想,要說是故意的,也說得通。但是付志不愿意這么想。縱使陳銳并沒有否認巫世國的案子牽扯了內(nèi)情,但是畢竟也沒有承認什么,現(xiàn)階段,他不想做任何的判斷和臆測。長出一口氣,他靠在路邊的街燈看著黑漆漆的馬路,覺得一眼看過去的一無所知的景象很像現(xiàn)在他們所走的這條路。明知道辛健收不到,他還是給對方發(fā)了一條信息。沒有實質(zhì)的內(nèi)容,只是要對方萬事小心。第二天,他剛到檢察院,王姐就跟他說:“紀蘭被抓了?!?/br>付志一愣:“怎么突然就……”他話說到一半頓住了,看著王姐的表情,他猜了一句:“辛?。俊?/br>“恩。”王姐坐下打開電腦:“我也是今天來院里聽到的消息,高檢組了內(nèi)查組,紀蘭是昨天晚上被抓的,內(nèi)查的人里有辛健?!?/br>所以這幾天,辛健一直辦的是這個案子。事態(tài)發(fā)展的比付志的預(yù)計還要快。等到中午的時候,辛健的電話終于打了過來,聲音滿是疲憊:“能請假么?”付志點頭:“能?!?/br>“回來吧,想見你了。”付志眉頭下意識的皺在一起,覺得嗓子很干,然后他恩了一聲就收了電話。回到家里的時候,辛健就躺在沙發(fā)上。他大概真的是累慘了,外套沒脫睡意沒換的橫仰著,胳膊擋在臉上,姿勢看起來幾乎要摔到地上。他走過去蹲在辛健旁邊:“你沒事兒吧?”屋子里沒有其他的聲音,這個時間,就連外面的街道似乎都很安靜。中午的陽光透過窗簾讓光線顯得很悶,辛健半天一動都不動,付志后來把他的胳膊拉下來,過了很長時間他才睜開眼。眼里全是血絲。然而更讓付志覺得意外的,是辛健眼底若有似無的淚水。“怎么了?”付志已經(jīng)忘了他上次說話這么輕是什么時候了,辛健就這么躺著看他,然后很緩慢的開口:“我去看過處長了……”他后面的話接不下去,只能難受的閉上眼睛,緊得像是要隔絕外界的一切。付志長出了一口氣,想說話但是一個字眼都擠不出來,最后只能就這么蹲在沙發(fā)邊上,看著辛健閉著眼不動。兩個人彼此沉默著,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付志覺得大腦里一片空白,一直到感覺辛健的手摸上他的后頸,才算是回過神。他看著辛?。骸跋氤渣c什么么?”對方只是搖了搖頭。然后湊過來很輕的吻住他。付志回應(yīng)的很激烈。就像突然打開的開關(guān)一樣,席卷上來的激情沖垮了所有的思緒和煩躁,辛健從躺著變成坐著,把付志拉上沙發(fā),兩個人有點狂亂的撫摸著對方的身體,尋求著無法言說的那種傾訴。這個時候,只有切實的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