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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的那都得排隊,后來也許是看我太不上心,大伙兒的熱情也就退了。我也很無奈,沒有一個女孩能讓我提起興致,跟她們約會我還不如跟朋友出去喝酒來得痛快。小李同志也曾經(jīng)很不解地問我,“安然,按說咱收入也不低,人品也不次,長相更是沒得挑,怎么就找不著女朋友呢?你不是有病吧?”要不看她是女的,我早就抽她了,“你才有病呢?我有沒有女朋友關(guān)你什么事兒?干嘛?你看上我了?”小李聽完搖頭,“對天發(fā)誓,我看不上你……我就是怕你老這樣晃蕩著,危害社會!”沒關(guān)系!我一直都像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兒一樣,固執(zhí)的相信,這世界上必定有一個我特別喜歡的人,她會以某種或神奇或平淡的方式出現(xiàn),我也不知道她長什么樣子、有怎樣的性格,但是只要我看到她,我就會知道,這個人就是我等待的那個。在此之前,我只要安心過日子就好。過日子嘛,該認真就得認真,該敷衍的也得敷衍,領導給介紹對象怎么都得給人領導個面子,見上幾面,然后再說不合適,雖然,第一面的時候我就知道,那些個小丫頭不是我想找的人。等了半天,手機一震,我看到人回過來的短信,于是知道,這一個又告吹。吹了好,省得老惦記著。下了班,我優(yōu)哉游哉地騎著我的電動車往宿舍走。路過萬達廣場的建筑工地時,就聽有人大老遠叫我,“安會計,安會計……”我停下車,一個肥胖的身影以跟他的體型不相襯的速度跑過來。“金老板,您慢點。”我忍著笑說道。金剛,包工頭,我們的老客戶。他站定了,氣喘噓噓地扶正安全帽,從胳膊底下夾著的小皮包里,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張支票,“您看看我這支票有問題么?剛剛別人給的,要是有問題我趕緊找他換去,他明天要出差,個把月都回不來,這錢我急著用呢!”我拿著那張支票端詳了一會兒,金額二百多萬,我隨口問道,“金老板,有大工程了?”金剛嘿嘿一笑,“啥大工程啊,不過是別人分剩下的小零碎兒,不過,這廣場項目多,零碎兒也多點兒!我們稍微跟著撿點也夠干半年的了?!?/br>我把支票還給他:“看著沒啥問題,收款人沒寫,明兒上班我給你寫上吧!”“好好好,謝謝,謝謝!”金老板收回支票,笑沒了眼睛。次日,金老板過來交支票,還帶了新收的一個工人過來辦卡。世界就是這么小。看到那個被推到面前的工人,我就感慨了,正是那個撿了張卡蒙對了密碼卻只拿了一百塊的人。☆、三我看著手里的身份證,韓暮雨,出生日期,1988年6月11日,河北昌黎。比我小倆月。隔著防彈玻璃,我沖他一笑,“你好,韓暮雨是吧?”對方看了我一秒鐘,輕輕點了下頭,我猜想他可能也認出我了。我發(fā)現(xiàn)他今天換了新的衣服,雖然也是工地穿的那種,但是干凈得多。烏黑的頭發(fā)擋住半邊額頭,皮膚是風吹日曬出來的那種淺棕色,長長的挺秀的眉,抬眼時揚起清澈的目光,不說話也不笑,帶著淡淡的涼絲絲的安靜感。小李蹭蹭地跑過來,小聲在我耳邊說,“好帥好酷!這人多大了?”我把身份證遞給小李,讓她欣賞帥哥地同時隨便幫我復印。或者是某種好印象在作祟,我?guī)退詈昧怂虚_卡用的申請表,要知道,這種事情除非是大客戶,或者是上級特別關(guān)照過的人,否則我是不會動手幫人填單子的。問他聯(lián)系方式,他說自己沒有手機,金老板上來說:“留我的留我的!想找他時給我打電話就成!”單子填完讓他簽字的時候,他看了很久,猶豫著問我,“我不辦卡,辦一個存折行嗎?”我想大概就是因為有上次的那個撿卡事件讓他覺得用卡不安全吧?!靶邪?,沒問題!”我痛快地把填好的辦卡的單子撕掉,絲毫沒有怨言地又動手給他填開存折的單子。存折弄好,遞給韓暮雨,他拿著存折又問道:“那我以后可以從這里給我家匯錢嗎?”“可以啊!”我覺得我一定是笑得太親切語氣太熱情,韓暮雨竟然愣住了。“真的,可以的!”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特誠懇。他卻眨眨眼,嘴角忽而揚起一絲淺笑,快得就像幻覺,再看時已經(jīng)找不到痕跡。“謝謝!”他說。金老板看他存折辦好了,便叫他著一塊離開。小李站我身后感嘆:“安然,我還從沒見你對哪個客戶這么熱情呢?就咱行長那親戚,你都沒對著人家笑得這么勾魂奪魄的!看人長得帥?”“沒我?guī)洶桑俊蔽业蒙貑?。說起來,也挺無奈的,本人長這么大智商、情商、各種表現(xiàn)都無過人之處,我最自信的恐怕就是這張臉了。“不一樣的,我更喜歡他那種!”“他哪種?”“反正不是你這樣招人厭的那種……”當時,不知道是怎么一種心態(tài),我想了想剛剛那個話很少連眼神都靜悄悄的人,確實,不招人煩,于是我破天荒地沒有回嘴……干我們這行的,每天都在聒噪的環(huán)境中浸泡著,主動或者被動的聒噪。我向來煩那些說話連珠炮似的、從進門到出門一刻不停地嘰嘰喳喳的單位會計們,有事說事兒,不知道他們哪來那么多不相干的話題,聽著膩歪還不能不理,還要陪著笑臉哼哼哈哈。曹姐說,跟咱們聊天那是客戶想跟咱們搞好關(guān)系,這你還煩?進門一句廢話不跟你說,你就樂了?心態(tài)不對?。?/br>可能是吧,要不說我不適合干服務業(yè)呢,最簡單的,就那個微笑,曾無數(shù)次被小李同志批判為冷笑、jian笑、笑里藏刀。前面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總覺得自己是個賣笑的。只是笑跟笑區(qū)別很大。大部分時候,笑只是一個動作,并不代表熱情,更不代表心情,笑得久了,就成職業(yè)病了。某日,我?guī)е荒樎殬I(yè)病上班中。“總共是十三萬七千五百六十四塊六毛八分,您過一下數(shù)兒……”我把錢從窗口塞出去,半個膀子全是文身的某客戶用熊掌將錢收入袋子里,瞅瞅了留在出鈔口的幾個镚子,“鋼镚不要了,拿玩兒去吧你……”我保持著面部僵硬的肌rou動作,“這是您的錢,您拿好了……”其實內(nèi)心里,我早就開罵了,什么人哪,當我是要飯的呢?老子缺你這倆錢兒?老子年薪六位數(shù)好不好?你以為我沖你齜牙是瞧你長得像曾志偉?。课沂强丛阱X的面子上好不好?……“文身”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