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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坐在電腦桌前,自己拷著電影。我站他身后,彎腰摟著他脖子,手里拎著綠豆飲咕嚕咕嚕喝得特別歡暢。暮雨認(rèn)認(rèn)真真地選擇,復(fù)制,粘貼,表情嚴(yán)肅。雋秀的眉目,挺直的鼻梁,不言不語的沉靜,嘖嘖,太勾人了也。我忍不住在他脖子里蹭了蹭,他沒看我,卻微笑著抬手揉揉我的頭發(fā)。我正琢磨著要不要繼續(xù)下去,就聽有人敲門。這也是住宿舍不好的地方之一,就是閑事兒倍兒多,平時歇班的時候萬一單位有個什么事人手不夠的,我就得頂上。就算單位沒事兒也還有別的閑事兒。樓上也有兩個宿舍都是沒結(jié)婚的女同事,一個是綜合辦公室的趙玲,一個公司業(yè)務(wù)部的徐菲,跟我們會計管理部各行如隔山,平時也沒太多接觸。我打開門,就見徐菲站在門口,詢問之下得知,她有個箱子卡在床底下拉不出來了,讓我去給幫忙抬下兒床。這是小事兒!我跟暮雨說了聲兒,暮雨問我要不要幫忙,我一擺手說不用,不就一張床嗎,我一只手就辦了。其實(shí)我是覺得那是人小姑娘的屋子,大概也不樂意讓陌生人進(jìn)。后來徐菲一個勁兒的跟我打聽我屋里那位帥哥的情況,我才警覺,人間處處都是花癡,不得不防!下樓的時候,我止不住地感嘆,地球這么危險,暮雨是怎么披荊斬棘一步步走到我的面前,等著我把一個硬幣連同整顆心都扔給他的。怎么想這事兒都有點(diǎn)宿命的味道!我胡思亂想的推門兒回屋,暮雨正坐在床上拿著我的筆記本翻看,他意味深長地瞅了我一眼,說道:“安然,我欠你好多……”他手里拿的正是本人的賬本兒。其實(shí),我沒打算瞞他,我本來就是要和他一輩子的,所以,我不會瞞他任何事。我鎮(zhèn)定地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來,“你看得懂嗎?我的記賬方式?!彪m然我在銀行工作,但是其實(shí)會計方面的事情我一竅不通,我只知道怎么cao作而已,所以,我那個賬本兒上的借貸純粹就是示意性的,借就是我的支出,貸就是我的收入。“懂!有些不懂?!彼f。“哪里?”我正襟危坐,“哪不懂我都可以給你解釋。”“這個幾分錢是什么意思?”“那是利息。”……“你怎么知道這個玉豆角是700?”“算的!”“其實(shí)它是八百五!”“啊?”“要看發(fā)票嗎?”“不用了,我改過來!”……“這個飲料不是我買的!”“我知道,這是‘再來一瓶’贈的!”“那為什么算貸里面?”“因?yàn)樯w子是你擰開的,要是我擰不見得能中獎。”……“這個景點(diǎn)的門票是你花的錢!”“可是纜車是你花的錢!”……“一年1200,上網(wǎng)真貴!”“3G是這樣的,還有流量限制!”“那我以后去肯德基用他們的無線網(wǎng)……”“恩恩,記得叫著我一起……”……“工大對面的燒烤總共花了150?!?/br>“不會吧,別看我喝多了,我還是算得很清楚的,絕對是164?!?/br>“最后一瓶扎啤沒開,又退了?!?/br>“那也是154。”“老板娘把零錢給抹了?!?/br>“……暮雨,我發(fā)現(xiàn)你女人緣真不錯……吳越說那家店主平時連五毛錢都舍不得讓?!?/br>“……安然,我發(fā)現(xiàn)你酒量真不錯……喝得東倒西歪了賬還算得這么清楚……”……整個把帳本兒看了一遍,忽然發(fā)現(xiàn),與其說這是賬本兒,不如說這是記事本,字里行間都是事兒,每個東西,每個數(shù)字都是我們在一起的標(biāo)識,都是我們之間雞毛蒜皮的牽扯,你欠我的,我欠你的,參差細(xì)碎,密密麻麻,一絲絲地絞成繩編成網(wǎng),把我們網(wǎng)在一塊兒,再也不能掙脫。雖說談錢傷感情,可是,這比日記還好用,既還原了事件,還不顯得我矯情。同時我還發(fā)現(xiàn),暮雨記憶力很好。我還要靠筆頭,而他只是稍微回憶一下,就能準(zhǔn)確無誤的說出那些小事的小細(xì)節(jié)。這個人的心思啊,我默默感慨。“安然,你虧了好多!”暮雨看著我,最后總結(jié)道。“怎么會?”我一把摟住他,“原來我都不敢牽你的手,現(xiàn)在想干嘛就干嘛……”暮雨偏過頭吻在我唇角,說道:“我還不是一樣。”“而且,你這么帥!”我仍是賺的。他微笑,眼神如醇酒漫過我的心窩,“你還不是一樣?!?/br>你不懂,你不懂,我說不出來,反正,我這輩子從沒這么滿足過。“以后還你!”暮雨捏捏我的臉。“必須的,”我說完,眨眨眼睛,“為了防止你不認(rèn)賬,來來來,給我簽個字……不,還是按手印兒吧!”我翻騰出印臺遞給暮雨??粗唤獾谋砬?,我嘿嘿一笑。我就這么個雞毛蒜皮的人,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所以我宿舍有各種從營業(yè)室順回來的東西,筆,透明膠帶,剪刀,裁紙刀,A4紙,紅藍(lán)印臺,膠棒膠水,也沒啥用,就在抽屜里扔著,萬一用得著呢!這不今兒就用上了。暮雨對我的幼稚行為有點(diǎn)無奈,可是不愿意掃了我的興,也就由著我捏了他的食指蘸上印油一下一下按在那賬目后面。“樂什么呢?”暮雨問。“啊,沒?。 闭f這話我自己都不信,我覺得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看著紅呼呼的手印,我覺得這就是當(dāng)代的賣身契,暮雨算是賣給我了!如果要加個期限的話,我希望是一萬年。我沒指望他還我,我就想這么欠著,亂著,拖著,而且,以后會有越來越多的牽扯,直到算不清。后來我把賬本收起來,想起了剛才在腦子里一晃而過的問題。“暮雨,你以前有過女朋友嗎?”暮雨搖頭。“怎么可能呢,就你這招蜂引蝶的,會沒人喜歡你?”“喜歡我的有,不過,不是女朋友!”“哦,我就知道,什么時候,小學(xué)?初中?”我雙眼冒出八卦的光芒。暮雨想了想,“高三,那時候有個女生喜歡問我問題,后來給我寫過一紙條,說喜歡我。”“然后呢,你倆就好上了?”“沒有,當(dāng)時忙著高考,沒心思想這些,再后來家里出事兒了,更沒心思了……高考完了她還去過我家兩次,問我報什么學(xué)校……”“哦,對了,那你后來考得什么學(xué)校?”這個問題完全是順嘴溜達(dá)出來的,根本沒有經(jīng)過大腦。當(dāng)我意識到自己問了個不該問的問題,是在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