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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露不滿,“票都浪費了,還非要我穿成這樣?!?/br>服務生適時將餐單和酒單給她,她接過來看。看了少時,趙韶忽然看了徐升一眼,停頓著露出十分微妙的笑容,如同突擊檢查般問:“徐先生有沒有什么推薦的菜啊?”徐升看出她的意思,微笑著告訴她:“我也沒來過?!?/br>“是么,”趙韶好像沒信,手托著腮,笑瞇瞇地追問,“上次跟你打電話的那位呢,也沒帶來吃過???”徐升知道自己不該承認任何事,只需簡單地告訴趙韶都是誤會,那是通工作電話。都是不復雜的句子,但沒那么容易說出口。“用不著跟我裝吧,”趙韶繼續(xù)慫恿,“告訴我嘛,我只是想知道什么好吃?!?/br>徐升發(fā)覺趙韶說話時有一種堅定不移的自信。大抵由于有很多人疼她,無條件地提供所有她想要的物質和愛,因此才會有從未受過傷害的、充滿底氣的眼神。趙韶在趙家備受寵愛,這也是徐鶴甫希望徐升和她結婚的原因。其實徐升又想到了一次躺在書桌上哭著的湯執(zhí),但他沒有在意,溫和地對趙韶說:“確實沒有?!?/br>趙韶終于放棄逼問,或許是想緩解尷尬,讓徐升在聊天時少點負擔,竟談起自己的前男友和受過的情傷。兩人邊吃邊說,趙韶忽然問徐升:“你下午有空嗎?”徐升說有,她又說:“吃完飯能不能陪我去餐館邊上的海洋館?”“我讓我爸秘書幫我買好票了。”她說。徐升倒是沒想到趙韶這樣夜夜笙歌的類型,也會去海洋館這種只有湯執(zhí)會喜歡的地方。不過他的時間本來就空給了趙韶,沒怎么思考便同意了,對她說“可以”。或許是發(fā)覺了徐升對她想去海洋館這件事的意外,趙韶既不好意思又理直氣壯地說:“小動物誰不喜歡啊,而且我是跟我爸媽回來祭祖,總不能天天去酒吧吧。這間主題海洋館很熱門,絕對不是你想的那種全是小孩的?!?/br>她又說自己在濱港已經沒什么認識的朋友,這幾天在祖宅憋得慌,而且沒有正當理由,她爺爺不讓她出門,只能拉相親對象去。“嗯,”徐升順著她點點頭,“我知道?!?/br>她看著徐升,頓了一會兒,徐升突然想起一件事,外祖父替他準備的禮物沒帶。徐升便給司機發(fā)了消息,讓他回家拿,盡快回來。接到司機電話的時候,湯執(zhí)回籠覺剛剛睡醒。放在床頭的手機不斷地震,湯執(zhí)迷迷糊糊接起來,司機在那頭問他:“湯先生,你能不能在半小時后,把徐先生要送給趙小姐的禮物拿到樓下給我?”湯執(zhí)愣了一下,說好,又問司機:“他忘帶了嗎?”司機說不清楚,湯執(zhí)就掛了電話,披上外套,慢慢往徐升的房間走去。房間被打掃過了,沒有留下任何昨晚的痕跡。湯執(zhí)不愿意想女傭有沒有看出什么,緩慢地走到茶幾邊,拎了禮物袋,走回自己的房間。他其實不太舒服,總覺得好像有點發(fā)燒了,但仍然想去醫(yī)院,所以便換了一身衣服,等司機到了,他拿著禮品坐進車里,麻煩司機順路把他帶到市區(qū),他再打車去醫(yī)院。去餐館地路上,湯執(zhí)又睡著了,他睡得很淺,頭頂總碰到車窗,發(fā)出碰撞的輕響。不知過了多久,湯執(zhí)聽見司機叫他:“湯先生?!?/br>他半睡半醒地抬起臉,司機對他說:“能不能幫我把禮品送上去?我泊車的地方有點遠。”湯執(zhí)點點頭,提著禮品袋下了車,往餐廳所在的酒店走。走到餐廳門外,看見門口站著兩名服務生,湯執(zhí)便給徐升發(fā)了消息,對他說:“我把禮物帶到門口了?!?/br>等了幾分鐘,徐升走出來了。徐升和趙小姐見面,穿得很是挺括,步子有些快,看見湯執(zhí)站在柱子旁,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頭。說不清為什么,湯執(zhí)感到了一陣輕微又難以形容的難受。所以在徐升開口罵他之前,他提前解釋:“我搭司機車來的。他要去停車,所以我送過來?!?/br>“沒別的意思?!彼恿艘痪洹?/br>看徐升不說話,湯執(zhí)想把袋子給徐升就走,伸手遞過去,徐升卻沒接:“我的意思是讓他放在車里。”湯執(zhí)怔了怔,“哦”了一聲,又說,“這樣啊,那我把它重新放回去好了。”他轉身要走,徐升突然拉了一下他的手臂,把他拉了回去。這次湯執(zhí)沒撞到徐升身上,只是徐升把他拉得太近了,近到湯執(zhí)覺得沒有必要。“湯執(zhí)?!毙焐兴郑瑴珗?zhí)抬頭看他。過了一小會兒,徐升好像都不知道要說什么。湯執(zhí)想走了,所以問徐升:“徐總,我可以走了嗎?”徐升好像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一樣,還是抓著他的手臂,仿佛跟自己斗爭了很久,才免為其難似的對湯執(zhí)說:“別跟我擺這張臉?!?/br>湯執(zhí)看著徐升,想知道自己擺什么臉了,徐升又不說。他還是很驕傲地看著湯執(zhí),可能是太暗了,徐升的眼神有一種怪異的、令人不安的溫柔。餐廳門口的燈從徐升背后照過來,湯執(zhí)被籠罩在他的影子里。“好了,”徐升勉強地,抬起手,既不溫柔也不粗暴地捏了一下湯執(zhí)的下巴,說得很快很輕,“我也會帶你來?!?/br>正文3737.湯執(zhí)走出餐廳,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的身體很酸,眼睛也痛,不過不像第一次上床的次日那么難過了。湯執(zhí)突然有點高興,因為他發(fā)覺至少自己的身體很識趣,適應能力可以運氣持平。湯執(zhí)站在馬路邊,吹了一會兒風,終于記起自己要打車。走到公交牌邊,準備叫車時,他忽然注意到站臺大廣告板上的海洋館廣告。魚類和企鵝,貝類和水母。去年一整年,湯執(zhí)都在期待這間海洋館開門營業(yè),但到了年底,徐可渝開始糾纏他,他被迫搬到通江,因此一直沒去成。現在看到廣告,湯執(zhí)方才知道,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