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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息地癱在冰冷的地上,嚇得墨卿當(dāng)場臉色煞白,魂魄都快被嚇沒了。“我怎么不記得你來過地牢?”玄青辭嘀咕道,一邊回憶著當(dāng)時的情形。墨卿幽幽地看向他,說:“你昏迷多日,自是不知我進過地牢?!?/br>墨卿在地牢中待了三日,每日看著奇蛇蔫蔫地癱在地上毫無聲息的樣子,便悄悄給它渡氣,可心里卻并未因為自己給它吊著命而感到稍加安慰,反而越發(fā)愧疚,若非自己當(dāng)時軟弱,那些人不至于將那邪念付之于行動,奇蛇也不至于被活生生剝了皮。他心生一計,決定逃出地牢,去尋家人。看見被冠上“幫兇”的墨卿突然歸家,其父立馬就帶上一家老小準(zhǔn)備離開青潭宗。墨卿心里焦急,一邊看著他們收拾細(xì)軟,一邊將當(dāng)日的真相全盤托出,然而他并沒有得到爹娘任何支持,反而被父親抓在了手里。就在他們踏出家門口的一剎那,周圍的燈火亮了,帶頭的正是白鐵,以及風(fēng)無極。“原來還不止一個幫兇?!卑阻F冷聲說道。墨卿瞬間反應(yīng)過來,大聲吼叫,奈何他的聲音實在微不可及,小小的蛇身只是在父親手里無盡掙扎,看起來就像是氣急敗壞地想要攻擊。白鐵一聲怒吼:“墨家勾結(jié)外族人,殘害我族人,該當(dāng)何罪!”那些族人只相信眼前所見,根本不管白鐵眼中詭異的神色,齊齊發(fā)聲:“殺了他們!”墨卿一瞪眼睛,就要沖過去與他們搏斗,卻被父親一把扔進了后屋,打了一道術(shù)法豎起結(jié)界,將墨卿牢牢地抵擋在外。“我看見……他們都死了?!蹦淦届o地說道。玄青辭神色復(fù)雜地看著他,見他眼眶泛紅,放在膝蓋上的手攥成拳狀。連漪輕輕說道:“我知道,這件事情我聽過。他們將墨家上下十六口人盡數(shù)殺死,拋尸于前川江,還找到了你。”墨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合上眼睛,半晌后才睜開眼睛。“我在禁地躲了七天,他們就找了我七天,我被他們再捉住的時候,你已經(jīng)被他們?nèi)拥桨貥淞至??!蹦淇戳艘谎坌噢o,繼續(xù)說道,“沒有人知道當(dāng)日真相究竟為何,也沒有人愿意相信,更沒有人想知道……墨家只剩我一個,知道那些人究竟為了什么而要對你動手的,也就只剩下我一個。所有的一切,他們都可以隨意捏造,他們可以隨心所欲地……扭曲事實。”“可你又能如何?”連漪酸澀地冷笑道,“除了絕望,你什么都沒有,你只能任人宰割?!?/br>墨卿盯住連漪,露出一個嘲諷至極的笑:“連漪夫人說得對,那時候的我的確一無所有,除了絕望?!?/br>說完,他看向了玄青辭,對他平靜地說道:“只剩下絕望的我被他們打斷了脊骨,塞進裝滿石頭的麻袋里,沉到了柏樹林外的越池中,還被打了一道封印。那冬季越池的水,真是冰冷刺骨,刺到心里,我本以為會有人救我,可是沒有,一個人也沒有,我就在那個裝滿石頭的麻袋里,慢慢地死去。”玄青辭瞥了他一眼,輕聲道:“人命如此?!?/br>墨卿自嘲般笑了,重復(fù)著“人命如此”,說:“是啊,人命如此,因果輪回,這次該輪到你們了?!?/br>話音剛落,高樓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響,那是守衛(wèi)們的聲音。連漪悠然地躺下,合眼準(zhǔn)備休息,開口道:“屏風(fēng)之下有一密道,通往紫竹閣,若你們運氣好的話,或許不會遇上風(fēng)無極?!?/br>玄青辭冷哼一聲,也不管此話是真是假,即便是假話,他也會義無反顧地一頭扎進,因為他相信,現(xiàn)在的連漪再也不會撒謊了。“嘎吱——”密道開了。兩道身影迅速墜入,密道隨之合上,就在密道合上的一瞬間,高樓的大門被守衛(wèi)們打開了。第七十一章 玄青辭反悔復(fù)仇高樓底下有一條長長的走廊,彎曲回轉(zhuǎn),四周以石壁所鑄,因常年不受陽光輻照,故而無比潮濕,石頭縫隙處長滿了苔蘚,一股陰冷潮的腥氣直沖玄青辭的鼻腔。他手里聚著一抹術(shù)法,這術(shù)法呈現(xiàn)出青藍色的光芒,幽幽地照亮前方路途。墨卿就這么跟在他身后,踏在地面上發(fā)出細(xì)微的聲響,一邊觀察著四周情況。“此處岔路甚多,不知究竟哪一條才是通往紫竹閣的。”玄青辭頗為苦惱地說道。墨卿一轉(zhuǎn)眼珠子,說:“你可還記得紫竹閣在高樓的什么方位?”玄青辭努力回憶了一下,說:“西面?!?/br>說完,玄青辭回頭看了一眼走過的路,思索半刻后往左手邊的分叉口走去。不出半刻,便看見不遠處有一道石門。二人迅速靠近,發(fā)現(xiàn)這石門已有多年不曾打開過,上面斑駁的印記幾乎堪稱上百年。如此一條隱秘之道,連漪是如何知曉的呢?玄青辭已無心去細(xì)想這些,看著這道石門開始思考如何打開。這石門頗有奇玄八卦的意思,他曾在人界見過這等陣法,門上的卦陣恐怕就是其中一種。墨卿不懂的這些,只能眼著玄青辭慢慢倒騰這道石門。石門被打開后,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幅畫,玄青辭化作幼蛇,小心地石門后爬出來,躲在這幅畫的背后。這畫在一道屏風(fēng)之后,屏風(fēng)的前面恰好傳來幾個人聲。墨卿認(rèn)得這聲音,這是風(fēng)無極的。“怎么回事?”“或許只是兩山與個小毛賊?!币粋€男人說道。風(fēng)無極冷哼一聲:“小毛賊?若只是小毛賊,怎會打死我宗門守衛(wèi),直逼那個地方?”“那宗主的意思是……”男人猶豫道。風(fēng)無極站起了身,說:“既然能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足以說明來者狡猾至極,且由我來親自會會他們。對了,既然他們是沖著連漪來的,想必定會去找那白鐵?!?/br>“請宗主放心,屬下已加派人手,定不會讓他們有機可乘。”門一關(guān)上,玄青辭與墨卿便從畫像后面冒了出來,迅速離開紫竹閣。玄青辭心中埋藏了許久的