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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共同的傷疤。他已經(jīng)很習(xí)慣,在家里都不戴手套,做事情也看不出有什么不便,牽我的手更是坦然。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我們暮雨也沒那么好,他……他這不還少根手指呢么!別人看來這該是挺大的一缺陷吧?然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真是卑鄙得欠抽。暮雨自然不知道我呆呆攥著他的手在想什么,只是我不躲了他也不鬧了,放松地掛在我身上,那么懶散,那么依戀,那么乖。我笑起來。真是沒事兒閑的自尋煩惱,想東想西有什么用!這個人不就在你身邊嗎?雖然生活說變臉就變臉,前一刻風(fēng)平浪靜,后一刻鬼魅猙獰,可即便咱們被拍散了,他還是能回來,這么懶洋洋地賴在我肩上。網(wǎng)上不是說,喜歡什么東西就放手讓它走,如果他還能回來那他就是你的。我比從前更相信,再多的艱難,再深的迷失,總會有一條路鋪平了千山萬水,把他帶回我身邊。孩子在外邊打拼本來就辛苦,好不容易回家來,疼他還來不及,搞什么飛機跟他鬧脾氣,還是為了那么個捕風(fēng)捉影的理由?多扯!多二!我拿額頭蹭蹭他,很輕很膩地在他唇邊親了兩下兒。他瞇著眼睛瞧著我的示好,嘴角彎起,融融笑意染了一世界清涼涼的甜。這么近的距離,我甚至能清晰地分辨出他的每根睫毛,不特別長,也不特別翹,自然地形成一個弧度,慢慢眨一下,便揚起無限風(fēng)致,俊朗,利落得不沾纖塵;溫柔,又不帶一絲嬌軟嫵媚,就是那種讓人舒服的安寧恬靜,沉沉如海。看他這么慣著我,我得了便宜還賣乖,“哎,你也忒好欺負(fù)忒好哄了!”他恩了一聲,動都沒動。有點不對勁兒,“怎么啦,寶貝兒,沒精打采的呢?”我半認(rèn)真半調(diào)戲地在他臉上捏了一把,觸手的皮膚健康柔韌。暮雨不是個講究外型的人,就說以前洗臉這事兒吧,楊曉飛還知道買管洗面奶呢,暮雨的話香皂就湊合了,加上工地那些風(fēng)吹日曬,皮膚居然也沒給他糟蹋壞,只能說,底子太好。聽了我的話,暮雨當(dāng)真皺起了眉,回答說:“在你身邊待得太舒坦,我都不想回Z市了?!?/br>他這話倒是提醒我了。“對了,你一鬧看我把正事兒都給忘了。剛你洗澡時,有個叫老鄭的給你打電話,我替你接了。他說有十萬火急的事兒找你,你趕緊回過去問問?!?/br>我撿起暮雨的手機翻出鄭什么的來電按下回?fù)?,手機遞給暮雨,一副純良的表情等著接通。暮雨看我這表現(xiàn)就知道我想聽聽,也沒刻意回避,就那樣摟著我默許了。通話內(nèi)容我大概能聽個五成。老鄭跟暮雨抱怨太累,一會兒韓暮雨一會兒韓經(jīng)理的叫著,抱怨完了又說了一些他們集團的最新情報,再有就是項目上具體的事情,這部分我不知道來龍去脈也就聽不懂了。暮雨主要就是安排,一般都是‘我聯(lián)系XXX你準(zhǔn)備XXX’‘讓XX拿著XXX去找XX’‘先撥X區(qū)再X區(qū)’……看他有條不紊的指揮,我這心里除了欣慰竟然還生出些崇拜。掛了電話,暮雨怪異地看著我。我一早就知道老鄭的用意,他是催暮雨回去的,所以,我以為暮雨會跟我說,他要回Z市了。不舍的情緒鋪天蓋地地涌出來,瞬間就淹沒了我。結(jié)果……“你說你是我哥?”暮雨問了這么一句。“????。 蔽夷X子反應(yīng)慢半拍。暮雨捏捏我的臉,問道:“我什么時候承認(rèn)了?”“你不承認(rèn)也是啊!我本來就比你大58天。”我又不是占便宜。那家伙忽然嚴(yán)肅起來,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不管大多少天,這輩子你只能是我對象。”我本想解釋一下我的良苦用心,結(jié)果他沒給我機會。一個吻替代了所有語言。深切,纏綿,柔情萬般。“明天……我打電話提醒你吃藥?!?/br>“……”“行嗎?”“……行?!?/br>☆、結(jié)局章暮雨不再身邊,特別不適應(yīng),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擱。暮雨說會提醒我吃藥,結(jié)果吃飯、喝水、睡覺都要提醒。特別是他回去的前兩天,一天多少電話我也數(shù)不清,似乎他只要有時間就打,笑他膩人他就跟我抱怨說自己收不回心去。我跟他翻舊賬,問他,過去的三年連個信兒都沒有怎么就行呢?他的回答是,再也不想過那樣的日子。既然家里老爸不用我照顧,暫時又不能辭職,Z市也去不成,我收拾收拾又回L市上班了。完全沒有變化的工作和環(huán)境,卻有了完全不同的感受。曾經(jīng)我渾渾噩噩地過日子,工作就是應(yīng)付;后來認(rèn)識了暮雨,發(fā)奮想給他好的生活,工作也變積極;再后來工作成了愛情的障礙,沒怎么糾結(jié)就拋棄之;再后來為了娘親不得不離開的暮雨,工作是救命的依靠也是沉重的枷鎖;而如今……親人最終還是沒能夠留下,父親一句生死有命,痛過之后,至少坦然。最想不到的,愛人回來了,于是魂有所依。銀行的工作不再是我離不開的苦海,甚至連障礙都算不上了,那種可有可無的自由,讓我從心里感到這份工作輕松了很多。我只是無賴地覺得,既然現(xiàn)在掙得挺多,那就湊合干著唄,啥時候暮雨那邊如他所說的安定下來,我再去投奔他。暮雨走之前默默塞給我張卡,就是我特意給他換的那張5211314,他說這幾年也沒能攢下多少錢,到項目部之前都是三、四千的工資,沒什么其他收入,掙得多點兒也是最近半年的事。我莫名其妙,給我錢干嘛?他解釋說本來是想攢夠給娘親看病的錢就回來找我,可是娘親沒能等到那一天,不過,錢還是要給我。我不肯接,拿他的錢算怎么回事兒。他還不樂意了,說‘咱們不是以前說好的嗎,你管錢?!覐氐讻]詞兒,好吧,就替他保管著,也不動他的,等有合適的高收益理財就買了,還能增值。那家伙說沒多少錢,我就當(dāng)真了。上班之后有次想起來查了下那卡的余額,居然有十三萬。我著實驚喜了一下,嘖嘖贊嘆,盛安的待遇真是好啊!生活不是肥皂劇,錢沒那么好掙,那些動輒幾百萬年薪的事兒不能說沒有,就是太少太少,少到我們這些小城市的平常人根本遇不到,即便是我們銀行的行長明面兒上一年也不過百萬的收入。我向來沒什么見識,十幾萬對我而言已經(jīng)不是小數(shù)目。相比暮雨,這些年,我才是真正沒有攢下錢,除了日常開銷,還有哪點可以忽略的投資,基本所有的收入全都投給了醫(yī)院。因為缺過錢,因為知道那種天不應(yīng)地不靈的無奈和無助,所以,對我而言,越多的錢,意味著越多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